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憫:“這是哪兒?小夢,你認識嗎?”

    聞言,眼裏同樣寫滿了未知的徐萌夢,當即搖了搖小腦袋。

    徐萌夢:“我也不知。”

    話說進了暗道以後,劉憫等三人經過好一番九曲十八彎的通道,在推開一扇虛掩着的木門後,隨即來到了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

    即一片小河浜的邊上。

    堤岸兩旁的居民區,由於夜深的關係,大都已經熄燈。

    劉憫沒想到,身處鬧市區的[鳳來儀],居然還能連到這麼一片靜謐非常的所在。

    嘉嘉:“咳咳,疼,好冷。”

    昏迷了好一會兒的混血大美人,幽幽醒轉過來。

    聽到她喊疼,本已將她放下的劉憫,當即手忙腳亂的將她摟在懷中。

    劉憫:“好些了吧?還冷嗎?放心吧,剛剛我替你大致看過了,那一拳應該沒傷在要害,你會好起來的!”

    聞言,狀態似乎有些好轉的嘉嘉,當即點了點頭:“嗯。阿憫哥,我給你添麻煩了。”

    劉憫:“你這說得什麼話?說起來,要不是你替我擋去那致命一擊,這會兒,估摸着我都去西天取經了。”

    話音未落,只聽嘉嘉萌萌的問道:“什麼叫西天取經?”

    劉憫:“就是,嗨!!”

    似乎是不想見到劉憫抱着嘉嘉互相訴說的樣子,身旁的徐萌夢站起身來,轉身朝小河浜邊上走去。

    見狀,話說到一半的劉憫,當即伸出大手,將她一把拉住。

    劉憫:“小夢,別走!”

    聞言,回身過來的徐萌夢,對着他莞爾一笑道:“我去看看河浜裏有沒有小船,阿憫,你不要多心。”

    聞言,劉憫點了點頭的同時,隨即鬆開了徐萌夢的小手。

    劉憫:“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

    聞聲,警覺非常的劉憫,當即側過頭去,看向了不遠處的那片小樹林。

    一個黑影正在快速接近。

    見狀,還沒等劉憫做出反應,徐萌夢第一時間站到了老劉身前。

    沒得說,一臉緊張的她,應該是以爲王允的人追來了。

    徐萌夢已經想好了,若真如此,她便跟着王允走,只求他能放劉憫一條生路!

    不過,隨着黑影的臨近,無論是老劉,還是說徐萌夢,齊齊鬆了口氣。

    來得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救他們一命的楊燕德!

    快步奔到劉憫眼前的他,當即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在前頭的小碼頭上,留有一艘小船,快跟我來。”

    ……

    半個時辰過後,天邊露出了魚肚白。

    看樣子,應該是四更時分了。

    一艘小船停在了一處小碼頭邊上,岸上頭,便是一排排民居。

    有些屋子裏頭已經亮起了燭光,想來,是那早起的“鳥”,要出去覓食吃了。

    將粗大的繩索套在木柱上之後,楊燕德當即道:“這裏是我的一處住所,相對較爲隱蔽,一般人不知道,也找不到這裏,還是比較安全的。”

    說話間,在他的帶領下,幾人趁着夜色,進入了一處其貌不揚的民居之中。

    還別說,別看這民居外頭不顯山不露水的,裏頭的裝飾,那真叫一個豪華!

    這不,坐在一張鋪就昂貴羊毛毯的梨木塌上的劉憫,只覺舒服極了。

    這塌異常的寬大,不誇張的講,就是躺上四五個人,都不在話下。

    看着周邊牆壁上那各式各樣的字畫,再看看地上鋪就的色彩華麗的絲織物,劉憫舒服的一個戰術後仰,躺倒在塌上。

    他的身旁,混血大美人嘉嘉似乎已經睡着了。

    而徐萌夢,正在用一旁銅壺中剛剛燒好的熱水,打溫過後,替嘉嘉擦拭着臉上的血污。

    而楊燕德的身影,則不在屋中。

    原來,他去幫嘉嘉抓藥去了。

    剛剛有位就住在楊燕德隔壁,與他私交甚好的老醫師,已經幫嘉嘉診斷過了。

    總體來說,傷情不算嚴重。只需按時服藥,同時加強營養,再靜養些時日便可痊癒。

    聽到這個好消息之後,不光劉憫等人鬆了口氣,連剛剛一直喊疼的嘉嘉,似乎也心情大好。

    這不,已經睡着的她,呼吸很是均勻。

    再度推開房門的楊燕德,將幾包已經紮好的中藥,遞給了徐萌夢。

    楊燕德:“燒水的銅壺旁邊有個砂鍋,用它熬藥正合適,辛苦你了。”

    說話間,徐萌夢將之默默的接過後,隨即下榻準備熬藥了。

    這個時候,楊燕德坐到了一旁的花梨木靠背椅上頭。

    楊燕德:“兄臺,你還好吧?”

