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光說到這擡頭,指尖彈射出火光覆蓋在金鈴之上,隨後消失不見。
“結合這道神力,你們只需壓制傅深扔進死亡森林便可,若將他就地殺之便是更好。”
金氏兄妹頷首:“屬下領命。”
女子閉眼:“去吧,我要繼續修行了。”
“是。”
……
月清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晌午。
推開門便見院中君遠之與雲挽寧正在修煉,似設置了結界,一個在抱着破魂彈琴,一個握着涅槃揮鞭,柳樹旁的銀袍少年正背靠着閉眼休息。
三人在白石子路的右邊,而左邊是垂釣着正昏昏欲睡的玉靈子,還有悠閒調藥的英娘,青菊般的少年則在一旁煮茶溫書,桌上一旁放着青鴛劍。
畫面是難得的一見的和諧溫馨,彼時有柔和的日光打在院中六人的身上,渡着別一番的暖意。
月清雅怔了怔,隨後從屋檐下踏出步入了這溫柔的日光中。
少女的出現吸引了好幾道視線。
閉眼休憩的傅深似有所感睜開了眸,今日的他未束髮,披散着綢緞般絲滑的黑髮,羽毛狀的銀飾別在右側,換了髮型的他,美的竟有些窒息。
謝知吟束着青色抹額,中間的碧玉十分透徹,從茶中飄蕩的小青菊收回視線看向少女,酒窩下意識的一陷笑了起來。
玉靈子靠着椅子打着瞌睡,頭一歪,身形不穩差點跌了出去,幸好人打了個激靈立刻醒了過來,擡手摸了摸小鬍子,看了眼沒動的魚線,這纔看到月清雅。
“醒了?今兒睡到可有些晚。”
月清雅聞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睡的太香,今日天氣又甚好,所以纏了會牀。”
英娘聽到這噗嗤一笑:“那睡的定是舒服極了。”
月清雅與謝知吟對視點頭,正想跨步到石桌前,可看到右邊的傅深又頓住,轉了腳步向另一邊走去。
結界屏蔽了聲音,月清雅靠近,男女主便停了動作,君遠之也立刻揮手接觸了結界:“可餓了?要喫些什麼?”
雲挽寧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跟着說:“有什麼想喫的告訴我,一會買來。”
月清雅連忙搖頭。
她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廢物,實在受不起這樣的關愛:“一會我去小廚房看看便行,不用擔心。”說着她又轉了話題:“君大哥的修爲又增進了呢,雲姐姐的身體可好些了?可不要再走火入魔了。”
雲挽寧豔麗的面孔一笑變的更耀眼:“沒想到清雅還是個小嘮叨,昨天說了至少十遍以上,今日竟還記着,放心,休憩了一晚,已經大好。”
月清雅點頭,轉眼看到一旁的傅深,雙眸立刻彎了起來:“早啊傅深。”
少年輕輕點頭沒有出聲。
月清雅望着那散開的髮絲心中一動,走近小聲說道:“你別生氣哦,我一定會賠給你一條新發帶,之前我說過,咱們不能鬧小別扭,你別不理我哦。”
月清雅偷偷撇了眼少年,似乎情緒並沒有非常惡劣,心中放下心來。
“那..那我去小廚房啦?”
少年不語。
月清雅已經習慣,癟了一下嘴,轉身正想離開,背後少年的聲音突然響起:“等等。”
月清雅轉頭疑惑:“怎麼了?”
傅深有着些許不自在,低着的睫毛顫了顫,詢問道:“傷口怎麼樣了?”
月清雅一愣,隨後拍了拍小胸口:“沒事沒事,英前輩的治癒術實在厲害,我好極了。”
少年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分:“知道了。”
月清雅正想再說些什麼,突然視線被一角吸引。
院門外有隻躲在花壇下的小黃狗在偷看她。
“狗狗!”她雙眸一亮。
對了,她昨日走前通知了鬥獸場的管家將那隻小黃狗買了回來,奈何昨天實在太忙給忘卻了。
少女提着裙子連忙跑去,院外有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好小子,一個個就只知道遊手好閒溜街串巷的,還在我秦府裏養起狗來了,不給我去軍營裏訓練,就知道偷摸幹些沒用的名堂,還有秦蘭!你這頭上的小紅球能給老子取了不?什麼都不幹,只會當個騷包招搖撞騙是不是?我秦府形象是要還是不要了?”
“爹,你知道什麼呀,我看你是老頑固不懂欣賞,也不知道娘當年看上你什麼了,我這玩意是拿來承託我這俊美容顏的…”
“臭小子,信不信老子立刻一巴掌抽飛你?這油嘴滑舌的比你二哥還會狡辯?”
“比他厲害?您可別跟我開玩笑,論起舌戰我能比得過風哥?您老快些去軍營訓兵吧您,我和秦謝來這是送東西的,這狗是月姑娘在鬥獸場買的。”
那粗狂的聲音這才鬆了些:“送完趕緊給老子回軍營裏去。”
秦蘭的聲音接着敷衍響起:“知道了知道了。”
院外的聲音實在太大,垂釣的玉靈子早就聽見了,話音落下,扭頭連忙出聲:“秦萬戰你個老東西,都路過門口了也不知道進來陪老夫釣幾個魚兒,就知道在外面瞎嚷嚷擾人清靜。”
秦老爺子跟着秦蘭秦謝二人立刻出現到院門口,他擡腳步入院子,直直走向玉靈子:“嘿,你別在這亂怪人,老子散步看着兩個小子鬼鬼祟祟的在你們院外,所以才問上幾聲的,你一天天神出鬼沒的老子怎麼知道你多久在院子,更別說釣魚能碰上你了,可別鍋子漫天甩。”
秦萬戰進來與一衆人點了點頭便直走到小池塘邊,玉靈子擡手變了個椅子,翹起胖乎乎的二郎腿傲嬌的哼了一聲:“坐吧老匹夫。”
秦萬戰應聲坐下,剛想回懟,誰知一屁股坐下去,椅子散了個七零八碎,直接跌在地上好沒形象。
一旁的秦蘭秦謝正將狗遞給月清雅,誰知扭頭便看到這場景立刻笑出聲。
而玉靈子也捂着小肚子哈哈大笑,小鬍子翹的老高,此時小池塘裏的魚線突然一動,他又立刻收聲拿起魚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