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和她無關,怎麼會這麼難受呢?
她深吸一口氣,一口撲上那男人的脖子,大口咬下。
自然是沒有任何結果的,只咬了個寂寞。
秦曄緊了緊衣領,渾身發寒,環視一圈,捏緊護身符。
頂層極致奢華的VIP病房。
婉柔緩緩地睜開眼,看到一臉疲憊卻俊美無雙的男人,後怕不已,哭了出來。
“秦曄,我還活着?”
“柔柔,你還活着。”秦曄一臉心疼地抱緊她,“你剛剛做了心臟移植手術,不要動,好好躺着!情緒也不要過激。”
“秦曄,心臟移植手術?那我姐姐呢?”
“她得到了她該有的懲罰!”秦曄冷了眉眼。
“她是我的姐姐啊,即便她是個私生女,可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姐姐!我竟然用了她的......”
“柔柔,你不要傷心,不要難過,那個賤人死的時候很輕鬆。”
顧雲墨冷笑一聲。
呵,死的很輕鬆?
“秦曄……”女人哽咽着,“我沒有姐姐了!我再也沒有姐姐了,你可不能離開我,否則的話,我會活不下去的!”
她緊緊抓住男人的肩膀,故作堅強道:“爲了你,我就忍下愧疚,好好地用姐姐的心臟活着!秦曄,答應我,一定不要離開我,好嗎?”
“好,柔柔,我發誓,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顧雲墨坐在一邊的豪華沙發上,冷漠地看着。
“秦曄,我總覺得有人在看我。”
顧雲墨飄近她,做出鬼臉。
小婊砸,你的直覺很準哦。
“柔柔,是我在看你!別亂想!”
“可是如果姐姐不理解我,死了又回來了怎麼辦?”
顧雲墨看了一眼門外,空無一鬼,無奈地搖了搖頭。
“放心!我明天就去找大師來做法,讓雲墨那個賤人連鬼都做不成!”
雲墨?
顧雲墨猛地擡頭,心中波瀾起伏。
好想殺了這對狗男女,怎麼辦?
她坐在一邊,目光陰沉地盯着這對渣男賤女表演現場版春宮圖。
忽而,病房門被敲響。
兩人趕忙整理好衣裳,面色微怒,待見來人是誰後,鬆了一口氣。
醫生身材高大略顯單薄,寬大的白大褂落在他的身上,不僅不顯醜陋,反而將他稱地越發俊朗。
他的發漆黑,整齊有序地梳着。深邃的瞳眸微微彎着,嘴角挑起一抹笑意。
顧雲墨飄到他身邊,左右前後各種打量。
總覺得莫名的熟悉。
“我們是不是認識?”
“嗯。”
嗯?
“你能聽到我說話?”
卻再也沒有得到回答。
顧雲墨自覺無趣,飄回椅子,繼續懶散地躺着。
“你們以後都可以在一起,不急着這麼一時吧?”他輕步走入,拿出病例,照例簡單地檢查一番之後,看向婉柔,溫和道:“身體恢復的很好,好好休息。”
“阿獨,謝謝你。”婉柔笑地很甜。
秦曄一手拍在他的肩上,調侃地問:“阿獨,真不知道你家怎麼會同意你出來打工的,家族企業那麼大的產業,你不想要提前接觸嗎?”
“我喜歡治病救人。”阿獨的笑容很淺。
“那是自然。”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藥,繼續叮囑道:“記着吃藥,否則手術傷口會感染的。”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轉身離開。
顧雲墨嘗試着跟上這個人,意外地沒有受到束縛。
她叉腰大笑。
不用再看渣男賤女,她很開心。
飄地累了,她雙手抱住男人的脖子,整個人趴在他的背上。
即便感受不到任何溫度,卻也覺得無所謂。
他剛擡起腳,猛地一頓,下一秒放下,緩緩前行。
顧雲墨打了一個哈欠,趴在他的背上,眯着眼睡覺。
男人嘴角微揚,輕輕地說:“不要離開。”
可惜,她聽不到。
這樣平淡的日子很多,她過的舒坦。
顧雲墨發現這個男人很孤僻,除了工作,沒有朋友戀人,甚至連家都不回去。
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坐在諾大的空房子裏面,看着一幅畫發呆。
畫面上,一男一女並坐在沙灘邊,看着朝日。海水正打在女人的雙腿上,男人一手輕輕攬着她的腰。
溫馨而美好!
男人好似被人點了穴一般,一動不動,臉上是的笑容,依舊很淺。
顧雲墨卻清楚地看到那雙幽深的瞳眸滿是幸福。
手機聲響,他煩躁地拿起,語氣卻是極不對稱的溫柔。
“好的,我馬上就去。”
“不用擔心,應該是小事。你是我的兄弟,我自然會幫你的。”
到了醫院,顧雲墨才知道打給阿獨電話的主人竟然是婉柔。
渣女一身是血,臉色煞白,六神無主的慌張模樣,看上去很不好。
她叉腰大笑,對着她吹了幾口陰氣。
一見到阿獨,婉柔猛地撲過來,抓住他的衣角,懇求道:“阿獨,你一定要救阿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看錯了,我以爲我在做噩夢……”
他不動聲色地將自己衣角拉出,後退一步,安慰道:“放心,有我在,秦曄不會出事的。”
跟了阿獨這些日子,她自是知曉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給婉柔的消炎藥是能夠致使精神錯亂的藥,至於秦曄發生了什麼?
聽婉柔的話,不難猜測,婉柔精神錯亂間,傷了秦曄。
顧雲墨仰天大笑一聲!
爽!老孃整不了你們,還有這個病嬌孤僻男呢!
孤僻男,乾的好!
阿獨的醫術很好,很快救醒了秦曄。在縫製傷口的時候,順帶滴了一滴病毒血液進去。
看着阿獨一副專心致志,拯救蒼生的模樣,顧雲墨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個黑心醫生。
能夠笑着和自己要下手的對象稱兄道弟,然後在對方完全信任的時候,再捅一刀子。
這招高!
實在是高!
做完手術,簡單地安慰了婉柔一番之後,他去了市內最大的墓地。
天已經黑了,濛濛細雨飄灑而落。
他手捧一束紅色玫瑰,靜靜地站在墳墓前。
周圍無數鬼火閃爍,鬼影攢動,卻硬是沒有一個鬼敢湊上來,反而遠遠躲着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