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惺忪的老頭子,樂呵呵的看着李黛南。
說實話,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是非常喜歡這個冰雪聰明又溫良賢淑的女孩子。
加上和酒桶甲的這層酒場摯友的關係,因此,老頭子有意要促成劉憫和李黛南之間的姻緣。
李黛南對着幾位長者行了個禮後,隨即說道:“良辰美景,有酒豈能無樂?小女子不才,願長歌一曲,爲各位叔伯助興。”
這話一出,老頭子當即用力拍手叫好!
一旁的黑袍豪尤根不明就裏,但也跟着鼓起掌來。
至於酒桶甲嘛,他一邊看着自己的掌上明珠,一邊還不忘回頭觀察剛剛離席的賢婿的動向。
這不,回頭一看,老劉已經快到太守府門口了。
見狀,酒桶甲忙捅了捅一旁的大法師。後者會意,忙出聲喊到。
大法師:“小劉子!!”
聽到這聲大喊,劉憫本想裝作沒聽見,但礙於黑袍的眼神也一併投了過來,無奈之下,他只得應了聲。
劉憫:“哎。怎麼了,老爹?”
大法師:“過來幫我斟酒!”
劉憫:“……”
大法師:“怎麼?不願意?”
劉憫:”看您說的,哪能啊?”
說話間,劉憫不情不願的轉過身來,回到了席上。
見狀,大法師對着已經坐下開始撫琴的李黛南揮了揮手。
大法師:“小丫頭,開始你的演唱。”
李黛南:“嗯。”
話音未落,隨着婉轉悠揚的琴聲響起,李黛南開始自彈自唱起來。
“蒹葭蒼蒼,
白露爲霜。
所謂伊人,
在水一方。
喔嗚喔,
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
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
宛在水中央。
喔嗚喔,
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
白露未晞。
所謂伊人,
在水之湄。
喔嗚喔,
在水之湄。
……”
優美異常的旋律,柔腸百轉的唱腔,迴盪在夜空中,久久不絕。
甚至於,連那些個高聲飲酒作樂的粗胚,也被這歌聲吸引過來。
好!
好!!
好!!!
一曲唱畢,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叫好聲,立即響起。
李黛南的兩眼紅紅的,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盯着被迫侍立在老頭子身後的劉憫身上。
或許是困得厲害,或許是對李黛南過於直白的眼神有牴觸,劉憫輕哼了一聲。
劉憫:“好個屁啊好!靡靡之音,亂我軍心。”
誰料,這類似嘟囔的一句話,居然被耳朵尖得很的黑袍豪爾根給聽到了。
他忙轉過身來,出聲懟道:“我覺得這位美麗的小姐,唱得很好。而且我能聽出來,她是在用心演唱。不知道你這位小爬蟲,因何不滿?”
聞言,劉憫當即道:“我們[暴雪軍團],崇尚的是血勇!這種兒女情長,聽多了只會影響我軍的戰鬥意志!”
話音未落,劉憫當即尬住了。
劉憫:“我唱一首?”
豪尤根:“對!小爬蟲,你來!既然你隨意評價他人,想必,自身也有拿得出手的地方。要不然,這就屬於典型的不懂尊重。我豪尤根,是不會放心把本族的[黑龍]交給不懂尊重的小爬蟲的!”
這話一出,劉憫悔得恨不能狠狠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你說你聽歌就好好聽唄,亂放什麼屁呢?這下好了吧,被黑袍老槓精給抓住把柄了。
得!
硬着頭皮也得上。
要不然,劉憫深信,眼前這名高傲的恨不能把腦袋昂到雲端裏的黑龍族長,會毫不猶豫的拂袖而去。
於是乎,劉憫當即對着在場的將士弟兄,長輩晚輩們連連拱手作揖。
見他這番矯柔作態,坐着的黑袍豪尤根又有意見了。
豪尤根:“唱不唱啊到底?”
聞言,劉憫當即道:“唱,當然唱。”
豪尤根:“那還不快點?你在那磨蹭什麼呢?”
劉憫:“……”
這一刻,劉憫在心裏暗暗告訴自己,一切都是爲了[黑龍巢穴]。
他,必須忍!
想及於此,控制好面部表情的劉憫,當即對李黛南做了個手勢。
劉憫:“幫我伴奏一曲,可否?”
聞言,李黛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激動的都快哭出來了。
李黛南:“非常榮幸。”
劉憫:“還記得之前一次,在鷹嘴崖上的時候,我唱的那首[霸王別姬]嗎?”
這話一出,李黛南的小腦袋瓜,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李黛南:“記得記得,我怎麼可能會忘?那激昂非凡的旋律,此生永不忘。”
劉憫:“那就來吧!”
話音未落,李黛南撫琴,劉憫則站到了相對中間的位置。
也不知他怎麼想出來的,居然用一個類似喇叭口的木製品,充當臨時擴音器的作用。
也許,他是想讓聲音顯得更洪亮,更有氣勢一點吧?
隨着前奏的響起,剛還如泣如訴的琴聲,突然化作了鐵馬金戈,槍林箭雨一般。
一時間,沖天的殺氣,從李黛南手中的這把長琴中不斷澎湃而出。
準備就緒的劉憫,踏着準確的音節,開腔了。
“我站在,
獵獵風中。
恨不能,
蕩盡綿綿心痛。
望蒼天,
四方雲動。
問天下,
誰是英雄?
我心中,
你最重。
悲歡共,
生死同。
來世也當稱雄,
歸去斜陽正紅。”
一曲行至一半,劉憫正在換氣醞釀之際,周邊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蒼涼悲壯宛如十面埋伏一般的琴聲,配上劉憫大氣磅礴的唱腔,聽得人恨不能立時持槍上陣,與敵人一決生死。
說實話,這一刻,場上的人都被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