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呀,劉大哥。”

    耳邊再度響起這個俏皮的聲音,劉憫不禁會心一笑。

    劉憫:“阿蘭來了啊?快,快請進來。”

    說話間,隨着門被打開,那個蹦蹦跳跳的丫頭,當即出現在劉憫的眼前。

    與她一同出現的,還有那個令人神魂顛倒的身影。

    玉姝:“大哥,還有兩位大俠,你們昨晚,睡得如何?”

    伊扎克:“挺好挺好。”

    雷克薩:“就是牀有點小。”

    衆人:“……”

    說話間,玉姝很自然的把目光投到了劉憫身上。

    玉姝:“大哥。”

    劉憫:“嗯。”

    四目相對,兩兩無言。

    老劉眼裏的焦急,被面前的玉姝盡收眼底。

    見狀,後者當即道:“大哥,你是不是在爲回[徐州]發愁?”

    這話一出,劉憫連連點頭。

    劉憫:“知我者,玉姝也。”

    話音未落,她的小臉紅了一半。

    玉姝:“大哥,你坐我的馬車,我送你出城。”

    聽到這裏,劉憫的眼睛當即一亮!

    劉憫:“若真能如此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只是,這對您父女二人,是否會造成不良的影響?畢竟說起來,孫策可是欲除我而後快!要是被他們看到我坐你的車出城的話,很多事情,怕是就說不清楚了。”

    聽到這裏,玉姝連連搖頭。

    玉姝:“這你放心,我的馬車,[南陽]境內出入無擋,沒人會來查的。而且,讓我來送你,是阿爹他准許的。同時,阿爹也一再強調,務必要將你安全的送回徐州。”

    聽到這裏,咂摸出一絲不對勁的劉憫,當即道:“送回徐州?那你的意思,玉姝小姐也要跟我一路回去?”

    話音未落,還沒等有些臉紅的玉姝開口,一旁心直口快的小阿蘭,當即道:“那是自然。說起來,外頭那麼多的江東軍,你這送到城外也不保險!因此,只有把你送回[徐州]的話,風險才能降到最低。”

    話音剛落,一旁的玉姝,臉色微微一紅。

    聽到這裏,老劉不禁心道:“我這隻要出了城,即刻便可找個隱蔽的角落,命灰森降落,隨後飛回[徐州]。而城內因爲有大量江東白袍,且他們都見過烏雲精的關係,故此纔沒召喚灰森。”

    見劉憫皺着個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面前的阿蘭隨即道:“劉大俠,你這是?”

    聞言,還在發愁如何出城的劉憫,心道:“罷了罷了,一切等出了城再說吧。”

    想及於此,劉憫當即道:“還是阿蘭姑娘想得周到。這樣,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

    ……

    十分鐘過後,劉憫等幾人,悄悄從館驛的後門,進入到了馬車之中。

    這裏的方位極其隱祕,想來是不會被人注意的。

    劉憫:“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回出城。”

    可誰知!

    當劉憫等人乘坐的馬車,快要出[汝南]之際,突然,遠處一大片黑壓壓的身影,正在快速奔來。

    看他們的穿着,不像是[南陽]袁術的本部兵馬。

    劉憫:“這些是什麼人?”

    聞言,玉姝忙掀開了馬車簾子。仔細觀察了一陣後,她隨即道:“看中軍大纛,應該是[山陽]太守——袁遺的人馬!不過,看他們奔逃的那副架勢,想來應該是被打成潰軍了。”

    這話一出,老劉的臉色,當即黑了。

    劉憫:“該死的許攸,確實是有本事啊!原本我還抱有一絲希望,以爲這袁紹昏庸,不會採納冬季進軍的軍令。可誰知,他居然提前動手了。要知道,我和許攸談完,立馬來的[南陽]。而許攸要返回[青州]的話,起碼得七天以上。這麼一想,那個該死的許子遠,定是在來[徐州]與我相商前,就已經着手徐徐吞併中原的計劃了。他奈奈的,這個老小子!!”

    震驚之下的劉憫,着實發了好一通牢騷。

    可他沒注意到的是,一旁的玉姝在聽到他這番言論後,當即皺起了眉頭。

    玉姝:“大哥,你剛剛在說什麼?”

    聞言,劉憫心道:“不好,嘴快了!”

    恰逢此時,亂軍已至跟前。

    “嘶嘶嘶嘶嘶”!

    伴隨着一陣馬的嘶鳴聲響起,劉憫他們所乘坐的這輛豪華八乘馬車,顯然就要因爲馬匹受驚而失控。

    劉憫:“雷子,趕緊駕車!”

    雷克薩:“遵命!”

