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了。”楊嘉浩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頓了頓，說，“叫他們走吧。”
在小羣裏隨意的發了一條消息，楊嘉浩隨便找了個地方坐着。到底這附近也沒什麼人，就算是醫療站，也幾乎是什麼人都沒有。
而這種地方，也是最容易滋生各種灰色交易的地方。楊嘉浩不屑的嗤笑一聲，隨後沒再想這些事情。反正對於現在的他，仇恨，已經沒有過去那麼重要了。
“小楊？”聽見了張啓航呼喚他的聲音，楊嘉浩馬上收起了陰沉的表情，轉而微笑，“你還好嗎？走不走？”
“走吧。”張啓航頓了頓，說，“只是……現在真的確定這件事了，還不知道會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我倒是無所謂。”
“那……你要不要去找‘女王’或者班長問問，你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楊嘉浩頓了頓，說，“畢竟一直不知道也不太好吧……對了，小翔翔呢？”
“交錢去了。就算是醫療站，用了點什麼還是記得有數的。”張啓航嘆了口氣，說，“只是……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
“你現在是不是不敢呆在他的身邊了？”楊嘉浩頓了頓，說，“畢竟他把那些事情都說出來了……”
“不至於。我們之間已經相守相伴了這麼長時間了，不可能只是因爲這麼一點事情就有很大的裂縫的。之前比這還大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張啓航嘆了口氣，說，“不管怎麼說，雖然有血緣關係，當今國家的法律也禁止近親或者同性結婚，但如果只是談戀愛的話，倒是沒有很大的問題，他這麼想，也不違法。”
“那你準備怎麼辦？我覺得如果是你的性格，如果是真的願意和他一起的話，應該當時就會答應他吧？”楊嘉浩頓了頓，說，“那爲什麼你當時會是那麼一副冷漠的表情？”
“你可能不知道……我確實有點心理問題。”張啓航站住，嘆了口氣，說，“最大的心理問題就是……我沒有愛一個人的能力。簡單易懂點說，就是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能愛上一個人。也是因爲我會有兩面，有的時候十分躁動，有的時候又十分安靜。”
“雙向情感障礙和情感缺陷嗎？”楊嘉浩不經意的問了一句，“我記得沒錯的話，這種疾病是可以治癒的吧？”
“是可以治癒，也早就已經治癒了。”張啓航頓了頓，說，“只是我還是無法走出來而已，以及，無法繼續去愛一個人了。”
“嗯。我明白了。”楊嘉浩點點頭，說，“這個問題倒是不是什麼特別嚴重的問題。那你覺得，你喜歡你的弟弟嗎？或者，你喜歡男性嗎？”
“……我先澄清一點，我承認我的性取向有點小問題，但我也承認我對我的血親從來沒有過你理解的那種感覺。”張啓航扯扯嘴角，說，“我最喜歡的人……確實是個男性，只不過不是存在在現實種的人。”
“那你覺得，如果讓你和你那個最喜歡的人去做一些……額，就是那樣那樣的事情，你會接受嗎？”
“不好說，畢竟他不是現實中的人。”張啓航嘆口氣，說，“而且吧……我也沒想過那種事情，再說了現在纔多大？”
“那你現在想想試試？”
“……想都別想。”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如果你真的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的話，我肯定會勸他放棄的。”楊嘉浩淡定的開口，說，“只不過……這麼多年來，你承認自己真的沒有動過一點歪心思嗎？”
“我承認。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動過哪怕一絲一毫的歪心思。”張啓航舉起右手，十分正經的說，“在我不知道我們不是親兄弟的時候，我把他當弟弟，在我知道我們可能不是親兄弟的時候，我還是隻把他當弟弟。”
“……”
兄弟，你沒救了。
“那……我懂你的意思了，我會告訴他的。”楊嘉浩頓了頓，說，“趕緊走吧，集合的時間可能快到了。”
就算是一天半沒閤眼了，但是到底又狂睡了24個小時，倒是已經一點都不困了。
“小影和林雨辰知道了嗎？”張啓航看了眼他，說。
“羣裏發過了，如果他們不知道，那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和我沒什麼關係。”楊嘉浩立馬撇清了自己的關係，“再補充一點，關於小影妖化之後是什麼樣子，我也一概不知。他們把我甩開了。”
“……”
現在張啓航極其想回復一句，要你有何用？
“好了，我大概已經知道了，走吧。”張啓航笑了笑，說，“但是我想，你最好還是不要告訴他我剛剛說的話吧。”
“……”
就憑楊嘉浩觀察張啓航的反應，他可以說，要說這兩個人一點感情都沒有，那他可真是一點都不信啊。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先不告訴他吧。”楊嘉浩點了點頭，說，“當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他一些還有希望的話……”
“……這還是別了。”張啓航頓了頓，說，“知道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事情，那麼，就不要先給別人希望，再給他絕望了。”
“行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楊嘉浩嘆口氣，說，“不過……小航航，我感覺，有的時候世界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壞。本來法律就是爲了人民而服務的，就算是現在近親通婚不合法，不代表幾年之後近親通婚也不合法，畢竟法律是在進步的，對吧？再說了，我國法律也沒有明確禁止近親通婚，只是人們倫理道德約束所以不能有那個小本本罷了。”
“……我會考慮好我自己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