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一閃,大殿被從正中間切成兩半。殿內弟子被那劍氣牽連,齊齊滾成一團,泣聲連連。

    “咔嚓”聲響,長劍碎裂,斷成無數段。

    顧雲墨嫌棄地將劍柄扔掉,“真是垃圾!連砍個房子都這麼費勁兒。”

    李宗盛:……

    你剛纔用的是普通的長劍吧?是吧?

    一柄普通的長劍就能毀了我這由三級煉器師煉成的大殿?你不是開玩笑的吧?你這樣做,讓那些名門劍器情何以堪?

    當震驚被懼怕取代,他這才意識到眼前的人不僅是強者,還是強者中的強者。

    若是有了這個大人撐腰,聖陽宗還敢瞧不起幻象宗?還敢當着其他宗門的面,嘲笑他侮辱他?

    哈哈!王浩,你等着!我李宗盛今天就要開始發達了,你洗好脖子乖乖等着!

    他立馬五體投地,表情真摯,眼神堅定。

    “大人,請您務必接下宗主之位。從今天開始,我,不,弟子必傾盡畢生所學,所有精力和時間,輔佐宗主,只要宗主願意收下……”

    “你來當副宗主。”顧雲墨站起身來。

    今天的事情,進行地很順利,她該去看看國師小徒兒了。

    李宗盛大喜,感激高呼道:“謝宗主的知遇之恩。”

    忽而又聞……

    “哦,我忘記了,宗門的事情很多很煩,這宗主我還是不當了吧。”

    李宗盛:大人,您能不能不要這麼調皮?

    顧雲墨纔不管李宗盛內心的七七八八,指着正巧將溫淺淺控制住的宇文護都。

    “你!從今以後,你就是宗主了。”

    “好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李宗盛,這叫什麼宗來着?”顧雲墨問。

    “回稟宗……”李宗盛猛地頓住,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便小心翼翼地看向宇文護都。

    看大人這麼看重這個男人,跟他求助總歸沒錯的吧。

    “董事長!”宇文護都鏗鏘道:“董事長比宗主的職位還高。”

    李宗盛:……

    你當老子是傻子?董事長是什麼?爲什麼老子從來沒有聽過?

    可眼角餘光瞥見正在滿意點頭的顧雲墨,遂伸着脖子,高呼:“回稟董事長,這裏叫幻象宗。”

    “太難聽了。”顧雲墨一口否決,皺着眉,思索片刻後,沉吟道:“改名字。”

    李宗盛想哭了。

    就在今天,他不僅要丟失宗主之位,並且連宗門名字也要被改了嗎?

    這完全是竊取先祖們的心血成果啊!等他死後,該怎麼和師父以及歷代掌門們交代啊!

    “天下第一宗!”顧雲墨緩緩開口。

    “好名字!”宇文護都抓緊時機,搶在李宗盛前面表態。

    別以爲他不知道李宗盛這個老匹夫在想什麼?想要奪得大佬的關注?做夢!

    頭號狗腿子的位置,他誰也不讓。

    李宗盛:……

    “好名字!好名字!”他尷尬地補充道。

    就在這時,兩名弟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報告宗主,聖陽宗派人傳消息說,已經抓到了百年前逃亡在外的聖子,要當衆處以極刑,邀請宗主前去觀望。”

    李宗盛一腳踹在這弟子的肩上,怒道:“你叫誰宗主呢?董事長在這,豈容你等這般姿態,簡直是丟我幻象……天下第一宗的臉。”

    這弟子一臉痛苦,內心更是迷茫。

    宗主,您在說什麼,弟子聽不懂啊。

    不叫您宗主叫什麼?還有……什麼叫做董事長?

    天下第一宗又是什麼門派?什麼時候成立的?弟子怎麼沒有聽過這小靈界出了新的門派?又和咱們幻象宗有什麼關係?

    李宗盛熱情似火地看向顧雲墨。

    “聖陽宗是這小靈界第一大宗門,對幻象……天下第一宗一向多加‘照顧’,還請董事長前去,好讓那些人知道幻象……天下第一宗的厲害。”

    雖說被人竊取了宗門,有點丟人……可誰讓這大人厲害着呢!

    如今這麼好的機會,他一定要帶着董事長去那些老匹夫們面前找回場子。

    顧雲墨覺得無趣,正欲拒絕,聽到宇文護都問:“那聖子叫什麼名字?”

    該不會是他想的那個人吧?

    以前一次偶然,和那國師喝了一次酒,無意間聽到“聖子”這個詞,便知那國師的悲催過去。

    可,那人不是說等自己強大了,再回小靈界報仇嗎?難道他的實力又突破了?

    不應該啊!

    他明明受了重傷,沒有百年,根本恢復不了的啊。

    那弟子一手撓着腦袋,努力思考,吞吞吐吐道:“好像叫什麼陸……陸……對!叫陸卿!”

    宇文護都暗道一聲糟了,偷偷看一眼顧雲墨,想要勸說前去。

    就見她吐掉狗尾巴草,囂張道:“走,帶上最厲害的弟子,我們去把聖陽宗幹了!”

    宇文護都:跟着顧雲墨,總歸不會錯的。

    李宗盛:聖陽宗!王浩狗雜種!老子來了!

    ……

    小靈界靈氣最濃郁處,聖陽宗。

    諾大的廣場正中間,搭着一個祭祀臺,臺子周圍放着無數靈石,圍成一個圈。

    日光垂下,靈石折射出一道有形的牢籠,將中間的人禁錮。

    無數雷電遊走其間,噼噼啪啪,將陣中間的人劈的外焦裏嫩,鮮血橫流。

    那人挺直雙腿,低着頭,一手撐着長劍,劍身深深插進石臺內。

    雜亂無章的血發將他的臉頰遮掩,一雙含血的雙眸帶着滲入骨髓的恨意,緊緊盯着坐在不遠處最高位的中年男人身上。

    王浩冷笑一聲。

    掙扎吧!當年你母親死前,就是這麼看着我的呢!這眼睛,真是好看!

    “真是可惜了……聖陽宗的聖子,多麼高貴的身份,這陸卿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呢?”方臉宗主是真地覺得可惜。

    “呵呵!高貴?不過是賤人和奴隸生的孩子罷了!王宗主能夠不計前嫌,將他養大,已經是莫大的恩情。想不到這小子竟然恩將仇報,忘恩負義,轉而要害王宗主。要不是王宗主聰明,恐怕早就被害死了。”合歡宗宗主陰無毒陰笑道。

    “我到現在都想不通,這聖子看上去不像個傻子啊……怎麼會做出暗殺養父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別說你想不通了,我也想不通!明明這孩子還小的時候,對所有人都算是親近,怎麼長大了就……哎……可惜了。”

    “你要是覺得可惜,你倒是去救這聖子啊,在這唧唧歪歪,煩不煩?”百花香將酒壺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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