    說罷,雷克薩衝出了馬車轎廂,一把便拎住了正處於狂亂中的幾匹驚馬命運的後頸。

    馬車不再搖晃,這讓劉憫有時間開動腦筋,來應對當前的情況。

    雷克薩:“劉兄,亂軍太多了,咱們根本衝不過去啊!”

    聞言,老劉當即道:“不慌!順着亂軍奔逃的方向走,不要逆着他們而行!”

    這話一出,雷克薩不禁有些納悶。

    雷克薩:“可要那樣的話,與咱們要去的[徐州],豈不是南轅北轍了嗎?”

    話音未落,劉憫“噌”的一聲便竄出了車廂。

    只聽他低聲道:“根本不存在你說的情況。難不成你忘了,咱們可有[灰森]呢!到時只要能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即刻便可召喚[灰森]。因此,這亂軍哪怕是往反方向跑,咱們也根本不必在意。”

    聽到這裏,雷克薩當即一拍腦袋道:“我把這一茬給忘了。。”

    說話間,他當即拎起車架,順着那狂奔的亂軍中混去。

    而回到車廂裏頭的劉憫,則安穩的坐了下來。

    本以爲,剛剛一句脫口而出的話,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被就此忽略。

    可誰知,剛剛坐穩,面前的玉姝,就把疑惑的目光投過來了。

    見狀,老劉心道:“罷了罷了,這玉姝真心實意待我,我怎可欺瞞於她。”

    想及於此,老劉當即道:“是這樣,在來[南陽]之前,我便與那[青州]袁紹手下的謀士——許攸,接觸過。當然,不是我主動接觸的,是他們找上我的。”

    這話一出,玉姝隨即蹙起了好看的眉頭。

    片刻過後,似有所悟的她,隨即道:“那爲何之前,和我父親商談聯盟之時,大哥你不把這件事一併說出呢?”

    聞言,劉憫當即道:“嗨,這不是怕誤會嘛!畢竟說起來,我如果和袁紹接觸過的話,在袁公聽起來,總是一個疙瘩不是?雖然我和許攸並未達成任何協議,但總會引起不必要的瞎想不是嗎?”

    話音未落,只見玉姝低下了小腦袋,也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過後,劉憫見她依然一言不發,正想出聲勸慰之際,只聽玉姝道:“大哥,我想問你一問,從認識你到現在,玉姝待你如何?”

    面對她投來的灼灼目光,心虛不已的老劉,忙出聲解釋道:“好!玉姝小姐待我,如待至親一般。可以說,若沒有玉姝小姐您的幫助,我和袁公的聯盟大計,絕無成型可能!”

    話音未落,只聽玉姝緩緩吟道:“說來,大哥你與我有救命之恩,我報答你,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只是。。”

    說到這的時候,玉姝頓了一頓。

    之後,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道:“但若因此累得我[南陽]城上百萬軍民就此陷於水火的話,玉姝便是千古罪人!”

    不得不說,她的話說得很重。

    同時,也是在點劉憫。

    玉姝的意思很明確:你劉憫既然已經與那袁紹使者——許攸,私下裏碰過面了。那麼,你們雙方之間,有沒有達成什麼共識呢?換言之,是否存在你劉憫,和袁紹設下一個陷阱,以聯盟爲藉口,把我父親勾進去呢?

    不得不說,玉姝真是智慧超羣!

    顯然,如今江東大軍已然被調動。而如果劉憫和袁紹之間真的已經達成了某種不可告人的勾當的話,可以預見的是,這十五萬江東白袍,必然是有去無回。

    甚至於,玉姝在從太守府出來之前,就已經聽到袁術在那裏調兵遣將了。很顯然,等江東軍全部出城以後,三十萬[南陽軍],即將跟進北伐的步伐。

    而這一切的一切,若真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的話,三十萬[南陽]軍,也將玩完。

    到時候,“引狼入室”的玉姝,就算是萬死,也難以平復這筆超級血債。

    想通這個道理後,劉憫當即長出了一口氣。

    劉憫:“玉姝小姐,我還是那句話,其實我並無意欺瞞於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誤會。”

    接下來,老劉一臉真誠的望着玉姝,把他和許攸會面的經過,和具體細節,一字不落,全部說給了玉姝聽。

    這其中,就包括了他明面上已經和許攸達成結盟共識一事。

    隨着車輪滾滾,劉憫充滿真誠的娓娓道來,聽得玉姝不停的點頭。

    伴隨着一陣長篇大論的結束,明瞭一切的玉姝,隨即道:“原來是這樣。”

    聞言,劉憫當即盯住了她那雙好看的大眼睛。

    劉憫:“玉姝小姐,你相信我剛剛說的嘛?”

    話音未落,玉姝堅定的點了點頭。

    玉姝:“大哥,我信你!就憑你說出你已和許攸口頭結盟這件事,我就信你。”

    劉憫:“嗯。玉姝,你不會怪我不講信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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