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韓遂連連點頭。

    他心道:“自己這個老哥哥,雖然有些時候過於算計,導致敗給了天意。但大多數時候,腦子還是清醒的!”

    韓遂:“大哥,咱們走!”

    馬騰:“嗯!”

    就在這二人朝着硬弩手大軍所在地而去之際,位於[隴南郡]城樓之上的劉憫,放下了手中的土望遠鏡。

    遠處那粗如龍捲風的黑煙,預示着黑龍和飛機聯軍,正在那裏進行大規模的火力傾泄。

    如果老劉沒看錯的話,那個位置,應該就是先前烏瑟爾偵查到的一萬西涼鐵騎所在的位置。

    劉憫:“烏瑟爾啊烏瑟爾,上來就喫最大的蛋糕,嘖嘖,真有他的!”

    伊扎克:“主人,您看那!”

    說話間,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架[飛行機器],正在快速接近。

    而在機身上頭,還坐了一個拎着銅錘的身影。

    不是烏瑟爾,還能是誰?

    見狀,劉憫不禁眯起了眼睛。

    待到烏瑟爾從飛機上跳下來之後,劉憫隨即問道:“你怎麼來了?不好好指揮作戰?”

    烏瑟爾:“稟主人,屬下是有要事稟報啊!”

    聞言,劉憫當即道:“什麼要事?”

    烏瑟爾:“主人,那一萬西涼鐵騎,已在我的掌握之中。由於我們打了它一個措手不及,可以預見得到,雖然機動性不錯,但終究,還是隻能有很少的鐵騎可以逃出烈焰與炸彈交織的火海!”

    聞言,劉憫不禁皺了皺眉。

    劉憫:“你到底是來找我說要事的,還是到我面前吹噓你的功勞的?”

    這話一出,烏瑟爾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烏瑟爾:“這個,當然是向主人您稟報要事的。至於剛剛所說,嗨,順帶提一嘴兒嘛!”

    劉憫:“行了行了,有話快說吧你!”

    烏瑟爾:“遵命!屬下想問的是,接下來,可否允許分兵?因爲,殲滅這一萬鐵騎後,剩下三路兵馬,定然已經收到風聲!如果再一路一路追的話,怕最多隻能追一路。至於剩下兩路,怕是怎麼也追不到了。”

    聞言,劉憫在思忖片刻後,隨即道:“不要分兵!”

    烏瑟爾:“啊!可是。。”

    不等他說完,劉憫當即大手一揮:“沒什麼可是的,這是命令![飛行機器]的護甲剛剛開始升,很脆,這是一方面。再者,飛機也好,黑龍也罷,數量都太少。只有二者合一,才能形成有規模的火力傾泄,對敵人造成毀滅性的打擊!而一旦分兵,威力大打折扣不說,還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戰鬥減員。烏瑟爾啊烏瑟爾,你可別忘了,前次漢中一戰,要不是黑龍及時出現,你那一千飛機,怕是要墜毀一大半!!”

    聞言,烏瑟爾對着劉憫連連拱手。

    烏瑟爾:“主人說的是,是我太急功近利了。”

    劉憫:“嗯,你能想通,那就再好不過了。我還要提醒你的是,追擊剩下三路的時候,你的作戰順序應該是八千鐵騎——五千硬弩手——八千鐵騎。至於其中緣由,暫時不和你解釋,你速去照辦就是!”

    聞言,烏瑟爾二話不說,隨即跳上了停在城樓上的飛機。

    看着他漸漸遠去的身影,一旁的伊扎克忙湊上前來。

    伊扎克:“主人,您剛纔之所以那樣安排,想必是考慮到硬弩兵沒有戰馬加持,跑不快吧?”

    聞言,劉憫不禁點了點頭:“不錯。”

    伊扎克:“可屬下有些不解的是,爲何不把硬弩兵放到最後?先把另外兩路騎兵全都剿了,再滅跑不快的硬弩兵,豈不更好?”

    哈哈哈哈哈!

    話音未落,劉憫隨即大笑不止。

    之後,他看向了面露疑惑的烏瑟爾。

    劉憫:“有句老話說得好,嗜慾深者天機淺。意思就是,凡事不可太盡。咱們這次,只求將馬騰這條毒蛇的毒牙拔掉,將他打怕即可。如若將馬騰連同他麾下的三萬大軍全部殲滅,這一方面可能會激起他的困獸之鬥,到時,對我軍不利,畢竟說起來,烏瑟爾那兩千[飛行機器],很脆,別給打成光桿司令了。”

    伊扎克:“主人說的是,是我忽略了這一點。老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劉憫:“哈哈,正是。不過,還有一個原因,不知你想沒想到?”

    聞言,伊扎克當即面露疑惑。

    劉憫:“還記得我常和你們說的兩個字——平衡嗎?”

    聞言,若有所思的伊扎克忙點頭道:“這個,我自然是記得的。”

    劉憫:“那好,咱們看,這馬騰所處的涼州,所處何處?”

