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用再面對烈淵沉,不用再想起那些過往,不用再揭開傷口。
她需要時間,她還不夠獨立不夠強大,她還沒有直面過去傷痛的勇氣。
所以,分開真的太好了,她也可以真的去迎接屬於她的新生活了。
無所羈絆。
賀晚霜站起來,直接轉身往外走。
座位上,烈淵沉已經從剛剛的頭痛中換了過來,可身子還是有些無力。
他的腦海中,恍惚裏閃過了幾個畫面,可是太快了,一時間竟然抓不住。
今天民政局來往的人頗多,離婚登記是在樓上,賀晚霜和張子勳等了一會兒電梯,烈淵沉也已經走了過來。
幾個人一起走了進去,彼此都沒有說話。
烈淵沉望着鏡子裏賀晚霜的身影,不知道爲什麼,心頭突然有種想要抱抱她的衝動。
直到,電梯到了一層,他看到她就這麼走了出去,似乎要徹底脫離他的世界,再也不會回頭。
他快走了兩步,叫她的名字:“賀晚霜!”
她轉頭,疑惑地看着他,彷彿想要知道都已經離婚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然而,下一秒,烈淵沉突然伸臂,一把將賀晚霜抱在了懷裏。
她的身子有瞬間的僵硬,隨即,便開始掙扎。
而他也很快放開了她,望着她眸底的抗拒,他開口:“珍重。”
賀晚霜疑惑地望着烈淵沉,見他目光灼灼,她喉嚨也有些幹,開口:“嗯,你也是。”
他沒有着急上車,而是給烈筱軟打了個電話:“小軟,我和她離婚了。”
那邊,烈筱軟說了什麼烈淵沉沒有聽清,卻感覺有個東西在扯他的西褲腳。
他一低頭,就看到了一隻雪白的小糰子,看起來柔軟乖巧的模樣,衝他叫了一聲:“喵。”
烈淵沉伸手,習慣性般去摸包裏的小魚乾,發現口袋裏空空的,這才疑惑地收了手。
小橘沒有討到喫的,衝着烈淵沉的褲腿蹭了蹭,又可憐巴巴地‘咪嗚’了幾聲,見對方始終沒有動靜,它委屈了。
坐在他的腳邊,拿着控訴的眼神望着他。
一人一貓就那麼對峙着,都沒動。
而就在這時,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響起,然後,烈淵沉就見着賀晚霜快步過來,衝着他腳邊的貓兒叫了聲:“小橘!”
小白團最後眼巴巴地看了烈淵沉一眼,然後,一個跳躍,就跳到了賀晚霜的手臂上。
她抱起它,有些責備地道:“嚇死我了,小橘,以後別亂跑了。”
小白團子軟軟地叫了聲,然後,由着賀晚霜抱着它走了。
烈淵沉站在原地,低頭看了一眼被抓得有些褶皺的褲腿,輕輕呵出一口氣。
那隻貓,應該是他們一起養過的吧?
……
烈淵沉從民政局出來,直接去了公司。
因爲他住院三天,之前談的幾個合約又出了變故。
他似乎沒有時間去深究心頭突然時不時涌起的空落情緒,便又重新投入了忙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