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塵越想越氣,終於沒忍住,開口懟了一句。
蘇池杉聽到他這樣說,微微怔了怔,擡頭向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落寞的垂眼,做出一副極爲柔弱又無措的模樣。
“我……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這山林之中,我坐着輪椅行動不便,這道理,我以爲安王殿下你應該是明白的。”
“如今夜公子願意幫忙,我這心中覺得感激還來不及呢,難不成還能拒絕了他的好意?”
看着蘇池杉一副楚楚可憐而又略帶理直氣壯的模樣,姜塵恨得磨了磨牙。
夜霖則是在旁一笑,隨後施展輕功,帶着蘇池杉迅速向着破廟的方向前去。
蘇池杉原本是趴伏於對方的背上,動作輕鬆,還以爲對方是打算揹着自己慢慢向着破廟的方向行去。
結果沒有料到,對方居然一言不合就施展輕功,她還未來得及回過神來,便覺自己整個人騰空而起,頓時嚇得驚呼了一聲,手臂自動自覺的環上了夜霖的肩膀。
夜霖察覺到她的動作,面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因爲覺得興奮,不斷躍起向着破廟方向趕去的動作也加快了幾分。
一陣陣勁風吹來蘇池杉的袍袖鼓盪,她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對着那興奮的向着破廟方向衝去的夜霖說道。
“夜……夜公子你你也許可以稍微慢一點,咱們已經落下安王殿下,還有他的那些侍衛一大段了。”
“咱們要是繼續向前行的話,你一會兒來不及剎車,再一不小心被破廟裏的人發現,可就慘了!”
夜霖聽到她這樣說,微微一怔這纔回過神來,笑呵呵的點點頭,應和了一聲,將動作放慢了些許。
蘇池杉察覺到她終於將動作放慢了一些,這才終於稍稍的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擡手抹了把額。
好傢伙,在對方的背上,體驗着這施展輕功,騰雲駕霧的感覺,竟是比之她在現世坐過山車還要刺激。
剛剛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對對方說出這一番話,好歹還有些作用。
蘇池杉一邊嘆息着,一邊擡頭向着前方看了一眼,瞧見不遠處已經有一座破廟已經從樹林的盡頭顯現,蘇池杉的雙目微微一凝,面上的神情也認真了幾分。
夜霖又是幾個起落,隨後穩穩的落在了一處足有半人高的樹叢之中。
他動作迅速的將蘇池杉安置到了一旁,隨後才與這樹叢之中蹲下身子,認真的向着前方的破廟方向看去。
此時此刻破廟之中也已有火光閃現,看得出來,這破廟裏的人現在都未休息,隱隱約約間還能有人聲,從這破廟之中傳來。
“……不知……我纔不信……”
遠遠的聽到了這麼兩句話,夜霖不由的皺起了眉頭,而恰在此時,姜塵也已經帶人匆匆趕到。
他先是神色冰冷的橫了夜霖一眼,隨後才又瞧了蘇池杉一眼,視線在對方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掃過,確認對方並沒有受什麼傷之後,這才終於收回了目光。
“現在就帶人衝進這破廟之中,先將對小煙姑娘動粗之人抓起,還是再等一等,等着確定了小煙姑娘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再行動。”
夜霖向姜塵爲了問了一句,姜塵迅速收回思緒,仔細的思量了一下,隨後轉過頭向着蘇池杉的方向看去。
小煙畢竟是蘇池杉的侍女,而今他們有此行動也全部是爲了蘇池杉。
蘇池杉聽到他們二人這樣說,又察覺到姜塵的視線向自己的方向看來,他略一沉吟開口說道。
“現在就衝進去把人救出來吧,時間耽擱的越久變數越大,如今咱們就已經趕到了這破廟之內,還隱隱約約能夠聽到女聲想來小煙的情況,應該並沒有那麼糟糕。”
“儘快衝進去將人救出,我也能夠安心一些。”
聽到對方這樣說,姜塵和夜霖二人當即便點點頭,也不耽擱。
姜塵轉過頭對着圍在這破廟周圍的家兵比了個手勢,家兵們見狀,立刻便點點頭,隨後迅速站起身,悄無聲息的向着破廟的方向圍去。
與此同時,破廟之內,小煙正被人五花八大綁,扔在牆角,此時此刻正瞪着一雙明亮的眼睛,怒視着不遠處坐着的幾個大漢。
“我都已經告訴你們了,那羊究竟在哪,你們爲什麼還不把我放了,現在這個時候湖邊的人早就已經散了,恐怕牽着羊的家丁也已經帶着羊回了相府。”
“你們繼續這樣在這扣着我也沒有意義,我知道你們想要羊,大不了你們放了我回相府,我把羊牽出來再送給你們就是。”
“不過是一隻羊罷了,我沒什麼不好割捨的,你們且先放了我再說呀!”
圍在火堆邊坐着的幾個大漢聽到小煙這樣說,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冷笑了一聲說道。
“不,誰知道你這臭丫頭是不是有什麼鬼點子?把你送回相府,豈不是放虎歸山?你回了相府鐵定第一時間將我們的蹤跡告訴相府中人。”
“然後讓人把我們抓了,我們纔不可能把你送回去,我們這就寫信告訴相府的人,讓他們先把羊送過來再說。”
冷冷的扔下了這一句話,大漢們沒有繼續理會小煙的意思,繼續對着那不甚明亮的火光,研究起手中的信紙。
他們這一行人中沒有一個會寫字的,更沒有一個識字的,此時此刻寫一封信寫的磕磕絆絆,小煙看到他們的動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雖然有心幫忙,但是無奈自己也是一個不大認識字的。
前一段時間小姐也曾經問過她,要不要讀書識字,她嫌麻煩沒有答應。
如今再一想,想當初真不如答應了下來,而今能夠寫上寥寥數個字,將現在這事情的原委交代清楚,也算是一件好事,哪裏用得着看着他們這一羣滿漢對着一張空白的信紙乾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