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禹安因爲從來沒有了解過相關的信息,看她如此平靜,便相信了一半。
“需要吃藥嗎?”
“暫時不需要,看後續發展吧。”她又撒了一個謊。要吃藥的,也要接受心理干預纔行。只是最近有點忙,而且她心裏也有一種怪異的感受,總覺得自己不至於此,她沒有任何犯病的病因,從前最難熬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怎麼可能犯病呢?
卓禹安還是不放心,“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
“好。”
“你最近在忙聽鯨金融投資的收購案?”他忽然問。
“嗯。”
“自己能搞定嗎?”
“可以。”
一問一答,她的話很少。聽鯨金融投資,她遇到的困難其實很多,至今也只見過肖總一面,肖總如周銘所說,人前人後完全不一樣,而且肖總雖然是這個收購項目的負責人,但是他的助理透露過,真正的決策人,可能不是肖總,而是聽鯨投資的大老闆,而她對這個大老闆一無所知。
但她不願意跟卓禹安說這些工作上的事,也是憋着一股勁想證明自己。
“聽鯨金融投資,你若是遇到困難不妨找陸闊打聽打聽。”他了解她,所以並不自己出面幫她,而是給她指了一條路。
“陸闊?”她訝異地問,陸闊跟聽鯨金融有什麼關係?
但見卓禹安肯定地點了點頭,她忽然閃過一個靈光,聽鯨金融投資的大老闆也姓陸,既然卓禹安特意指點,那陸闊和這陸老闆肯定關係匪淺。
只是,她拉不下臉來求助於陸闊,畢竟因爲程晨的關係,她一直對他態度冷漠。如果突然爲了工作去找他,顯得自己多功利一樣。
卓禹安看破她的心思,算是語重心長道:
“聽瀾,相互利用起來的人脈纔是人脈。你有求於他,他有求於你,有來有往,很多事就成了。”
舒聽瀾警覺地問
:“你該不會給我下套吧?陸闊有求於我?他能求我什麼事?無外乎就是程晨的事情,但我任何時候都堅定地站在程晨一邊,不會幫助陸闊的。”
卓禹安笑:“還算聰明,不傻。”
這就是間接承認給她下套了?
“沒有,陸闊不知道你在負責聽鯨金融的事,若是讓他知道了,以他的性格,會比你還主動去促成這件事。你可以選擇主動告訴他,也可以等他自己發現,只是他要是自己發現了,難免要來嘮叨你看不起他。你自己選擇,我站你這邊。”
“他和聽鯨金融投資什麼關係?”
“他叔叔的公司。”卓禹安輕描淡寫地說着,沒有透露更多,這公司背後還有很多千絲萬縷的關係。
“好,我知道了。”
卓禹安送她出了地鐵口,目送她進了宏正律所的辦公樓之後才轉身離開。
舒聽瀾一到所裏放下包,第一件事就是給程晨打電話,她想如果找陸闊幫忙,她有必要經過程晨的同意。
結果,程晨在電話裏聽完她的來意,不禁笑出聲。
“聽瀾,你這是什麼腦回路,我早跟你說過,要把在森洲的資源利用起來。陸闊這人雖然是個大混蛋,但是在人脈上,絕對不比卓禹安差,你能用得上就盡力用,最好是能榨乾他,不要手軟。”
榨乾他,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所以你不反對我找他吧。”
“我爲什麼要反對?要按照你這個思路,我現在就不該把房子賣給溫簡的媽媽。”
“溫蘭找你買房?”
“嗯,闊氣得很,一下買了三套頂層帶露臺的,自己留了一套,兩個哥哥,一人一套。”
“溫簡也在棲寧?”她小心翼翼地求證,畢竟昨晚,卓禹安親口告訴她,溫簡出國了,以後不會再回來。
“沒有,溫蘭一個人來的,說是回棲寧探親,一個人來的。”
“行,你多賣她幾套,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錢。”
“陸闊的資源你能用就儘量用,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好。”
有了程晨的態度,她便毫無負擔地跟陸闊聯繫了。
陸闊接到她約喫飯的電話,直呼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有生之年能得到她的青睞。
“姓卓的去不去?”
“不去。”
“哦?”陸闊這聲哦就很意味深長,平靜了一會兒問
:“程晨有事?”
這是他最自然的想法,畢竟這是能讓舒聽瀾主動聯繫他的唯一原因。
“不是,是我工作上的事,見面再說。”
“好。”有些失望,想來也是,程晨怎麼可能主動聯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