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庭接住浴袍,“好。”
“去洗澡吧,然後趕緊把頭髮吹乾,不然一會兒感冒了。”容姝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那我去了。”傅景庭點了下頭,然後拿着浴袍朝浴室走去。
他走後,容姝也沒有在客廳裏呆着,而是去了廚房,準備給他煮碗薑湯。
不管怎麼說,看在那個水晶球的份上,她也不能讓他感冒啊。
容姝切好姜,打開火,開始煮湯。
煮好後,她端着薑湯回到客廳。
傅景庭還沒有從浴室裏出來,容姝把薑湯放到茶几上,然後坐了下來,再次拿起了那顆水晶球。
撫摸着水晶球,容姝哭笑不得的低喃,“真是個傻子,哪有人大晚上冒着雪去專門買這個的啊,恐怕只有你一個吧。”
隨後,容姝把水晶球放回盒子裏,然後捧着盒子走進房間,將盒子放在牀頭櫃上,打開蓋子,露出裏面的水晶球。
緊接着,她又把原本牀頭櫃上的天鵝擺件給收了起來。
沒有了大大的天鵝擺件,只剩下一個小小的水晶球,牀頭明顯變得單調空曠了許多。
但容姝卻並不覺得醜,此刻在她眼裏,這顆水晶球,已然勝過所有擺件。
這時,房間外的客廳裏傳來了動靜。
容姝知道傅景庭出來了,趕緊走出房間,看到傅景庭穿着她的浴袍,擦着頭髮站在沙發邊上的樣子,她忍不住捂脣笑了起來。
這浴袍對他來說太小,穿在他身上緊繃繃的,給人一種滑稽感。
但同時這浴袍也有優點,至少把傅景庭的好身材也展現了出來。
傅景庭當然知道容姝在笑什麼,挑了下眉,也沒阻止她笑。
畢竟他此刻的樣子,的確是有些好笑的。
所以,她要笑就笑吧,她覺得開心就好。
不過容姝也沒有笑多久,就收起了笑聲。
她還是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尊心的,有時候笑兩聲就可以啦,一直笑下去,也是對別人的不尊重。
“咳。”容姝抵脣輕咳了一聲,然後指了指茶几上的薑湯,“那是我特地給你熬的,喝了吧。”
傅景庭這才發現桌子上還有碗薑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滿眼溫柔,“好,我喝。”
他丟下毛巾搭在沙發扶手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端起薑湯一飲而盡。
喝完後,容姝又丟給他一個吹風,“你坐這裏吹,我給你鋪牀。”
傅景庭乖乖的照她的話做,起身走到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
容姝則來到長沙發跟前,伸手在沙發底下摸了摸,摸到一個拉桿後,用力往外一拉。
然後傅景庭就看到沙發底下居然還有一層被她拉了出來,往上一擡後,那一層就跟原本的沙發坐墊齊平了。
如此一來,這個沙發就成了一張一米五的大牀。
傅景庭眉尾微挑,這才知道沙發居然還有這功能。
“我去給你拿被子。”容姝扣好沙發的鎖釦後,轉身回到房間,在衣櫃裏一通翻找,找出兩張被子和一個枕頭,鋪在沙發上。
“好了,晚上暖氣我不關,你睡這裏也不會冷。”看着大功告成的沙發牀,容姝拍了拍手後,轉身對着吹頭髮的男人說。
男人看了沙發牀一眼,眼神閃了閃,嗯了一聲。
傅景庭微微點頭,“去吧,晚安。”
“晚安。”容姝回了一句,擡腳朝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她關上門,掀開被子上了牀,然後拿過牀頭盒子裏的水晶球,使勁兒搖晃了兩下後,又放回盒子裏,把燈關了躺下。
躺下後,容姝偏頭看向牀頭的水晶球,發現水晶球居然在發光,亮的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面飄動的雪花。
剛剛她就在想,這水晶球是不是夜光的,畢竟很多水晶球都是夜光的。
沒想到這一試,還真是夜光的。
容姝側過身,眼睛就那麼盯着水晶球看,嘴角微微揚着笑意。
不知道看了多久,等到水晶球裏的雪花停止了飄動,再次沉澱在球底時,容姝也閉上眼睛,逐漸睡着了過去。
在她睡着後的半個小時,她臥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到高大的身影逆着夜光出現在了門口。
那身影並未停留,而是直接走進了房間,進來後,又輕輕將門關上,整個過程,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那身影關上門後,轉身徑直朝着牀尾走去,走到牀頭,又再次右轉往前走,走了幾步,又右轉,一直來到牀的另一半,掀開被子躺了上去,並伸出胳膊,準確無誤的將牀上女人的腰摟住。
這身影豁然是傅景庭無疑。
他在外面一直沒有睡着,並且是特地不睡着的。
心愛的女人就跟自己一牆之隔,他當然不想自己一個人睡。
所以就在外面一直等,等到估摸着是時候了,就進來了。
傅景庭將容姝往懷裏攬了攬,讓她的後背幾乎完全貼着他的胸膛。
他擡起頭,在她臉上落下了一個輕吻後,才重新把頭放回枕頭上,“晚安!”
他低聲對着女人又道了一聲晚安,這才閉上眼睛,心滿意足的睡去。
然而第二天一早,天剛剛亮,傅景庭就睜開了眼睛,然後去看懷裏的女人。
看到女人還沒有醒來的意思,他輕輕將自己樓在她腰間的手拿開,隨後又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下牀,又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她的房間,回到了客廳自己的沙發牀上重新躺下,裝作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繼續睡。
不過有可能是因爲心愛的人不在身邊,傅景庭沒有在睡着,閉上眼睛躺了一會兒,又坐了起來,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誰啊,一大早的?”電話那頭傳來張助理還沒清醒,且充滿了不耐煩的聲音。
傅景庭眯了眯好看的眼眸,沉聲道:“是我,傅景庭。”
“傅景庭?”張助理皺了皺眉,第一反應是這個名字好耳熟啊。
然後下一秒,他就反應了過來,瞬間睜開眼睛,從牀上坐起,整個人睡意全都沒有,腦子無比清醒,拿過牀頭的眼鏡戴上,諂媚的笑道:“原來是傅總啊,傅總,這麼早,您有什麼吩咐嗎?”
靠,真是太氣人了。
以前總是三更半夜聯繫他,讓他做這做那就算了。
現在居然進化到連大清早,天還沒亮都開始折騰他了。
傅總果然是個魔鬼。
“八點的時候,給我帶一套衣服和早餐到淺水灣。”傅景庭看了一眼腕錶,淡淡的說。
張助理懵了懵,“淺水灣?”
傅景庭嗯了一聲,“別遲到了。”
話落,他將電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