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啓稟主公,顏良、文丑那只是個例!主公您是志在天下的大英雄,豈可因噎廢食?況且,臣剛剛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了。若再遇到妖兵,咱們不必與其正面交鋒。待我將情況反饋給盟友,也就是[暴雪軍團]的劉憫後,再行定奪!”

    聞言,袁紹當即點了點頭。

    袁紹:“子遠言之有理啊!說來,我志在天下。倘若因爲這小小妖兵而固步自封的話,那還談何宏圖霸業呢?不如即刻向北而拜,歸順那長安朝廷得了!”

    袁紹這話,等於是當衆表態,他已經採納許攸的建議了。

    於是乎,深知大勢已去的田豐,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儘管如此,鬥爭並未結束。

    田豐:“啓稟主公,微臣對這些妖兵還是不放心!因此,我對繼續實施[冬季作戰計劃],仍持反對意見!不過,既然主公已經採納那許攸小兒的提議,木已成舟,我也不說什麼了。只是,有一點我還是覺得要提一下。”

    聽到這裏,袁紹當即道:“你且說來聽聽。”

    話音未落,田豐瞥了身旁志得意滿的許攸一眼後,當即道:“請主公命這許攸立下軍令狀,如若[冬季作戰計劃]失敗,即將其滿門抄斬,以慰那些陣亡將士的在天之靈!”

    聽到這裏,袁紹面露難色。

    只見他把目光投向了還在那裏自鳴得意的許攸。

    袁紹:“子遠吶,這元皓要讓你立軍令狀。不知,你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過後,連連捋着頜下鬍鬚的許攸,大聲道:“區區軍令狀,立立又有何難?來人,拿紙筆來!”

    說話間,只見許攸揮毫潑墨,在羊皮紙上筆走龍蛇起來。

    而一旁的田豐,忙湊上前來,一字一句的斟酌着許攸的軍令狀,有無問題。

    末了,待許攸按下紅手印之後,田豐纔算是鬆了口氣。

    他心道:“許攸啊許攸,你早晚要爲你的狂傲付出代價!”

    這邊田豐正在心裏頭一陣腹誹之際,那邊的許攸已經在將[軍令狀]提交袁紹知悉後,隨即傳閱文武百官。

    其中的內容,總結起來其實也很簡單。

    大體意思是:[冬日作戰計劃]由我許攸主持制定,並親自指揮跟進。料想,必然是萬無一失。而主公稱霸中原的夢想,在來年春暖花開之時,必然實現!一旦失敗,我許攸當一死,以謝天下!

    不得不說,許攸真是狂得可以!

    他這是一點餘地也沒給自己留。

    這時,已經傳遍文武百官的那份[軍令狀],來到了田豐面前。

    見狀,許攸捋了捋頜下的鬍子後,當即道:“田豐兄臺,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聞言,田豐挑了挑眉毛後,隨即道:“沒什麼需要的了。只是,最後要送你許子遠一句話。”

    許攸:“洗耳恭聽。”

    田豐:“他朝你若大敗而歸,我會親自將你下入大牢,爾後在刑場監斬你人頭落地的那一刻!”

    哈哈哈哈哈!

    放聲狂笑的許攸,突然間收住笑容後,隨即緊緊盯住了面前的田豐。

    許攸:“放心,你是等不到那一天的!”

    說話間,許攸當即對着袁紹拱了拱手:“主公,此[冬季作戰計劃]一旦功成,那麼,整個中原盡歸主公之手。到了那時,您準備如何獎賞於微臣呢?”

    聽到這裏,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覷。

    這仗還沒打,就急着邀功,真是亙古未聞!要不是這話是從狂士許攸口中說出的話,其他人怕是早被唾沫淹死了。

    真是風大不怕閃了舌頭!!

    這不,一旁的田豐連連撇嘴。

    可正當他想開口懟許攸兩句的時候,性質正高,正做着稱霸中原美夢的袁紹,隨即對他擺了擺手,示意田豐不要拆臺。

    之後,袁紹當即將目光投到了許攸身上。

    袁紹:“子遠啊,說說看,你想要什麼樣的獎賞?”

    話音未落,只聽許攸直截了當道:“別的要求沒有,只有一條!哼哼,將那該死的田豐,給我下入大獄,關到死!!”

    田豐:“你!!”

    許攸:“閉嘴!輪不到你說話!”

    袁紹:“元皓啊,你先別說話,聽子遠說。”

    田豐:“……”

    袁紹:“子遠吶,你說說,爲何要這麼個獎賞啊?”

    聞言,白了旁邊噤聲不言的田豐一眼後,許攸當即道:“原因無他,我都立下[軍令狀]了,一旦[冬日作戰計劃]失敗,那我將萬劫不復,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我一旦要僥倖成功,是不是就證明,那屢屢勸主公放棄計劃的田豐,該有多愚蠢,多誤主呢?”

