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要喫酒肉出去找,咱們這裏廟小,不敢在國喪期間造次!”

    慕九昱說完,轉回身看向混沌,見他拉着臉站得很遠,罵了句沒出息的慫貨。

    回內院,見司青兒,告訴她,你那腦子裏長蛆的蘇靜儀,已經找到了!

    “不要朝陽二字,朝陽有起有落,就是個不穩的命。”

    “那就牡丹?”

    “你怎麼不開竅,不要花草樹木,也不要春夏秋冬,不要任何有起落有枯竭的字!”

    司青兒不知在跟倆棗商量什麼,大約是那倆丫頭弄不懂她的意思,所以讓她有些煩了。

    最近的司青兒,總是這樣動不動就急躁。

    想來也是,肚子太大,喫不好睡不好的,換誰都得有脾氣。

    “無塵。這兩個字吧!”

    “我的祖宗娘娘,您怎麼能給自己住的院子,弄個廟堂的名字啊!這又是無,又是塵的,哪個字都不好!”

    甜棗說着,便搶了司青兒手裏的書,見那竟是本經書,頓時就放到一邊,不讓她再碰。

    “要不就丹鳳苑,怎麼樣?”

    蜜棗的求生欲要更強一些,說完見司青兒瞪眼,便趕緊撕了紙,說還要再想想。

    難得司青兒專心做一件事,慕九昱站在門外想了又想,到底還是換了一臉輕鬆表情,進去跟那主僕三個一起翻書逗趣。

    夫妻倆,加倆奴才,鬧騰到晚餐後天都黑透了,最後慕九昱強勢拍板,從一堆廢紙裏抽出一張來遞到司青兒面前:

    “就叫這個!誰再說不好,就縫了誰的嘴!”

    巴掌大的紙簽上,乾巴瘦的三個字:瑤仙居

    “這……”

    司青兒想說,這看着很像是鄉村妓館,冒着土氣還強行尬清高的店名啊!

    可她話還沒說完,嘴裏就被塞了個酸梅。

    “就這個了!這是誰想出來的,這是本王的嘉賞!以後再給其他院落涼亭取名,要更上心啊!”

    慕九昱朝甜棗和蜜棗中間丟了個銀錠子,然後揮揮手就把爭着搶銀子的倆丫頭給趕了出去。

    “你剛回來時,好像臉色很不好,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看你們仨都笨笨的,就有點生氣。”

    “氣你沒找個聰明女人做妻子?”

    司青兒俏皮搗蛋的撓着慕九昱的手,嬉笑間又要說她笨不是她的錯,是她腦子裏全是慕九昱……

    “氣我自己長怎麼高大威猛幹什麼,害你腦子裏都裝不下別的東西。以後我得少喫點,不然把你腦子撐得太滿,你要把兒子裝哪裏去?”

    “滾你的蛋!”

    小夫妻倆,說着就又玩鬧起來。

    司青兒因着身子沉重總是睡不好,慕九昱就陪着她,給她揉腿,幫她翻身。

    將就着過了一宿,早起又幫着司青兒換衣裳梳頭,陪着吃了早飯,他才又出了院子去前頭。

    “爺。那畜生嫌咱們沒有酒肉,似乎是有想要搬走的意思。”

    “搬走就搬走,到了爺眼皮子底下,還能叫他活着跑出錦陽縣?”

    “不,他應該是搬不走,那倆愛妾不同意換地方。爲了這個,昨晚還鬧了起來,似乎是有個愛妾被打了。”

    混沌很規矩的沒敢說那倆愛妾的名字,但是光看慕九昱的臉色,就知道這樣的消息,不是面前這位爺愛聽的。

    “以藍大約是被廢了功夫,否則那小賤人在她手裏,活不過三天。……去叫蜜桃過來。”

    慕九昱說着便甩袖去了二樓,原本他只想慢刀拉肉的玩死黑霹靂解恨,現在卻不得不爲了黑霹靂身邊的兩個女人,再觀察幾天。

    蜜桃來的時候,慕九昱已經換了客棧小二的衣裳。

    “想辦法單獨跟以藍搭上話,你們從前都在梧桐苑做奴才,應該是有自己的默契的。不管你用什麼法子,本王要知道那賤婢的肚子裏都在想些什麼。去吧。”

    慕九昱的交代,簡單明瞭。

    然而蜜桃站在原地躊躇了好一會兒,還是很老實的搖頭道:

    “奴婢確實跟以藍有默契,但另外那位,怕是隻聽見聲音,就能知道奴婢是誰。若是王爺不想打草驚蛇,或許讓奴婢夫君去試試?”

    “就你家那二百五?”

    慕九昱想到陳恆那時靈時不靈的榆木腦子,便沒有往下再聊的興趣。

    揮揮手,讓蜜桃回去不用再來,慕九昱對着窗外皺眉攥拳。

    他從打得知蘇靜儀還活着,便派人出去尋找。

    一直找不到那丫頭的下落,卻無意間得知黑霹靂尚在人間。

    想不到啊,傳聞中剛烈貞潔又悽慘可憐的碩公主,竟給那匪頭做了愛妾。

    這若是讓司青兒知道了……

    慕九昱正望着窗外山水冷笑,便聽混沌到了身後。

    “爺。方纔那邊往外丟了個手絹,你看!”

    玉色錦帕,乾乾淨淨,除了一角繡着孤零零的半朵雛菊,別的什麼都沒有。

    慕九昱不懂,這有什麼可看的。

    但混沌將那帕子豎起來再一轉,半朵雛菊上就出現了兩個字:以藍。

    “是她丟出來的?”

    混沌搖頭,說是隻有手帕從窗口掉出來,沒有看見是誰丟的。

    所以,到底是無意之舉,還是故意試探,或者有意與他們聯絡,都未可知。

    “放回去。”

    “是。”

    混沌帶着手帕走了,慕九昱原地想了想,便下樓去了陳恆的麪館。

    每次他到麪館現身,基本都沒好事。

    要不是蜜桃不同意搬家,他真想連夜帶着媳婦逃命了。

    “調一種無色無味的迷魂香來,要能迷倒三頭熊的那種。”

    “爺,九叔,我祖父只教了醫術,沒教……行!我調!”

    陳恆點頭,慕九昱就放下了要扎死蜜桃的筷子。

    隨後不到半刻鐘,雞蛋大的一個小盒子,就到了慕九昱手裏。

    “還要一種令人致幻的藥,三天之內緩緩生效,閉眼就下十八層地獄的那種。”

    慕九昱邊說邊走,撂下筷子的桌面上,靜靜的躺着兩個五十兩的銀錠子。

    “一百兩銀子,就要兩樣藥?他也太摳了吧?”

    嘴裏不願意,拿銀子的手卻毫不遲疑。

    等轉回頭見蜜桃正沒好氣的瞪着,便趕緊縮了脖子去廚房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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