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一聲玉晨叫得是她的着急,卻也讓衆人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看戲的百里樂央。

    所有人都知道林芷萱和白玉晨的關係,如今她突然這樣一喊,百里樂央會不會發現?

    可大家都發現自己想多了,當事人正樂呵呵地喫着葡萄看着戲,一臉的好奇地坐在一旁,壓根沒去在意這些細節。

    白玉晨也意識到了此刻人太多,不是能說這些私事的時候,趕緊招了招手讓人趕緊把屍體擡走。

    哪知這一擡,林生懷裏的東西就掉了出來,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林芷萱一看,驟然大驚,趕緊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間,香囊什麼時候不在的?怎麼和林生掉出來的那個一樣?

    此刻,衆人皆是不敢言語,甚至有“好心人”已經開始挪動身子,想要遮住百里樂央的視線。

    可偏巧她的葡萄喫完了,站起來扒開擋在前面的人:“這個香囊好眼熟啊……”

    完了!

    衆人皆驚,難道要被百里樂央給發現了?

    不過她卻維持着自己的形象,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沒想到林生還有這癖好。”

    她的目的本來就不是爲了揭穿白玉晨和林芷萱的事,所以沒必要把太多事情擺到檯面上來,她只關心這根刺在白玉晨的心裏能扎到多深。

    屍體被帶走後,衆人也就散了,只剩下百里樂央、林芷萱和白玉晨。

    林芷萱也不敢再亂說話,只是楚楚可憐地看着對面的白玉晨:“少門主,林生一事我是斷然不知情,還請少門主……”

    “是啊,妹妹與林生本就出自同門,又有一起長大的情誼,怎麼會害他呢,定是有人故意埋屍於此,想要陷害妹妹。”百里樂央插嘴道。

    這下白玉晨的臉色更不好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林芷萱,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想要離開。

    見他要走,百里樂央也準備跟着轉身離去,哪知道手卻被林芷萱給一把抓住:“今日的事還真是湊巧,不知道姐姐知曉幾分呢?”

    “我當然沒你知道的多啦,我和林生又不熟,哪像你們似的是相伴長大的關係。”

    “姐姐似乎明裏暗裏都在暗示些什麼呢。”

    “唉,我也不怕跟你說,本來我是瞧着你和林生有些微的不同尋常,想着要是能幫你們撮合撮合也不錯,哪知道發生這樣的事呢?”

    林芷萱頓時覺得受到了侮辱,她怎麼也是白玉晨這個玄機門少門主的女人,怎麼可能和林生一個車伕相配?

    即便他們私下有什麼,也不過是主僕關係,百里樂央這麼說不是在貶低她嗎?

    “姐姐這話說得真是奇怪,我怎麼就和林生關係不同了?”

    白玉晨也回過了頭來,垂在袖子裏的手握緊了那枚玉佩,如果說一枚玉佩證明不了什麼,那香囊呢?

    “哎呀,這人都走了,你又何必非要撇得這麼清楚呢,留故去的人一個念想吧!”

    她用力地扯開林芷萱的手,然後長吁短嘆地離開了這裏。

    白玉晨見她走後,終於忍不住走向了林芷萱:“你和林生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何你的香囊會在他的身上,而他的屍首爲何又偏偏被埋在了你的後院?”

    “玉晨,難道你聽信了百里樂央的話嗎?我和他真的沒什麼,我也不知道他爲何會有我的東西?”

    “那這個呢?”白玉晨拿出了那枚玉佩:“這個東西明明是林生身上的,怎麼又到了你的房間裏?”

    “我……我也不知道……”林芷萱這下是真的有點慌了,畢竟這玉佩的確是多年前自己贈給林生的,如今以這種方式重回,她一時還真不敢亂解釋。

    “呵,那就等你知道的時候再來向我解釋吧!”

    “玉晨!”

    見白玉晨頭也不回的離開,林芷萱是怎麼也沒想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系列事件看似偶然,且並不能對她產生多大的影響,可偏偏就像一顆落在靴子裏的石子,硌得人心慌。

    她下意識地想到百里樂央,可又覺得她沒這個腦子也沒這個實力,就她那小胳膊小細腿的,哪能做這麼多事?

    況且,她的確是和白玉晨一起同遊,怎麼也不可能在他的眼皮下做這麼多的事。

    百里樂央回到自己的小院後,感覺心情還不錯,就自己到小廚房煮了肉圓子湯,清閒地坐在院子裏喝着。

    喝了一半聽到屋內有動靜,這才端着碗走了進去,看了一眼等在裏面的雁書:“你喫飯了嗎?我這裏有湯,要不要一起喝點?”

    雁書搖了搖頭:“方纔我本想助你一臂之力坐實林芷萱的事,可你怎麼一點也不配合?”

    她當然知道方纔在人羣中說話的是雁書,所以也沒多大驚訝:“這事坐不實的,與其用力過猛被人發現端倪,不如和和稀泥點到爲止。”

    “我不明白。”

    “白玉晨那個人心思多,和林芷萱又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貿然地激進只會適得其反,對付這種小人,只需要給他們一點暗示,其餘的讓他們自行發揮反而更好。”

    雁書走到一旁坐了下來,輕輕地搖了搖頭:“反正我始終不明白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的做法,明明可以一招解決的,爲什麼總是要用迂迴的方式。”

    百里樂央這可不樂意了,放下了手裏的碗跟着坐了下來:“我可不是什麼名門正派,我是你們鬼門的人,我只是用他們喜歡用的手段來對付他們罷了。”

    “也罷,門主吩咐過,只要是不傷害到鬼門,無論你用什麼方式都儘量配合你。”

    “什麼意思?你現在是要……”

    “對,門主見你孤身一人在此,特讓我過來暗地相助。”

    百里樂央心裏驚了一下:“這麼明目張膽的嗎?門主這麼忙,竟然還有閒心管我這閒事兒?”

    “當然不能太過明目張膽。”雁書掃了一圈這個房間,覺得確實有些小:“只是以暗衛的方式幫你,其他明面上的東西還得讓你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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