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爲了避嫌，臉上都戴了半邊面具。
夜霖拍了拍姜塵腰間的錢袋子。
戲笑道，“姜塵兄，你帶夠了銀子沒有？今天晚上，本宮可是一定要一睹花魁姑娘的風情啊？”
姜塵不解的問道，“再有風情，也是被那麼多男人碰過的女子，有什麼可稀罕的？要本王來說，本王寧願永遠不接觸這樣的女子。”
說完，姜塵還一臉嫌棄的。
夜霖拍着他的肩膀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姜塵兄，你到底還是太年輕啊。”
畢竟眼前的人，小着自己五歲。
還涉世未深。
“夜霖兄，你雖然比我年長几歲，但我容不得你這般嘲笑。”姜塵皺眉，有些認真了。
夜霖一邊拉着他往裏面走，一邊說道。
“我知道，你生氣我感情不認真，但我笑你太認真，對這青樓裏的女子，我也不過是玩玩而已，你那般嚴肅，纔是真的認真，故而我笑你。”
“這……”姜塵一時有些臉紅。
夜霖說的也對，他要是不將裏面的女子當做女子，也就不會這麼厭惡了。
“再說了。”夜霖勾着他的肩膀繼續說道。
“誰告訴你我來這青樓，就是爲了那事兒的啊？我夜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來這青樓尋那樂子？姜塵兄，你不知道，這青樓的女子，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此話怎講？躺下就可以的事情，還有什麼難度嗎？”
“非也。”夜霖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這世上的每一分錢，都不好賺，哪怕是青樓女子，也亦然，你以爲她們辛辛苦苦躺平了賺的錢，都收在自己的口袋裏嗎？
還不都是大部分都進了老鴇的口袋，再說了，她們不管來者何人，都必須笑臉相迎，這世上曲意逢迎的事兒多了，可也不見得是人人就都能做到的。
而且，她們爲了職業生涯的長久，還需要每日喝避子湯，那玩意兒喝多了，就算以後從良，也不可能再生子嗣，就算是花魁一類地位的姑娘，能哄着客人用魚腸，也得有幾分本事纔行。
更不用說，姑娘們除了生得好，還要歌曲齊全了，有些女子，更是琴棋書畫都會一些，我們來玩兒啊，就是玩玩這千萬分之一的才情女子，那些庸脂俗粉，不是浪費你我之間的時間嗎？”
夜霖這一番話下來，姜塵算是明白了一些。
信服的點了點頭，“夜霖兄所言極是。”
他好像也對這青樓女子產生了一定的興趣？
“行了！咱們今天晚上，就直接點那牡丹仙子，花魁嵐煙姑娘！本宮倒是要好好看看，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
夜霖一臉的興致黯然。
姜塵又問道，“夜霖兄，那待會兒進去了之後，我們是兩個人點一位姑娘嗎？”
“怎麼了？不行嗎？到時候，你就說是我弟弟，要來跟我一起學學，就在旁邊看。”
姜塵打掉夜霖勾着他肩膀的手。
“你佔我便宜。”
好端端的，他堂堂安王殿下，怎麼就成了夜霖的弟弟了？
“啊？”夜霖愣了愣，隨即才反應過來，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姜塵兄，那你做哥哥行不行啊？我做弟弟？”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踏進了牡丹樓的大門。
滿面春色，“喲，兩位爺，第一次來啊？想找點哪方面的樂子啊？”
這兩人一進來就東張西望的，準定是新客。
而且兩人雖說臉上都帶着一半面具，但那通身的貴氣，卻不容忽視。
老鴇一眼就看出，這是個大主顧。
姜塵沒有說話，看了看夜霖，夜霖開口道。
“先點個雅室，然後就你們的花魁姑娘出來見我們。”
“花魁姑娘啊……”
一提到嵐煙，老鴇的臉色就變了。
一般敢一來就提花魁名字的，不是傻大粗就是財大氣粗。
雖說兩人看着也挺有錢的，但是騾子是馬，還得拉出來溜溜才知道。
老鴇朝兩人伸出五個手指來。
“要想見花魁嵐煙姑娘，那得這個數兒……”
姜塵猜測道，“五百兩銀子？”
老鴇心頭一驚！
一來就猜到了！這麼有錢！說五百兩眼睛都不眨一下？
問題就這麼猜對了，這遊戲毫無體驗感啊。
不行！
既然是肥羔子，那就必須好好宰一宰！
“五百兩怎麼夠呢？今天晚上出這個數的客人，都已經有三個了，你們要是不加點兒啊，是約不到嵐煙姑娘的。”
老鴇意味深長的看着他們。
心想這公子這麼有錢，聽了她這話，勢必會繼續往上加價的。
但沒想到。
下一刻，姜塵居然直接就朝着夜霖說道。
“一個姑娘陪一晚上，還不做那事，要超過五百兩銀子，夜霖兄，這筆買賣不划算，性價比不高，我們還是走吧。”
“哎哎！小公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嵐煙姑娘，可不是能用性價比來衡量的，你站住！價錢好商量啊，怎麼就要走了呢？”
姜塵冷眼看了那老鴇一眼。
平日裏，跟在他身後的姑娘數不勝數，白送他都不要。
現在他花五百兩銀子見嵐煙一面，都是看在夜霖的面子上。
沒想到這老鴇居然獅子大開口，他這冤枉錢，不可能花。
夜霖也被姜塵的態度嚇到了，好傢伙！
這找姑娘還有壓價的？
他縱橫風月場所十餘年，都只見過競價和加價的。
姜塵兄弟，果然不一般啊。
他不說話了，忽然很有興趣看姜塵如何跟老鴇講價的。
“沒得商量，就五百兩銀子，你要是願意，就把嵐煙叫出來，你要是不願意，我花五兩銀子買壺小酒，在這兒坐一晚上。”
姜塵看一樓的看臺上，也有姑娘在表演節目。
反正他這個人臉盲，不知道什麼漂不漂亮，自己都挺好看的，平時那些庸脂俗粉，在他眼裏都一個樣。
在下面看五兩銀子的表演，和在二樓雅間看五百兩銀子的。
他更願意選擇後者呢。
“咦……你這人……”那老鴇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
其實這段時間生意比較慘淡，五百兩銀子點嵐煙姑娘的大主顧，這段時間也都沒來，今天晚上根本就沒人競價。
但就在這個時候，嵐煙姑娘剛好從二樓的走道經過，好巧不巧的，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