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思所住的小院子裏,除了一間主屋外,還有兩間偏屋。

    其中一間,是給四個侍女住的。

    而另一間,則被空着。

    於是乎,伊扎克和烏瑟爾,便被安排了進去。

    這樣一來,小院子裏頭,除了主屋之外,再無空房。

    在一文一武回偏房以後,主屋內,只剩下劉憫以及兩個大美人兒。

    劉憫:“這。。要不,我去和伊扎克他們擠一擠吧?”

    說話間,老劉擡腳就往外頭走。

    董思思:“站住。”

    劉憫:“額?怎麼了?”

    董思思:“你作爲我的夫婿,小院的男主人,要是到偏房去睡的話,豈不是讓人笑話我相國府沒有規矩?”

    劉憫:“可咱們有三個人,這間屋子裏只有一間臥室,好像,好像睡不下吧?”

    董思思:“怎麼睡不下?”

    說話間,董思思走向了客廳的角落。之後,但見她握住了一個花瓶擺件。

    素手就這麼一轉!

    嘿!

    你猜怎麼着?

    居然有一扇暗門。

    裏頭,還有一個房間。

    雖然從外面往裏看,不是很大,但擺下一張雙人牀,那是綽綽有餘了。更何況,類似閣樓的設計,裏頭氣窗亮瓦,那是應有盡有。

    不誇張的講,要不是今晚夜色不好,躺在裏頭甚至能遙望星空。。

    說實話,雖然以前經常聽說有些大戶人家的屋子裏會設計暗門,但親眼見到,還真就是第一次。

    董思思:“我和黛南睡這裏頭,你嘛,就睡我的房間就好。”

    聞言,劉憫連連擺手道:“還是我睡這裏頭吧。房間嘛,你們兩人去睡就好了。”

    董思思:“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囉嗦什麼?”

    劉憫:“這。。我這不是怕不方便嘛!”

    董思思:“有什麼不方便的?房間裏那張牀,你剛剛又不是沒睡過。”

    劉憫:“額!”

    董思思:“早點睡!”

    說完,董思思不再去管老劉,轉身拉着李黛南的手,就往暗門裏頭走。

    說起來,因爲身份的關係,從小到大,董思思並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今次與李黛南初次相識,對方對愛的無私奉獻,着實讓外表剛強,內心卻很柔軟的董思思敬佩不已。

    她有心要和李黛南好好聊聊,說說體己話。

    要是能引爲知音,那就再好不過了。

    ……

    翌日一早,天還未大亮。

    話說老劉,正在帶着香氣的牀上呼呼大睡呢,可突然間,一陣寒風撲面而來。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董思思,直接一把將對着牀頭的窗戶給完全打開了。

    由於秋風漸涼,加之天色尚早的因素,從窗外吹進來的頂頭寒風,着實吹得老劉頭皮發麻!

    董思思:“還不起來!”

    聞言,睡眼惺忪的劉憫,心不甘情不願的嘟囔道:“這才幾點啊?這麼早起來做甚?”

    董思思:“用早膳!完了之後,陪我去綢緞莊。”

    劉憫:“去那做什麼?”

    董思思:“你明知故問?馬上要大婚了,不得做幾套合適的婚服嗎?”

    這話一出,劉憫下意識的說道:“不麻煩了吧?反正做了也用不上,還不如讓我多睡一會兒呢!”

    這話一出,董思思的臉上,瞬間掛滿了寒霜。

    董思思:“你剛剛在說什麼?”

    聽出她語氣中的憤怒後,剛還混混沌沌的劉憫,瞬間清醒了過來。

    後怕不已的他,忙出聲解釋道:“沒,沒什麼。我剛睡得迷迷糊糊的,可能說錯話了。思思小姐,您別見怪啊。”

    董思思:“哼!最好別再有下次!”

    說完,董思思隨即轉過身去,走向了屋外。

    半個小時後,用罷早膳的三人,已經來到了長安城內最頂級的綢緞莊。

    甫一進門,滿面堆笑的掌櫃連同十來號夥計,紛紛迎了上來。

    掌櫃:“哎喲!這外頭今兒個,怕是颳得春風吧?要不,怎把小姐您,給吹來了呢?快,還不拜見思思小姐?”

    說話間,十來號人齊齊跪倒在地。

    董思思:“不必拘禮,都起來吧。對了,給你介紹一下,旁邊這位,是我的夫婿——劉憫。另一位,則是我的妹妹,黛南。”

    掌櫃:“啊呀!原來是駙馬爺和側娘娘大駕光臨!嗨呀,小店真是蓬蓽生輝,三生有幸啊!”

    聞言,劉憫忙對着掌櫃的拱了拱手:“不敢當,不敢當,老人家快快請起。”

    說起來,掌櫃的也有五六十歲了。讓這麼一個足可以當自己爹的人跪拜,老劉着實有些受不起。

    而這,便是權勢的力量!

