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類似被問了多少個問題,以至於到了最後,酒量還不錯的他,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耳畔,朋友的聲音傳來:“洛少,別說兄弟們不幫你。你這個樣子,最適合博取女人的同情心了。你不是說她不理你,想分手嗎?兄弟幫你給她打個電話,把她叫過來。”
有人附和:“對,你再裝個可憐,說什麼胃痛之類,她就心疼了。”
洛天祺此刻思維都有些混沌了,聽到衆人的話,又有片刻的清醒。
他有些自嘲,卻又覺得這好像是個好辦法,所以,拿了手機解鎖,打開了烈筱軟的聯繫方式。
朋友接過去,直接撥通。
那邊,第一次掛了。
“臥槽。洛少,你女朋友果然氣得不清。”
朋友繼續撥號,這次,響了七八聲,終於有人接聽了。
聲音很淡:“你好。”
朋友斟酌好說辭:“你好,我是洛少的朋友。洛少喝醉了,胃疼不舒服,你能過來一下嗎?”
烈筱軟蹙眉:“你撿的手機吧?”
“不不不,我說的是真的,洛少就在我身邊,不信我掛了電話給你拍張照片。”朋友連忙道。
“就算他在你旁邊,那他喝多了不舒服,去醫院不就行了,我又不是醫生,找我做什麼?”烈筱軟說完,似乎就要掛電話。
顯然朋友十分給力:“他已經倒下去了,我本來也可以送他去醫院的,但是我老婆找我找得急,我得先回家,所以……”
“會所應該有服務生,你給他點錢,會有人送他去醫院的。”烈筱軟說到這裏,直接掛了電話。
朋友聽到嘟嘟嘟的聲音,這才慢慢將手機從耳邊放下來。
他有些尷尬:“洛少,你女朋友對你有感情嗎?不會是你一頭熱吧?”
洛天祺剛剛雖然難受,可是電話時候他還是有仔細聽的,因爲聽筒聲音大,他也聽到了烈筱軟的話。
他的心,瞬間彷彿被什麼攪動一般,難受得難以呼吸。
看來,他真的親手消磨掉了她對他所有的感情!
他沒回答朋友的話,只是艱難地要起來:“我沒事,我自己回去。”
“等等。”朋友顯然是個情場老手,覺得不能放棄。
所以,他又道:“你把你們微信點開。”
洛天祺聞言,心頭那唯一一絲殘存的期待佔了上風,他點開了微信。
朋友直接給烈筱軟發了個位置,然後道:
“這邊服務生不送,妹子,我也沒辦法了,我老婆說我再不回去就要和我離婚了。洛少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說罷,還對着洛天祺,拍了張照片。
“行了,兄弟就幫你到這裏了,我們也該走了。”幾人都勸道:
“洛少,我們和你挺投緣的,你也聽我們的建議。如果今天她不來,你也就別再執着了,好女孩多的是,強扭的瓜不甜。”
洛天祺也不想和大家解釋他和烈筱軟之間的愛恨糾葛,只是衝衆人應了聲,便又倒回了沙發上。
而此刻,烈筱軟聽到手機振動了幾下,沒有理會。
剛剛,那人說什麼洛天祺喝醉了還難受,她去了有什麼用?
她力氣小,難道還抗得動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
而且,洛天祺有事,爲什麼不給封承夜或者軒轅澈電話,反而來找她?
她沒想到,洛天祺現在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了!
明明有了老婆,還來找她這個‘曖.昧對象’,他到底把她當成了什麼?!
烈筱軟越想越氣,索性連消息都不看,直接將手機關了,走到浴室去洗澡。
昨天,烈淵沉出差了,要後天纔回來。
所以,烈筱軟洗了澡,也沒去客廳,而是回到臥室拿了本書看。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看了好半天,還是那一頁,就連裏面說的什麼,她都根本沒看進去。
心頭有些煩躁,烈筱軟關了燈,準備睡覺。
可是,躺下之後,還是有些翻來覆去睡不着。
望着房間裏的黑暗,她又不自覺想,洛天祺朋友不會說的真的吧?
他們不會走了,真把他一個人留在會所吧?
那萬一他真有什麼事,包間又關着,會不會出什麼大事?
畢竟,烈筱軟之前看烈淵沉喝醉時候也挺難受。還有,也見過報道,說有人喝酒喝多了,直接胃出血的。
想到這裏,烈筱軟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髮,然後,任命地起身。
她穿了拖鞋走出房間,又將手機打開。
頓時,那幾條微信跳了出來。
有位置、有洛天祺的照片,還有那人說的話。
她點開照片,只見洛天祺半靠在沙發上,明明喝了酒,臉色卻似乎比那天見到他還要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更瘦了,憔悴不堪。
烈筱軟捏着手機的手不自覺用力,似乎在做着什麼掙扎。
然後,她終於還是嘆息一聲,回到房間去換衣服。
換好衣服,又拿了車鑰匙,她按照位置,導航到了會所。
包間號洛天祺的朋友也貼心地給她發過來了,所以,烈筱軟幾乎不費什麼勁,便已經到了包廂門口。
她輕輕敲了敲,裏面沒有動靜。
於是,她轉動門把手,發現沒有鎖。
走進去,就看到了滿茶几的空酒瓶和酒杯,然後,就是沙發上呼吸發沉的男人。
烈筱軟一步步走過去,藉着燈光打量洛天祺。
還真不是照片騙人,她這麼近了,才發現他真的瘦了好多。
因爲瘦了,眼睛底下又有青黑,頓時顯得整個人異常憔悴。
不知道是不是胃不舒服,他的眉頭緊緊蹙着,脣.瓣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烈筱軟伸手,將掌心落在他的額頭上,確定洛天祺沒有發燒,她就要起身叫服務生過來。
可是,沉睡中的男人卻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一驚,心跳幾乎躍到了喉嚨。
而洛天祺在抓住她的手後,卻沒有醒,而是緊緊拽着,呼吸沉穩。
他即使瘦了,可手掌卻依舊寬大,輕易地包住了她的手,將絲絲縷縷的溫熱觸感傳到她的手背。
烈筱軟本能地要抽開手,可是,洛天祺卻抓得很緊,彷彿他稍微一鬆,就要失去什麼一般。
烈筱軟有些急,因爲手被抓着,身子還維持着微微彎身的狀態,無法直起來。
“洛天祺。”她叫他的名字。
“你放開我。”她用另一隻自由的手輕輕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