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晚霜真的從沒這麼餵過誰,尤其是,她每次舀一勺喂到烈淵沉嘴邊的時候,目光不可避免地都會撞到他的視線。

    他的目光宛若實質,讓她根本無法忽略,似乎比她手裏的粥還要燙。

    好容易一碗喂完,賀晚霜問:“要不要再喫點?”

    “嗯。”烈淵沉點頭。

    賀晚霜又拿了牛奶,繼續喂烈淵沉。

    他看着她給她插上吸管,白皙纖細的手腕就在他的脣邊,心頭微動,道:“霜兒,擡上來點。”

    賀晚霜不疑有他,又往上送了幾分。

    然而,卻又溫熱微溼的觸感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猛地擡眼,對上烈淵沉的視線。

    而他的脣.瓣,因爲他刻意的低頭,還停留在她手背不到一釐米的距離處。

    剛剛被他親過的地方,觸感揮之不去。

    賀晚霜脣.瓣動了動,不知道說什麼。

    而男人卻似乎根本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一般,直接就着她的手,將剩下的牛奶都喝了。

    “霜兒,謝謝。”他凝着她:“手痠不酸?”

    賀晚霜連忙收回手:“沒事。”

    雖這麼說,可耳根都紅了。

    她走到一邊,將自己那份飯菜吃了,又起身:“我去收拾一下。”

    “好。”烈淵沉應道。

    等賀晚霜將東西收拾好,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烈淵沉的時候,病房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警察道:“您好,剛剛我們接到報案,請問是賀小姐嗎?我們想請您配合做一些筆錄……”

    賀晚霜點頭:“我是。”

    說罷,她先幫烈淵沉把牀頭下降了些許,這才走到外間,配合做筆錄。

    等她這邊做完筆錄,裏面的烈淵沉已經睡着了。

    原本警察還需要記錄一些事情的,不過見烈淵沉已經睡着,便約定等烈淵沉出院,再讓二人去警局配合籤一下字。

    當天,烈筱軟一直到晚上才帶了一些東西過來,除了烈淵沉的,還有一些洗面奶護膚品之類的東西。

    “嫂子,東西我都給帶過來了。我不知道你習慣用什麼牌子,所以隨便帶了點。”烈筱軟將東西放下,扯了扯嘴角:

    “我回去啦,明天還得早起,我哥就拜託你啦!”

    她也不等賀晚霜迴應什麼,又和之前一樣直接快步離開。

    從外科住院部出來,烈筱軟走進電梯,看到電梯上跳躍的數字,突然,鬼使神差地按了一個9。

    說巧也巧,洛天祺也住這家醫院,就在烈淵沉下面幾層樓。

    隨着‘叮’的一聲響,烈筱軟深吸一口氣,邁開了腳步。

    走廊的燈光明亮,她在踏出電梯的瞬間,就感覺到了什麼一般,轉頭。

    洛天祺裏面穿了一身病號服,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風衣,就站在距離她不到兩米的位置。

    時間突然彷彿凝固,她望着門口顯然要下樓的他,一時間,喉嚨發不出聲音。

    要下樓的,不只是洛天祺,有人從他身邊走過,已經邁入了電梯。

    而她依舊站在門口,維持着剛剛的姿勢。

    她清晰地看到,洛天祺的眸底表情,從錯愕變爲驚喜,漆黑的瞳仁灼亮地望着她,似乎是在說:

    “小軟妹,你是不是還沒有徹底放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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