    聞言,劉憫當即對着楊燕德連連拱手。

    劉憫:“楊大人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

    聞言,楊燕德連連擺手道:“言重了言重了。說來,我這人就這樣。對於欣賞的人,我從來是不計一切的付出。呵呵,見笑了啊!”

    話音未落,劉憫對着楊燕德翹了翹大拇哥。

    見狀,楊燕德點了點頭後,隨即道:“兄臺,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楊燕德,是董相國身邊的驍騎校尉。當然,你應該知道了。嗯,我想問下,兄臺您姓氏名誰,具體從事?”

    說實話,要按劉憫往常的作風,他是不會向楊燕德實言相告自己的真實身份的。

    但一想到面前這個人剛剛冒着生命危險救了自己的命,又是在萍水相逢的前提下,用真摯的心外加十分誠意對待他老劉的。

    實在是難能可貴!

    於是乎,劉憫在思忖片刻後,隨即道:“我叫劉憫,來自[暴雪軍團]。”

    “哐當”一聲,拎着銅壺的徐萌夢,一個愣神之下,銅壺脫手,掉落在地。

    下一刻,小半壺滾燙的熱水,從壺嘴流了出來。

    好巧不巧,它正對準了坐着的楊燕德的腳。。

    “啊”的一聲慘叫過後,整個腳都被熱水澆了一遍後,楊燕德才從震驚中醒轉過來。

    抱着腳一蹦三尺高的他,上竄下跳,痛得嗷嗷叫。。

    待二人冷靜下來過後,劉憫、楊燕德、徐萌夢,三人圍着那張古樸的天然黑曜石圓桌,坐了下來。

    一時間,屋子裏靜得落針可聞。

    良久過後,只聽徐萌夢喃喃道:“阿憫,你告訴我,你真的是那個劉憫嗎?”

    下一刻,徐萌夢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緊緊盯住了劉憫。

    說實話,她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張俊美異常的臉,與那兇名滿天下的惡魔劉憫,聯繫在一起。

    要知道,在此之前,劉憫在她徐萌夢,甚至大部分人的眼裏,都是青面獠牙,一副殺生魔羅般的模樣。

    可現實帶來的反差,實在太大了。

    面對着徐萌夢的灼灼目光,劉憫淡淡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就是那個劉憫,[暴雪軍團]的軍團長。”

    “嘶”的一聲。

    劉憫的話剛一說完,徐萌夢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狀,老劉忙道:“怎麼了小夢,沒想到劉憫是我這般模樣吧?”

    聞言,徐萌夢在下意識的點了點小腦袋之後,隨即又用力搖了搖。

    徐萌夢:“阿憫,你能告訴我,關於你的那些傳聞,都不是真的,都是別人對你的抹黑嗎?”

    這可真應了那句老話:[情人眼裏出西施]。

    這不,已然把心深深系在劉憫身上的徐萌夢,似乎把曾經那個自己深惡痛絕的魔頭給忘了。或者說,這一刻的徐萌夢,極力想把眼前的阿憫,和那個大魔頭,強行剝離開來。

    這一等同於掩耳盜鈴的行爲,也就處於“戀愛腦”的徐萌夢能想得出來了。

    而在聽清楚徐萌夢的問題後,劉憫隨即道:“你都知道哪些關於我的傳聞?”

    話音未落,只見徐萌夢歪了歪小腦袋後,隨即道:“就是那些動輒將幾萬,甚至幾十萬將士屠戮的傳聞。阿憫,你告訴我,那不是真的對嗎?那些人,都不是你殺的,對嗎?”

    下一刻,只見劉憫當即點了點頭的同時,還不忘大言不慚道:“不錯!人,確實不是我殺的。”

    這話一出,徐萌夢激動得恨不能立馬跑出去對着天下人大聲宣佈:“都聽到了沒?我的阿憫從來都沒有濫殺無辜,那些關於他的負面傳聞,都是壞人對他的刻意抹黑!!”

    可惜,劉憫接下來的話,又澆滅了她的滿腔熱情。

    劉憫:“說起來,到現在爲止,那些數十萬規模的大軍覆滅,都是由[暴雪軍團]做的。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殺得了這麼多呢?”

    這話一出,旁邊坐着的楊燕德面色大囧。

    他心道:“你這彎轉的,屬實有些急啊。。”

    而在聽清楚劉憫所說的話之後,徐萌夢則露出了一臉無語的表情。

    奇怪的是,徐萌夢突然發現,原本在此之前,她是非常厭惡那個兇名滿天下的劉憫的。可當她將面前這個阿憫,與那劉憫重合之後突然發現,她似乎對他一點都討厭不起來了。

    這其中,雖然有剛剛提到的[情人眼裏出西施]的因素,但更多的,還是說通過這些天和劉憫的接觸,她發現阿憫絕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大魔頭。

    他之所以會有那些惡名,很大概率,是因爲身不由己!

    天可憐見,徐萌夢居然能單方面爲劉憫考慮,一直到如此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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