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房門被人“嚯”的打開,一個看起來頗爲驚訝的年輕人從院子之內探頭看了過來。
待到看清此時此刻站在門外的衆人之時,那個年輕人面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啞然之色。
他的視線在幾個大漢的身上轉了一圈,隨後又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你是誰?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你。”
聽到院子之內傳來的話,因大漢面上的神情頓時一僵,有些無奈的轉頭向着自己身旁站着姜塵和蘇池杉方向看去。
姜塵和蘇池杉瞧見這幅景象,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事實究竟如何。
對方這副樣子,顯然是急於想要和大漢撇清關係。
因爲他們看出了大漢如今被人綁着,以爲大漢是已經被他們這些官兵給收買了,所以前來找麻煩的。
這院子中的年輕人並不知大漢帶着人去做什麼,他分明記得大漢離開之前說自己去找年輕人買羊,怎麼回來的時候,就帶了一羣看起來像是官兵一樣的人。
而且他們個個還被用繩子拴成了串兒,那副樣子。分明是已經被官兵的人抓了。
這些官兵爲什麼會抓他們,難不成他們在城中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壞事,亦或者是他們事青龍山山匪的事,不小心被這幾個大漢暴露了。
年輕人心緒浮動,雖然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但是卻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不開門,門外的大漢咬了咬牙,過了好一會又開口說道。
“你快開開門啊,我是誰你難道不認識了嗎?你快把門打開,我帶了大夫過來給咱們老大醫治,你不要繼續耽擱時間了,這大夫能夠瞧出咱們老大究竟是怎麼了!”
門內的年輕人聽到大漢這樣說,一時之間又糾結了起來。
他知道大漢的性子,也知道對方應該不會撒這樣的謊,以哄騙自己開門的。
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終於還是將門推開了一道縫隙,視線先是在大漢的面上迅速掃過,隨後才落在了姜塵和蘇池杉等人的身上。
撇開這幾個大漢以及那一夥官兵,這三人看起來更爲顯眼,兩男一女,女子還被其中一個男人抱在懷中,這副親暱的樣子,
嘖嘖嘖,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來到他們這小院之中投宿的呢。
年輕人的思緒有剎那的飄忽,隨後又迅速回過神來。
他皺了皺眉,佯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對着這幾個人說道。
“你們幾個是什麼人?現在說什麼看病不看病的,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年輕人一邊說着這話,一邊扭頭向大漢的方向瞥了一眼,視線在對方的面上轉來轉去,顯然是在向大漢暗示,讓他告訴自己這些人究竟是個什麼身份。
大漢看到年輕人這副樣子,也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心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二餅,你想多了,這些人的確是我找來爲咱們老大看診的大夫,那位女子就是。”
話說到這兒,那大漢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轉過頭向着姜塵等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沉默了片刻之後又問到。
“幾位應該不會因爲我們是山匪,而將我們抓起來吧。”
好傢伙,分明是連這個可能都還沒來得及確定,就將人帶上了門來。
二餅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心中暗恨,當初就不應該派這人出去找羊。
早知道就應該他帶着另外幾個兄弟出去了。
而今瞧見對方不僅僅沒把羊帶回來,還被一羣官兵給抓了,他頓時更覺心頭無奈。
而這大漢剛剛開口說出的一番話,卻引起了二餅的注意,二餅又轉頭撇了那女子一眼,遲疑了片刻之後說道。
“所以聽三條的意思,你們真的是來給我們老大看診的?剛剛我在院子裏聽他說了,你們中有人看出了我們老大究竟是因爲什麼纔會昏睡不止。”
二餅,三條,看來這山寨的山大王還挺喜歡打麻將的。
蘇池杉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沒想到這個嵐城周圍居然還有麻將這樣的東西。
而今聽到這名叫二餅的年輕人這樣問,她立刻便將自己的思緒扯了回來,點點頭應了一聲,隨後說道。
“我大致有了猜測,但是現在不能貿貿然告訴你們,我還需要先爲你們老大仔細的診診脈才能確定。”
聽到對方這樣說,那二餅面上浮現出了一抹遲疑之色,三條見狀更加心急了。
他如今已經將人帶來了,自是無論如何都要讓對方給他們老大看看的,不然將這人帶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二餅,你不要猶豫了,這人我帶都帶來了,現在他們也知道咱們老大就在這院子之內,你不必再繼續思量太多有的沒的,趕緊將人放進去給咱們老大看看吧。”
這話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二餅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默默的點點頭,應和了一聲,隨後將門打開。
姜塵和蘇池杉等人立刻便魚貫而入,蘇池杉擡頭掃了眼這院子。
院子看起來頗爲簡陋,而就在他們剛剛踏入這院子的剎那,前方不遠處的廳堂之之內,便立刻又走出了幾個年輕人正目帶警惕地向着他們的方向看來。
帶到他們的視線落在此時此刻被捆成串的那幾個大漢身上時,他們的面上則是浮現出了一抹訝異之色,隨後立刻便將手摸向自己腰後。
夜霖對於他們的動作再熟悉不過了,他畢竟功夫高強,此次一看到他們的動作,就立刻意識到他們恐怕是要拿出兵器,時刻防備着與他們動手。
夜霖略一沉吟,上前一步,主動開口說道。
“你們不必擔心,我們並非是前來找你們的麻煩,也並非是要將你們抓起來的,我們只是想爲你們的老大看診,剛剛這位年輕人也已經確定了我們的來意。”
聽到夜霖這樣說,幾人立刻忍不住互相對視點,隨後向着剛剛開門的人的方向看了過去,二餅迎上他們的視線,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