    伊扎克:“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九州大陸的西北處。”

    劉憫:“不錯。那我再來問你,涼州與哪些州郡相連?”

    聞言,伊扎克細細思量一番後,隨即道:“如果屬下沒記錯的話,涼州東連漢中,西接西域。至於南北兩端,則扼住了著名的“河西走廊”。可以說,絲綢之路的咽喉,就在馬騰手裏握着!”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伊扎克的話剛說完,劉憫和大法師齊齊鼓掌。

    劉憫:“不錯!看得出來,作爲中土世界的來客,在九州圖的研究上,你是下了功夫的。”

    伊扎克:“謝主人誇獎,屬下還需繼續努力。”

    劉憫:“哈哈,那樣是最好!嗯,既然你已經說到了提到了西域,想來,我爲什麼不對馬騰趕盡殺絕,你也應該想到原因了吧?”

    這話一出,伊扎克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伊扎克:“我懂了!這馬騰只要坐鎮涼州,等於爲我們消除了三分西患!要知道,這涼州西側的西域,遍佈驍勇善戰的胡族部落!如若馬騰死在咱們手裏,那麼,涼州軍必然四分五裂。這樣一來,虎視眈眈的胡族必會趁此機會,進取中原。而沒了涼州的屏障,胡族便可以長驅直入,直達漢中城下。到時候,又將重複之前滅張魯又來馬騰的局面!”

    劉憫:“說得好!所謂前腳趕跑了虎,後腳又來了羣狼。如此循環往復,這漢中將永無寧日。”

    豁哈哈哈哈哈哈!

    劉憫的話剛剛說完,一旁久未開口的大法師,面露欣慰的同時,仰天大笑!

    大法師:“吾兒之智,居當世之首。哪怕是那臥龍鳳雛,相形之下,也不過爾爾!”

    劉憫:“老爹,你把我捧天上去了!”

    大法師:“你擔得起,哈哈!”

    這時,遠處的天邊,有一大一小兩個黑影,正在快速接近。

    仔細一看,正是三鷹子和黑龍首領——灰森。

    剛剛劉憫召回了三鷹子,並讓他前去,將灰森喊了過來。

    接下來,劉憫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他要騎着灰森,前去戰場查看戰況了。

    而此時,圍殲一萬鐵騎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由於這一仗打的出其不意,加上黑龍和飛機聯軍的火力傾泄非常猛,因此,等於捱了一悶棍的一萬鐵騎,傷亡頗爲慘重。

    這不,一戰下來,僅僅有三千鐵騎逃出生天。而剩餘一大半,則全部化成了飛灰。

    說起來,這還得是韓遂接連勸進,敦促馬騰及時做出了撤軍決定。這才讓大帳內的那位統領,及時趕到並指揮大軍撤退。

    要不然,這一萬鐵騎怕是要全軍覆沒。

    原因無他,當那熾熱的炎勁和槍子打在身上的時候,從未感受過熱武器的他們,深深感受到了什麼是恐怖!

    往往耳邊剛剛傳來“噠噠”聲,下一刻,身上已經變成了馬蜂窩。。

    簡直無解!

    有那麼一瞬間,大亂的一萬鐵騎,甚至出現了互相廝殺的情況。

    沒辦法,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打擊,讓大多數兵勇都崩潰了。

    ……

    快!

    快撤!!

    兩匹快馬奔到硬弩兵藏身地的時候,這五千大軍雖然在先行趕到的統領指揮下,開始撤離。但因爲進度太過緩慢,不由得讓匆匆而來的馬騰、韓遂二人緊皺眉頭。

    馬騰:“都跑起來!跑起來!”

    韓遂:“把鎧甲脫了,把箭矢全部扔掉!總而言之,能脫的都脫了!”

    這話一出,五千硬弩手盡皆一愣。

    與之表情相同的,還有馬騰。

    顯然,他也未能理解韓遂的命令。或者說,在馬騰看來,沒必要爲了趕路,把裝備全扔了!

    馬騰:“賢弟,如此做法,是否太過激進?”

    韓遂:“大哥,事到如今,保住這支大軍,纔是第一要素!他們身下沒有戰馬,本身行軍速度就不快!如若再穿着這身重達幾十斤的鎧甲的話,那速度,就更別提了!大哥,您想想,一旦被那些妖兵追上的話,這五千硬弩手,有生還的希望嗎?”

    馬騰:“這。。可,嗨,爲兄的意思是,如果把甲冑硬弩都扔了,萬一有敵人趕上的話,我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那樣的話,我大好涼州男兒,是不是死的太窩囊了些?”

    這話一出,韓遂連連搖頭。

    韓遂:“大哥,那些烏雲精口中所噴之火,來自那裴寂之地。不誇張的講,在這世間是無解的。就算咱們的將士有甲冑,那也決計是抵擋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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