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草叢裏還有板車上掉下來的木屑,你還敢說我沒有把藥交給你?你可真會撒謊。”
中年人聽到蘇池杉這樣說,不由一愣,轉頭向着草叢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草叢裏看到了些許凌亂的車轍印並上一些木屑。
蘇池杉用來拉草藥的板車之前是用來拉一些木板用的,因此車上殘留了不少木屑。
如今聽到蘇池杉這樣說,站在蘇池杉身邊的幾個官兵,也忍不住轉過頭向着蘇池杉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草叢中瞧見了些許印記。
他們立刻便擡頭向着中年人的方向看來。
“這你又怎麼說?”
中年人聽到官兵和蘇池杉這樣說,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隨後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看撒謊的分明是你!”
“你憑什麼憑着這兩排印記,就說將板車上的藥取走的人是我。”
“僅僅是這兩排印記,壓根就不能證明什麼,你如果篤定了是我拿走藥的話,就請出人證物證來。”
蘇池杉是真的沒有料到這中年人居然這般囂張,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
“你剛剛推着那板車過來,一路上竟然會碰到這城中的百姓,如若讓人到城中的百姓處詢問的話,也一定能夠問出個所以然來。”
“你現在這般遮掩壓根就沒有用處,還不如將那兩車要交出來,現在是人命關天的時候,那輛車要被你藏着,你一個人也用不完,何必呢?”
中年人聞言,冷哼了一聲,那副樣子像是咬定了不鬆口,一定要認定那藥就在蘇池杉的手中,而非是被他全部取來了。
官兵見狀皺了皺眉,視線在蘇池杉和中年人的身上轉了一圈,最終還是落在了中年人的身上。
這人自打來了他們樊城之後,風評就一直不佳,如今瞧見這蘇池杉這樣說,他更是篤定了,蘇池杉的話應該並沒有假。
畢竟那車上的藥草本就是蘇池杉捐贈的,如若對方本就沒有打算將藥拿出的話,一開始也不必將藥捐出。
眼見着打頭的官兵,將視線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中年人的眉頭緊皺,看着那官兵說道:“我來了你們這城中好歹也幫你們不少忙,你們居然連這話都不願意相信我嗎?”
官兵聽到他這樣說,冷哼了一聲,心中暗想。
這人來了他們的樊城,沒給他們添麻煩已經算是萬幸,雖說是幫忙,但是實際上幫得倒忙卻是要比幫的好事多的多。
如此想讓,官兵更覺心累,他悠悠的嘆了口氣,擡手按了按眉心,又對着那中年人說道:“閣下,我勸你最好主動將兩車藥交出來。”
“不然我就派人直接在你這府中搜一搜了。”
他們畢竟是官兵,氣勢凌人,中年人和站在中年身後的幾個僕從,瞧見對方這樣說,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
中年人咬了牙,脣瓣微動,正待在說些什麼的時候,那官兵卻是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他們根本就沒有那麼多時間能夠浪費。如今見着中年人這般不知趣,他心中更覺得不耐。
瞧見一夥官兵突然擡步向着自己身後的院子方向行去,中年人頓時慌了神,上前兩步想要這羣官兵攔住,
而那羣官兵卻是氣勢凌人,直接擡手將他推到了一旁。
中年人瞧着那羣官兵一路衝進了這後院之中,面上浮現出了一抹驚慌之色,也立刻跟了上去。
蘇池杉看中年人這副模樣,就知他多半是把藥藏在了後院,也耽擱,立刻擡步跟着中年人進入到了後院之中。
然而當她一踏入後院,面上的神情便頓時難看幾分,藥到的確還在,只不過卻有不少都散落在了板車周圍的樹叢之中。
之前被木兒和宋凌辛辛苦苦包好的藥,也有不少被拆開了包裝,藥末混雜在一起,若是想要挑出來,恐怕要費上不少精力。
很多藥更是因爲掉落在地上,與泥土混雜在一起而壓根就沒法用了。
蘇池杉看着眼前這一幕,眼皮跳了跳,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這中年人不願意將藥交出來。
“你們……你們爲什麼要這般敗家?這些藥現在在城中究竟有多珍貴?我不相信你們不清楚,你們這樣做又是爲了什麼?”
每浪費一副藥,就意味着這城中有一個百姓可能因爲沒有藥醫治,而丟掉性命。
蘇池杉的眼眶立刻就紅了,他們千辛萬苦將這藥從嵐城運來,不是爲了讓這中年人這般浪費的。
小煙見狀,更是驚呼了一聲,撲上前,企圖將掉在地上的藥撿起。
然而無奈那些藥中,有一些本着極爲零碎,在與泥土混雜在一起之後,更是讓人無法從中挑出。
蘇池杉的面色立刻就更加難看了幾分,而那官兵更是被氣的直喘粗氣,他擡手指着中年人,對着自己身後的衆人大喝了一聲。
“把他給我抓起來。”
中年人雖料到了他們在自己的後院中發現了草藥會氣憤,但是卻沒有料到,這官兵居然直接開口讓人把自己抓起來。
中年的面色頓時難看了幾分,他搶上前幾步,正待說些什麼,那官兵便已經再度開口說道:“抓起來,押進大牢,將事實告訴給郡守大人,大人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憑什麼?這藥我的確是運回了我自己的院子,但我也沒說不給你們這羣百姓用,你們憑什麼將我抓起來?”
“這藥我明明一會兒就打算運道衙門了,我也不過是想先拿回來給我的僕從們服下而已。”
中年人直到此時還仍舊在強詞奪理,他的眼珠嘰裏咕嚕的亂轉,一邊思量着應對之法,一邊如此說着。
蘇池杉在旁瞧着他這幅樣子,眸光一利。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要把這樣糟蹋成這副樣子,你可知這藥對於城中的百姓有多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