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秦先生也點頭:“筱軟,不是我們不近人情,而是我們的下游還有渠道商,洛氏的滯後,牽連的並非我們一個公司,也並非一份合約。”

    烈筱軟點頭:“我知道,但是伯父伯母,洛總他最近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他父親病重,而且,他後天還要結婚。所以,他其實最近也很忙,眼睛下面都是黑眼圈……”

    秦夫人道:“筱軟,作爲朋友,我們可以理解他的忙和不容易。但是,作爲客戶,我們並不該爲這樣的事情買單。我和你伯父,是秦氏的當家人,我們的所有決斷,都會影響到秦氏旗下所有的員工利益。”

    烈筱軟感覺呼吸發緊,這些道理她都懂,尤其是,生活在烈成安那樣利益至上的教育觀念下。

    所以,其實對她來說,所有的說辭似乎都顯得蒼白,她甚至說服不了她自己。

    “筱軟,你說洛先生家裏的事情怎樣,但是,你要知道,我們是和洛氏簽約,而不是和洛先生他這個人簽約。作爲一個優秀的掌權人,家事是不應該影響工作的。”秦先生又道:

    “更何況,這是他質量部門的管理問題,和洛先生的家事無關。”

    的確,如果質量部門不論收到哪家供貨商的產品,都嚴格按照流程,全部抽樣檢查三遍,那麼,這些事情都不會有。

    烈筱軟的心,一點點沉寂下去:

    “伯父伯母,我知道其實都是洛氏自己的問題,但是,就只有三天的滯後期,您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或者我讓他們生產部門24小時趕工,爭取再縮短半天的期限……”

    “小軟,市場是變化的,你知道,有時候一個小時的滯後,就可能帶來無法挽回的損失。”秦先生嘆息:“實在抱歉,我們不能同意。”

    烈筱軟有些無力地跌在沙發上。

    是啊,如果這件事,是烈成安遇到,估計,會比秦氏夫婦做得更絕。

    所以,她這就要失敗了嗎?

    而洛天祺,在遭遇了父親病重的打擊下,再遇到公司出事,那他的婚禮,還能順利進行嗎?

    雖然,她是恨他,恨他那麼不負責。

    可是,她卻也知道,一個人的一生,或許就只有那麼一兩次追求幸福圓滿的機會。

    不是說二婚三婚的婚禮或許沒有感覺,而是她覺得,愛情始終是不可再生資源。

    既然洛天祺那麼喜歡那個女孩,好容易爲了她而忘掉他的前妻了,那麼,他必然希望,他和她的婚禮,是完美無瑕的吧?

    想到這裏,烈筱軟深吸一口氣,已然下定了決心。

    她站起來:“伯父伯母,今天實在是抱歉!我的確不該強人所難,但是,我會努力的。”

    她說罷,在夫妻二人的相送下,告辭離開。

    只是,烈筱軟並沒有走。

    她站在別墅外,衝王總打電話:“王總,我問您個事兒。我們最快的工期是多久?”

    “最快也是兩天半。”王總道。

    “好,我知道了。”烈筱軟掛了電話,就那麼站在了別墅的庭院裏。

    就在這時,天空響起一聲悶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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