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讓你和宋凌去林中撿柴之時,我就讓簫落一直跟着就好了。”
“還是怪我,怪我被人抓了之後三兩步就將您的身份交代出來,不然這難民營的首領也不會派人去抓您。”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當初爲什麼要把您的身份說出……”
小煙愧疚的不得了,捂着臉一直哭。
蘇池杉瞧她這副模樣,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好了,現在也不是自責的時候,以後行走在外,切記不要輕易暴露我的身份就是。”
“現在與其有時間哭,我們倒不如想想法子,怎麼離開這兒。”
她說到這兒,擡頭環顧了一圈四周,雙目微微一眯。
“這地牢看着倒是簡陋的很,只可惜地牢的周圍一直有人守着,不然我們倒是能得到機會從這地牢裏逃出。”
她轉頭看了一眼被關進相鄰牢房的宋凌和木兒。
他們二人這時也已經瞧見了和自己同一個地牢的二餅,正積極的湊上前與二餅說話。
確定了自己被抓來的緣由之後,兩個人皆是皺眉向小煙的方向看來。
小煙迎上他們的視線,哭得更大聲了。
蘇池杉見狀,趕忙對宋凌和木兒揮了揮手。
“好了,現在也別責怪小煙了,先想想辦法怎麼從這逃出去吧,咱們不能繼續坐以待斃。”
“且不說那人到最後是否會對我們動手要了我們的性命,單單說我的身份……”
她的喉頭微哽,輕咬下脣,面上浮現出一抹無奈之色。
“單單說我的身份,如若真的被難民營的首領拿來要挾姜塵,那纔是天大的麻煩。”
她可不想因爲這一樁事惹上姜塵,那人若是因爲自己不能領兵攻入難民營。
日後哪怕自己被救出,恐怕也要被這人磋磨一番!
蘇池杉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安。
而小煙與二餅等人也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默默的點了點頭。
務必要在安王派人攻入難民營之前,就想辦法逃出。
只可惜他們終究是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這難民營對地牢的看管相當嚴密。
每時每刻都有十數個難民圍着地牢巡邏,即使是到深夜該入眠的時候,那些難民也未曾離開。
蘇池杉被他們轉的眼暈,沒過多長時間就睡了過去,待到到深夜才幽幽轉醒。
瞧見小煙仍舊抱着膝蓋,一臉驚慌的看着周圍,蘇池杉按住了她的手說道:“沒事,車到山前必有路。”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最壞的可能也不過是讓姜塵知道我們在軍營之內,他們受要挾,沒有辦法立刻帶人攻入。”
“但是不用擔心,他一定會帶人來救我們的。”
蘇池杉笑了笑,眺望着不遠處跳動的火光。
她這話不僅僅是用來安慰小煙,也是用來安慰自己的。
事實上她比誰都清楚,她必須要在姜塵帶兵攻入難民營之前,就想辦法逃出。
勉強活動着疲乏的雙腿,擡頭看了一眼周圍,蘇池杉默默的唸叨着。
“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接近深夜了,這羣難民卻仍舊在咱們的地牢周圍轉悠着,看樣子他們這輪值安排的也非常仔細。”
“這些難民面上也並未有半點疲憊之色……”
“想要從簡陋的地牢之中逃出並不算難,難就難在如何躲過這些難民的眼睛,離開這難民營……”
不遠處的二餅等人也聽到了蘇池杉的嘟囔,擡頭掃了一眼周圍。
二餅壓低聲音說道:“經過我的觀察,這些難民們的巡邏安排也並非是天衣無縫,無懈可擊。”
“他們每過一個時辰就會換一撥人來輪值,而換來的人中,有的人勤勉,願意一直圍着咱們的地牢轉,看着咱們。”
“有的人則是更愛偷懶,我觀察到,在日上三竿之時巡邏的那幾個難民就似乎總是喜歡聚在一處閒聊。”
“我們倒是可以趁着那幾個難民前來輪值之時,藉機離開此地。”
許是因着那個時候正好是正午,難民們思量着他們就算逃走,也不會挑那麼個時間,所以便紛紛放鬆警惕。
蘇池杉聽了二餅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中暗暗向着,那倒是可以趁着明天中午之時,試一試能不能借機離開。
他們幾人低聲謀劃着,而他們並不知,簫落也已經帶着數位鏢師來到了難民營的周圍。
“大當家,你看那一處有火光隱現之地,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難民營!”
簫落聽到身邊人這樣說,立刻擡頭向着有火光隱現的方向看去,隨後點了點頭。
待到行至近前,聽到了營地之內傳來的訓練聲和交談聲,蕭落的面色立刻就凝重了幾分。
此處的確是難民營,而且不僅僅是難民營那麼簡單。
聽着營地之內傳來的訓練聲,這些難民分明正在進行着排兵訓練。
行至近前之後,幾個鏢師也已經察覺到了不對,他們的面上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立刻就想到了什麼。
“這一夥難民似乎打算起義,如今在此地聚集,也不知附近駐守着的官員是否知曉。”
“而今他們又劫了蘇小姐,如果他們知道蘇小姐的身份的話……”
“他們定然知道蘇小姐的身份,不然不會刻意來到咱們的營地找人,多半是二餅和小煙兩人泄露了蘇小姐的消息。”
簫落目光微沉,定定的盯着來往於難民營周圍的巡邏之人。
“有這些人在,想要進入到難民營之中將他們救出,恐怕有些麻煩。”
他們憑藉着自身武功潛入到難民營,自然輕而易舉。
只不過想要帶出蘇池杉等人,卻是沒有那麼容易。
這些難民雖然實力不濟,但是勝在人數衆多,一旦他們的行動被人發現,這些難民勢必會立刻將他們包圍。
正所謂蟻多還能咬死大象,況且他們也不願對這些難民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