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第一個敲碎它頭蓋骨的人想致它於死地,那直接用棍子打死不就行了?何必還要再冒着風險拉出去溜?搞得這麼麻煩?而且後面溜這馬兒的人,未必知道馬兒身上的這些病,再者……之後那人,也不一定是想要將這匹馬置於死地,要不然,也不會用這樣愚蠢費事又沒有保障的方法,經此推斷,它的死也只是意外而已,兩個人都沒有要殺死它的想法,可卻在兩人一同的驅使下,害死了這馬兒!”
“呼。”蘇池杉說完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反正她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這個變態王爺能不能相信她也不敢保障,總歸她是問心無愧的。
大夥兒聽完她這一番說辭之後,也都個個兒鴉雀無聲,顯然是大部分人都相信她說的話。
就算是一直要和她擡槓的趙歡歡,此刻也是一臉的不甘,那眉頭皺的跟馬蹄踏過似的,絞盡腦汁想找個反駁蘇池杉的話來,但苦思之下,卻發現沒有任何頭緒。
反倒是她身邊的翠兒還算是機靈,忽然反問蘇池杉。
“王妃,您說的頭頭是道的,但這馬兒一直被關在馬廄裏,怎麼可能有人牽出去溜呢?”
“是啊!王府戒備森嚴,這完全不可能,說馬兒腳上的泥土和碎石,還有些什麼乳酸、蛛網膜下腔出血這些完全聽不懂的話術,我看你就是在糊弄人!還有你說的什麼心衰,這哪兒能看得出來啊!我乃是神醫門的聖醫女,要不是翠兒提醒,差點也被你糊弄過去了!”趙歡歡忽然一臉後知後覺,朝着蘇池杉指責道。
姜塵一直都沒說話,這會兒聽了趙歡歡的話,也有些疑惑的看着蘇池杉,不過眼裏並不是懷疑,反而是一分莫有的期待?
似乎很想看看蘇池杉是怎麼完美回覆趙歡歡的,畢竟神醫門的名號,在滄龍大陸可是赫赫有名的,他對趙歡歡的醫術也有很大的信任。
蘇池杉也一時怔住了,證據?這些檢驗都是在空間做的,而且有些專業術語這兒的人聽不懂也是正常的,但她要怎麼跟大家解釋呢?
一時之間,她還真的有些難以開口。
而且要說王府的戒備?
有些小心翼翼的朝着姜塵看了過去,她的話雖然沒有說明,但她覺得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不管是馬兒昨天夜裏是被何人打破了頭,還是第二天中午被誰人牽出去溜了,姜塵都難辭其咎。
與其說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
不如說……此事就是他首肯的。
現在在蘇池杉的心中,有兩個可能,一就是馬兒的頭是趙歡歡打的,第二天遛馬的人是姜塵的親信,更甚者,是姜塵自己派人溜的!自己派人打破馬兒腦袋的!
不管是哪一種,姜塵都難辭其咎,所以,最該問罪的,就是姜塵!
要說別人這麼做,蘇池杉可能想不明白,但姜塵這個死變態神經病,她反而覺得大大的可能!
此刻被蘇池杉用這樣灼灼的目光看賊般的盯着,姜塵忽然眼神一個飄忽,下意識的朝旁邊看去!
就是他!
蘇池杉這會兒可以完全肯定了。
這傢伙監守自盜啊,現在還想嫁禍給她呢!
想不到他已經無聊到用這個方法來找她的不自在了,嘖嘖,唯男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會兒蘇池杉在用眼神和姜塵打心理戰術。
趙歡歡卻以爲她不說就是心虛了。
有些興奮的嚷嚷道,“怎麼?說不出話來了?方纔折騰那麼久,就是給自己找理由吧?那馬兒定是你害的!”
忽然撿起地上一塊馬肉朝着趙歡歡的臉上砸了過去!
不偏不倚,正正的砸在了她的鼻子上。
一時間,趙歡歡低呼一聲蹲了下去,捂着鼻子直流淚。
“啊!蘇池杉,你有病吧!你在幹什麼?你居然說不過就動手,敢當着王爺的面襲擊我,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翠兒也趕緊上前去,“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哎呀,都流鼻血了!”
此刻趙歡歡一臉的馬血和她自己的人血,看起來狼狽無比。
蘇池杉卻是終於大快人心了。
她之前一直隱忍,和趙歡歡講那麼多道理,做那麼多解釋,最終發現跟這樣無理的人就必須用無理的方法,要不然就是對牛彈琴。
呼,這下子可算舒服了。
不屑的朝着趙歡歡看去,輕笑道。
“不好意思啊,我本來是想要堵住你的嘴的,扔偏了才砸到你的鼻子,反正你的鼻子也不挺,應該不會很疼吧?”
橫豎現在她該說的也說了,姜塵要不要放過她,全憑他那少得可憐的良心,並且這事兒和姜塵也逃不了干係,他要是過分懲罰自己,她也斷不會給他臉!
之所以沒當着大夥兒的面指責他管理不當和懷疑他‘監守自盜’,也是念着今後還要一起生活,不能把關係搞得太僵罷了。
“王爺!你看看她!你一定要爲歡歡做主啊!”趙歡歡站起身來,可憐巴巴的靠在了姜塵的胸前,一臉要討個說法的樣子。
周圍的人也都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蘇池杉,想着這一次蘇池杉一定要遭殃了。
就連那仵作,也是看好戲,畢竟方纔蘇池杉講的話那麼精彩,他心底其實也默默認同了,但同時也有一絲不甘,他寧願這是假的!是蘇池杉胡說的!要不然他一個遠近聞名的仵作,敗在了一個小姑娘的手裏,說出去多沒臉!
可,就在大家都十分期待的望着姜塵的時候。
姜塵卻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
“好了,橫豎不過只是一個畜生,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秦侍衛。”
“在!”
“埋了。”
“是!”
“什麼?王爺你就這樣解決了?”趙歡歡一臉的失望和不敢相信。
周圍的人也都滿臉疑惑。
這……這都什麼事兒啊?
“慢着!”
沒想到在姜塵都沒有異議的時候,蘇池杉卻喊了一聲。
“怎麼?你還有其他事?”姜塵回頭,一臉不耐煩的看着蘇池杉,那眼神似乎在說,‘女人,別不識好歹。’
咳咳,同時也有一絲淡淡的心虛。
蘇池杉輕輕勾了勾脣角,難得的笑意,“王爺,這馬兒橫豎我都已經解刨了,埋了多浪費啊,你讓廚房給我做成馬肉乾吧,我留着慢慢兒喫。”
“…………”後者。
過了好半晌,蘇池杉都快以爲他不會答應的時候,姜塵淡淡的說了一句,“準了。”
之後回頭,大步朝前的走了。
周圍的人:??
王妃居然要喫這麼血腥的東西。
天哪,王妃該不會一開始解刨就是爲了喫這馬兒吧?
“你!你!”趙歡歡此時更是氣得一個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在她眼裏,蘇池杉喫王爺賞賜給她的馬兒,就是在打她的臉!
“小姐!”翠兒趕緊扶住趙歡歡。
這樑子!結的更徹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