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逆亂輪迴之活死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生活(一)
    腥臭味刺鼻,秦明宇躺在屍體堆裏,扮演的他們的一分子。

    就差幾毫米,他就不需要扮演,可以完完全全的加入他們,說不定能組成一個大家庭,不再分敵我,反正在冥府報到的時候,有個人陪總是會讓忐忑的心平靜一些。

    心臟還很認真的在跳動,比平常還要快上幾倍,把鮮熱的血液打到全身上下,然後很是浪費的澆灌在荒地上。

    胸前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兵器,有點像劍,但比較小,和匕首又有點不同,劍鋒處多了兩邊突出。

    重點不在於它的外形,而是在於它的位置,差了少許,真的少許,就劃破心臟,死的不能在死。

    甚至覺得心臟跳動時隱隱刮到了刃,有點癢。

    “媽的”秦明宇吐出一句髒話,他沒有像所有大難不死的人一樣感謝上蒼眷顧,不是因爲沒有信仰,也不是因爲修魔手冊上有註明不可敬天,而是因爲他的眼前還有一隻長得像是三度灼傷的野獸。

    正張開這輩子沒刷過的牙,準備大快朵頤復仇的滋味。

    秦明宇相信,它那看起來異常尖銳的牙齒,還有和暴龍有得比的大口,絕對能造成腰斬般無法癒合的傷口與遺憾。

    對於一個胸前正插着兵器的人,你不能期待他有什麼像樣的反抗,所以秦明宇只是躺在地上等待着,等待着接近。

    秦明宇伸出右手,友善的笑了笑,似乎在說,你就從這裏喫起吧。

    人們總是喜歡喫雞腿和雞翅膀,這個慣例套在人身上或許也說得通。

    張開嘴,咬了下去,骨頭瞬間斷裂,肌肉纖維被嚼爛,神經很盡責的傳遞着痛楚,考較着大腦的忍受程度,渾身在抖動,在忍耐,甚至是在硬起頭皮品味。

    “笨蛋”秦明宇嘴裏蹦出這兩個字,從打戰的牙縫。

    業火直接的燃燒,從那破爛的手掌,生成。

    嘴裏着火的感覺絕對不好受,平常喫東西太燙都會覺得舌頭髮麻,何況是進食到一半嘴中跑出熊熊烈焰,一定會讓任何生物想罵娘,只是在這之前它必須先阻止火勢。

    看來它除了用口水滅火以外並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因此它只能活生生的成爲碳烤,熟到焦黑。

    爲了避免業火燒到自己身上來,秦明宇唯一的選擇就是用左手把自己的右手給折斷,那種感覺,說不出的痛,說不出的怪異,也說不出的快意。

    說是自虐有些言不其實,說是自救又好像沒這麼偉大,正確的說,應該是某種在絕境之下的突發奇想之放手一搏。

    如果對方是個笨蛋,那秦明宇就是賺到了,如果不是,那也無可奈何。

    賭注是一條命,賭法則是騙小孩般的白癡。

    躺在一堆屍體裏的秦明宇,心中感嘆着自己並未成爲其中之一,還不算是一個完成品,充其量只是半成品。

    數次的在死亡下逃脫,秦明宇已經學會靠着幽默感來活下去,也珍惜着活着的每一刻,即使現在鼻中都是血腥味,快因爲缺血而身死,他的心情還是異樣的活躍。

    又熬過了一次。

    人生如果是一場料理,那幽默感就是調味料,這句話秦明宇一直以來都覺得中肯至極,但今天他有了不同的看法。

    醒來之後,發現到自己並不是在自己的房間,想了想後才發現想起昨天來到了這,也就是說他現在身在張若翾家的客廳。

    頭一次在同學家裏過夜,還是位女同學,這是秦明宇睜開眼來的第一個念頭。

    接着纔是擔心一整晚沒有回家,家裏的人會不會擔心,不過他其實不用如此多慮,昨天晚上張若翾意外的體貼,有打回秦明宇的家裏報備,可能是一點點的罪惡感作祟,纔會有這種舉動。

    一起身,昨晚的疲勞還是累積在身體裏,有點像是感冒生病時的身體沉重,手腳和神經沒有完全接駁的錯覺,氣力放盡而沒有補足。

    秦明宇感覺整個樓層都靜悄悄的,牆上的時鐘說現在已經十點多,邁向十一點的大關。

    一大早起牀,所有人的下意識動作應該都是睡眼惺忪的走去廁所,至於喜歡先刷牙還是先洗臉,或是先上廁所,這就因人而異了。

    很乾淨的白色,衛浴設備都很是齊全,梳妝檯上堆滿了許許多多的瓶瓶罐罐,張若翾和全世界所有的女人一樣愛美,因爲經濟的能力,她可以擁有許多普通女孩沒有的東西,譬如一堆標榜自然的洗面乳、化妝水、去妝液、收斂水……

    女人的美麗果然還是需要保養品,尤其是在這廢氣喧騰的城市。

    對着鏡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揉揉眼睛。

    秦明宇雖然喜歡玩電腦,但他的視力卻一直維持良好,在他修練有成之後,不單單只是眼神變得銳利,視力也達到了鷹一般的境界。

    不過他還是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亦或是睡昏頭了?

    鏡子裏的那位人兄,額頭上搞笑的寫着一個王,臉頰撲着黑色的腮紅,還是螺旋型的轉圈圈,人中是個小鬍子,臉其它的空白處也沒有幸免於難,或多或少的有着筆跡畫跡。

    伸手在鏡子前晃了晃,對方分毫不差的做着同樣的動作,不差一秒。

    “……”

    秦明宇現在陷入了兩難,情緒在發笑與罵髒話之中游走徘徊,張開嘴,想笑也想罵髒話,而同時下達兩個指令的下場,就是嘴裏咕噥着自己也不懂的外星語。

    用力的笑了笑後,秦明宇喃喃說“可惡的傢伙”

    不需要用膝蓋去想,秦明宇也知道兇手是誰,怪不得沒有任何人在家,看來早就做好了避災準備。

    奇異筆是一種油性筆,這一點是事實,也是常識,油性筆不好擦洗掉,這也是常識,秦明宇現在正被常識所困窘着,隨便打開一瓶標示着洗面乳的瓶子,擠一點在手上,用力的搓洗。

    人的皮膚自然會分泌油脂,這是人體的機制,生物課學過,也就是說這些黑黑灰灰深深淺淺,遲早會消失。

    可惜不是現在。

    秦明宇再一次的想罵髒話,不過省起了那份力氣,繼續在鏡子前用力的搓洗着自己的臉蛋,像是某雙幾個月沒洗的襪子。

    “可惡的傢伙…”秦明宇喃喃自語,語帶無奈。

    午餐是在家裏喫,秦明宇沒等到張若翾這個元兇,看來她不會跑回來自投羅網。

    伸開手用筷子夾起空心菜,這是秦明宇喜歡的青菜之一。

    家中的另外三人都沒有動筷,應該說動作都停在半空中,眼神都聚在同一處,像是某種時間停止的默契。

    “別再看了,還有想笑就笑吧,憋着會內傷的”秦明宇的語氣是某種蕭索中帶着無奈,還夾雜着一星的灑脫。

    “哈哈哈哈哈哈”

    根本分不出是誰的笑聲。?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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