    聞言,袁紹不置可否。

    見狀,許攸接着道:“因此,臣懇請主公,讓那田豐也立下[軍令狀],若我一戰功成,即刻將鼠目寸光,屢屢貽誤戰機的田豐打入天牢,永世不得翻身!”

    話音未落,袁紹隨即陷入了猶豫之中。

    說來,還是那句話[手心手背都是肉]。

    袁紹:“這。。是不是太狠了點?”

    聞言,許攸連連擺手:“一點都不狠!說實話,以我之見,若[冬季作戰計劃]圓滿成功,等於側面證明了他田豐兄的能力,已經不足以立在這大殿之上了。因爲,他除了誤主,百無一用。這樣的人,不待在天牢裏,在哪都是害人!”

    袁紹:“這。。”

    見心軟的袁紹這啊那的不鬆口,許攸當即玩起了激將法。

    這不,他側身看向了一旁的田豐。

    許攸:“怎麼樣,田豐兄臺,敢立軍令狀嗎?”

    話音未落,田豐不屑的笑了笑:“有何不敢?”

    說話間,田豐拿過紙筆,寥寥幾筆,看得一旁的許攸不禁蹙起了眉頭。

    之後,立有田豐[軍令狀]的羊皮紙,傳閱文武百官。

    說來,上頭只有短短一句話。

    “若那許攸凱旋歸來,我田豐,願爲他牽馬執蹬,當牛做馬!”

    說實話,這比起許攸的提議——投入大牢來說,可要狠得太多了。。

    因爲,相較於生死來說,謀士看重的,是名聲!

    或者說,是死後史書上對他的評價。

    要知道,這田豐和許攸相互之間,鬥了十多年,一直未分勝負。

    甚至可以說,是平分秋色。

    可一旦這次許攸贏了,那麼,田豐必然會被他一腳踩到腳底下,死死踩扁的那種。

    而若真的如田豐寫得那樣,許攸一旦贏了,便替他牽馬執蹬,當牛做馬的話,前者在史書上,怕就是個千古笑談了。。

    所謂殺人莫過誅心!

    可以看得出來,這田豐對自己非常狠!

    這樣的人,往往能成大事。。

    在袁紹的授意下,兩封[軍令狀],被高高懸於[臨淄]東城門之上。

    而正當志得意滿的許攸準備點兵點將,向下一個目標進發之際,一名傳令兵的到來,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傳令兵:“啓稟主公,同稟各位大人!江東[孫策],率十五萬[江東水軍],開着數百艘艨艟鉅艦,正由河道朝我[臨淄]方向而來!”

    這話一出,大殿上的氣氛隨即陷入了詭異之中。

    袁紹:“江東水軍?你沒搞錯吧?”

    傳令兵:“啓稟主公,小的親眼所見,那大船上插着[孫]、[黃]、[程]等等字樣的旌旗,應該無錯。”

    聞言,袁紹不禁皺起了眉頭。

    袁紹:“不應該啊!這江東軍前次與那[暴雪軍團]大戰,不應該全軍覆沒了嗎?這十五萬大軍,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話音未落,田豐當即站了出來。

    見狀,不甘落後的許攸,同樣站了出來。

    見此一幕,本欲開口向袁紹進言的田豐,當即對着許攸做了個“請”的手勢。

    田豐:“你來吧?”

    許攸:“咳咳,還是你先吧!”

    田豐:”謙虛什麼?有歪計壞計,儘管出啊!”

    許攸:“……”

    許攸:“那是你的專長,我學不來。”

    田豐:“你!!”

    袁紹:“啊呀,好了!怎麼兩句話說不多,就要吵起來呢?你倆好歹也是名震天下的高士,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二人:“臣等知錯了。”

    聞言,袁紹看了許攸一眼後,隨即把目光投向了田豐。

    袁紹:“元皓啊,你說說吧。”

    田豐:“喏。”

    田豐:“據我所知,前次劉憫攻伐[江東]六郡,雖將孫策打敗,但並未將其麾下大軍全部消滅。據說,有多達十五萬的江東白袍,坐着艨艟鉅艦,逃出了暴雪兇兵的虎口!爾後,孫策拿着投名狀——[傳國玉璽],以及那十五萬大軍,直接投奔了[南陽]袁術。”

    聽到這裏,袁紹不禁皺起了眉頭。

    袁紹:“你是說,他投奔袁公路去了?”

    田豐:“正是。而且,更重要的是,現在這孫策率大軍朝我[臨淄]殺來,必然是受了袁術那廝的指使,甘當[南陽軍]的馬前卒!若我沒猜錯的話,那[南陽軍]必然會跟上來的!”

    聽到這裏,袁紹的眉頭,隨即緊緊鎖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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