    掌櫃:“不知小老兒,有什麼可爲您三位效勞的?”

    董思思:“給我和我夫君,做幾身衣服,大婚之日穿。另外,給我妹妹也做幾身。”

    掌櫃:“明白。噢,對了,這位小姐的,做哪種款式呢?”

    董思思:“也按大婚的格式來。我已經和她商量好了,等到了那天,我二人一併嫁與我夫君,我做大,她做小,你注意區分就好。”

    掌櫃:“明白了。”

    說話間,動作極其利索的掌櫃的,在幾位店員的配合下,已經用尺子記錄下劉憫和李黛南的一些數據,比如腰圍肩寬一類的。

    至於董思思,她是老客戶了,數據方面掌櫃的早已爛熟於心。

    董思思:“行!那就這樣,具體多少錢,等等你報個賬,直接去相國府找賬房先生支取即可。”

    掌櫃:“小的明白了。”

    說話間,乾脆利落的董思思,挽着李黛南,往門外走去。

    徒留下一臉懵雞的劉憫,在原地發呆。。

    快到門口的時候,董思思見老劉還沒跟上,忙回頭喊道:“走啊!杵在那裏做什麼?”

    劉憫:“額。。來了來了。”

    上了馬車之後,雖然車輪滾滾,不知去向何處,但劉憫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這上面了。

    劉憫:“思思小姐。”

    董思思:“怎麼了?”

    劉憫:“您剛剛在店裏說的話,是真的?”

    董思思:“哪句話?”

    劉憫:“就是你和黛南她,一同那個啥。。”

    董思思:“當然是真的。這種事,你覺得我會開玩笑?”

    劉憫:“這。。我好像還沒同意吧?”

    董思思:“不需要你同意!”

    聞言,劉憫剛想反駁,但轉念一想,完全沒必要。

    畢竟說起來,他壓根沒打算和董思思成婚。

    糧草這兩天應該就能到,到時一交付,再把那八百顆紅寶石往包裏一收,騎上灰森就走,天王老子也攔不住我!

    眼見劉憫的臉上露出了極其詭異的笑容,對面是董思思,不禁皺起了眉頭。

    董思思:“你在想什麼?”

    劉憫:“啊?誰啊?我嗎?”

    董思思:“對!”

    劉憫:“我能想什麼啊?什麼都沒想。。”

    董思思:“不對!你剛剛偶然間露出的笑容,很不簡單!”

    劉憫:“嗨!思思小姐,您是想多了,沒那回事。對了,咱們這是去哪?”

    董思思:“去喫飯。”

    劉憫:“額!不剛剛纔喫過早飯?這麼一會兒功夫,又要喫午飯了?”

    這話一出,董思思理都沒理劉憫。

    等到了喫飯地方,劉憫總算明白,爲何剛剛董思思要那麼說了。

    這自打上了馬車起,小輪子“哆哆哆”一直滾了足足一個多時辰,纔算到了目的地。

    等老劉三人下車的時候,太陽都懸到頭頂上了。

    下車一看,面前一望無際的田野上,入目一片金黃。

    適時一陣微風拂過,沉甸甸的麥穗低着個頭,不時隨風擺動。

    一眼望去,如波浪一般,又似一個個老朋友在向你招手。

    劉憫:“真想不到,在這裏,還能見到如此絕美的風景。”

    董思思:“稻穀壓彎了腰,這是豐收的喜悅。”

    李黛南:“嗯,姐姐說的太好了。”

    聞言,老劉不禁斜了李黛南一眼。這個小妮子,這麼快就被腐蝕拉攏了?

    這小馬屁拍的!

    嘖嘖!

    “咕咕”

    隨着兩聲特有提示音響起,劉憫似乎一下子就感覺到,腹中飢餓難耐。

    劉憫:“思思小姐,咱們這是準備野餐嗎?是的話,我馬上去撿些枯樹枝來生火,等等烤些稻穀來喫,也是不錯的。”

    董思思:“誰告訴你野餐?肚子餓了是吧?別去亂薅,這是人家辛辛苦苦種的。來吧,跟我來。”

    說話間,董思思領着李黛南,一馬當先的朝着麥田中走去。

    跟在後頭的劉憫這才發現,原來,田壟之間其實是有一條田埂的。

    剛剛因爲一心只關注金黃的稻穗,壓根沒去注意這一點。

    隨着距離一點一點的深入,老劉這才發現,原來,就在稻田的中間,有一塊四四方方的空地。

    空地上以木樁爲樑柱,茅草爲頂,通體淡黃色,與那一片豐收之象完美融爲了一體。

    也正因如此,強大的視覺差,讓劉憫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這稻田中間,還藏有這麼一處好地方。

    [茅草屋]。

    一塊由金箔寫就的牌匾,高懸於門梁之上。

    還沒等劉憫等人進去,一羣滿臉堆笑的掌櫃小二,便立馬迎了出來。

    掌櫃:“小姐,您來了,小的們已經在這恭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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