“誒……這孩子,從小身體就差,也不知道是隨誰了。”
你可能不記得了,但在我的父親去世之後,我的媽媽選擇做了護士哦。讓我從你媽媽的視角,細細爲你講述吧。
“那個……別急哈,我們總會有辦法的。”你眼中的護士,也就是我的媽媽,這麼說。
“誒……這個血型,我們醫院沒有存血啊……”護士看着報告單上的80%術士血脈和20%的法師血脈,表現出來的確是個普通人。如果不是學過醫學的基因變異,她是怎麼都不可能相信的。
“誒……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整成嚴重缺鐵性貧血了。”
“不盡快輸血的話,她可能會死。”護士眉頭緊皺,不由得害怕,“沒有這種血型的血。如果貿然使用法師的血調配,可能會導致直接喪命。”
“那這可……”
這可怎麼辦。
“說實話,我當這麼多年護士了,這還是我第一個見到的沒有一點普通人血統的普通人。”護士眉頭緊皺,“貿然使用調製血活下去的可能……真的太低了……”
你安靜的躺在病牀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那……要不先試試?不試的話不就……就必死了嗎?”
“您要是覺得沒問題的話……也可以。”護士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在這份風險自願承擔書上簽字吧。”
“醫生……我還是想問問,沒有別的保證百分百存活的方法了嗎?多少錢都沒問題啊。”
“我的孩子也和她差不多大,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護士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本來這種血已經十分不好找了……調製血可能真的是唯一的辦法,但是因爲是普通人,沒辦法,只能……賭一把,對吧?”
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是當時我就站在門外哦。
“好吧……我知道了。”
心情十分沉重的簽下保證書。
“……成功的可能性不大,您還是……不要陪同了吧,有什麼消息會通知您的。”
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是我這個異瞳占卜師的血,會怎麼樣?
我不敢告訴媽媽我的想法,也不敢和別人講,只能偷偷的找到輸血室的你。
當時的你雙瞳緊閉,我看着輸液瓶裏殷紅的液體,只是感覺到了一陣十分明顯的心疼。把藥水蜀錦血裏是十分寒冷、刺骨的,那如果是人類帶有溫度的血呢?
“不用害怕哦姐姐,我是來救你的哦。”
忘了是在哪裏找到的了,我拿起小刀在手腕上劃了一下,殷紅的血流了出來。我像童話書上餵食吸血鬼那樣的喂到你的嘴裏,看着你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成健康的紅色,我拉了報告器,沒有等你醒來。
我去洗了手上的傷口。
“這……”護士發現了你嘴上的血跡,猜也能猜到是誰做的了。
“……我明白了。”
我到底夜蛾不明白她明白了什麼,我只明白了,我想救你。
或者說,是我應該救你。
“爲什麼要救她?”回到家,媽媽看着我,十分嚴肅地說,“你知不知道你的血其實是可以直接殺了她的?她只是流着法師術士的血而已,本質上並不是法師術士。”
“但是媽媽……我知道我不這麼做的話她一定會死啊……”
“那你又怎麼知道你這麼做她就一定能活?”
“我看見了。”當時我這麼說,“我能看見她的命運的絲線,那瓶血輸完她一定會死……我知道只有我這麼做了,她才能活下去啊……”
“……你說什麼?”
什麼命運的絲線,什麼看見別人的命運了,這對她來說,不用想我都知道,她絕對是覺得我瘋了。
可是我本來就是天才占卜師啊,這點東西,怎麼能證明我瘋了呢?
“……明天跟我去看醫生。”
我自知理虧,點點頭,反正不管怎麼樣我能看見就是能看見,不管來了多少個人我都會是這樣的解釋。
我就是天才占卜師,永遠都是。
“不過你的血真的能讓她活下去啊……這到底是什麼原理?”爸爸去世之後,媽媽的注意力轉變的總是很快,不再總是死揪着一件事情不放了。可能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們不放手,它就一定能成功的了吧。
“媽媽,你忘了是我看見的這樣的結局了嗎?”
“現在是科學社會!別整什麼占卜不占卜的,不過都是些舊時代遺留下來的東西罷了……到現在了只知道神使是誰,就是沒見過神使給人類辦哪怕一點點的事。”媽媽突然這麼說,“想喫什麼,讓你舅買去。”
“不想喫什麼了。”我搖搖頭,說,“就那點血而已,沒關係的。”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小姑娘叫什麼來着?秋……秋什麼?好像不是本國姓氏,看髮色也不像本國人。”媽媽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麼。
“我記得沒錯的話,是叫‘秋野影’吧。”
“對,還得給她媽媽打個電話問一下她的情況來着。別真因爲你的那一口血把人家喂死了。”
“她沒事了,到家就醒了……但是吧,是這樣的……我們家這邊……實在是不太方便,那個醫生,能不能麻煩您接她會您家住幾天……就幾天就行了,我會按市場上五星級酒店的價格付錢的……”
“啊?這樣啊……可是我家裏還有個小寶寶,是男孩子……不太方便吧?”
“啊……可是醫院我環境實在是不能放心啊……而且我們家裏……是真的不太方便……您看能不能……?”
“好吧,我和家裏那個小寶寶商量一下先,不一定能成……但我盡力……”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啦!平時家裏又沒人陪我玩……很寂寞的啦!”
媽媽瞪了我一眼,好像在說“說的跟你不往我單位跑一樣”。
“麻煩你們了,真的麻煩了!你看我幾點把它送過去?”
“現在就行。”
媽媽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