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今天傭人正好打掃了那邊,把醫藥箱放得有些高。
封陌煙墊着腳尖,沒能夠着,正要搬凳子,身後就伸出了一隻手臂。
肖佩站在她身後,和她貼得有些近,手臂越過她的腦袋,輕易地就將櫥櫃頂上的醫藥箱拿了下來。
他的聲音響在她的頭頂:“咦,小孩,你這幾個月好像沒長高啊?”
“哪有?我明明長了的!”她轉身,感覺到男人身上的氣息,而她,視線正好和他的胸口平齊。
她想到了剛剛的觸感,只覺得大腦整個亂了一團,心頭有千萬種味道,有些澀,卻又覺得甜。
“哥哥,那我在你身上比一下,你記得位置,下次見到你,你再比比?”
她擡起眼睛,忐忑地望着他。
他卻根本不知她說這句話花了多大的勇氣,只是輕描淡寫地點頭:“好啊。”
於是,他擡手,順着她的頭皮往身上比,最後在鎖骨中央的位置停下:“到了這裏。”
他很輕輕鬆,她卻感覺渾身若過電,從頭頂發出,通過脊椎,穿過心臟,傳遍了四肢百骸……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封陌煙沒有叫傭人,而是自己拿着棉球,開始給肖佩一點點處理傷口。
她動作很輕,睫毛輕顫,手抖得更厲害,好似他是個脆弱的主兒,她那麼一碰都碰不得。
肖佩覺得好笑:“小孩,你這樣子,恐怕當不了醫生。”
封陌煙屏住呼吸,等小心翼翼將肖佩右手上的草和土都處理了乾淨,這才擡眼:“哥哥,我說我要和你考一樣的專業,你忘了嗎?”
封陌煙卻搖頭:“我只是因爲害怕弄傷你。”
她在心頭補充:我平時不抖的。
他笑笑:“走吧,小孩子生長髮育,得多喫肉。他們恐怕已經開始生火了!”
封陌煙將醫藥箱收起來,也起身,跟着肖佩往外走。
只是走了沒多遠,她突然叫住他:“哥哥,能不能別叫我小孩?”
她有些委屈:“我有名字的。我叫封陌煙,告訴過你的。”
陽光下,封陌煙俏生生地站在那裏,大而明亮的眼睛裏裝滿了委屈,就好像他怎麼欺負她了似的。
以至於,多年後,肖佩還記得,當時小姑娘在他身後,控訴他不記得她的名字。
他笑笑,鬼使神差地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記得的,陌煙,走吧。”
她感覺心跳漏掉了一拍,那種難言的雀躍好似打翻了的蜜罐,將整顆心填滿到連口中都彷彿喫着糖。
年少時候,總是那麼容易滿足,明明他只是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而大家也都這麼叫,可是,她卻硬是從他的口中聽出了寵溺的味道。
她開心地跟着肖佩過去,果然,那邊封承夜已經生了火。
一旁,洛天祺拿了個水壺在控制着炭火的大小,遲驚羽笑着說他可以出道去天橋下面賣羊肉串。
洛天祺笑,得意地說,他要去賣羊肉串,那也是帝城網紅羊肉串小哥,畢竟這顏值,往哪裏一站,妹子們都會爭先恐後來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