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彥卿薄脣微翹,冷漠而又諷刺道:“無論她是不是被我的表象所矇蔽,還是因爲崇拜嫁給我,你以爲你像小孩子一樣幼稚,她就會選擇你?”
“要不你把你臉上的口罩拿下來,去跟她講,你臉上的傷是我砸的,看看她是站在你那邊,還是站在我這邊?”
賀彥卿先前是覺得自己對上閔承軒太急躁了。
閔承軒對自家小孩來說就是舜天療養院別墅的一個主管,一家醫院的醫生。
除此之外自家小孩對他沒有任何特別,也不會有任何特別,閔承軒對自家小孩有好感,是因爲自家小孩太過優秀,像個閃閃發亮的星星。
這是好事,說明他的眼光獨到,慧眼識珠,一下子就看到自家小孩的發光點,而先下手爲強讓她變成他的。
閔承軒被羞辱貶低,深深的壓了一口氣。
賀彥卿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重新回到病房外,就見有護士過來推病牀了。
南苑重新被移出病房,和薄寂淵分開。
賀彥卿看好了病房,才帶自家小孩離開。
閔承軒站在樓上的窗子前,望着他們上車,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痛得讓他倒抽涼氣。
被打了兩拳,沒有討到一絲好,真是,得不償失。
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撥打電話,開始去尋找世界級的催眠師,幫助那顆璀璨的星星,可以讓那顆璀璨的星星目光注視他一點。
“要跟我去公司嗎?”賀彥卿問着副駕駛的白南星。
白南星緩緩的搖了搖頭:“你去公司上班,我跟你去不是耽誤你的事了嗎?找個地方把我放下來,我想自己靜一靜。”
白南星一聽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說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
“好,在前面的站臺,我停車。”賀彥卿淡淡的打斷她的話,說道。
在一切因他而起,因他的父親而起。
自家的小孩沒像旁人一樣對自己誤會,怪自己,自己應該感到高興和快樂,不應該步步緊逼自家小孩,不給她任何喘息的空間。
白南星嘴角動了動,話語到嘴邊,沒有說出來。
車子停在了站臺邊。
白南星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
賀彥卿低沉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往後遇見什麼事情,第一時間我希望你找我,而不是我從別人電話裏,聽到我的太太出事了。”
他給她足夠的自由。
讓她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讓她像風箏一樣可以飛到天空。
可以看廣袤的風景。
但是風箏的線必須要被他牽在手裏,看見廣袤的風景,必須要跟他分享。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最大的讓步。
白南星腳邁下車子,“我知道了,老公。”
砰一聲,關上車門。
揹着他走向站臺,繞了過去,片刻過後聽見車子啓動聲音,她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
他跟她相愛。
可是他們中間現在有一道痕記。
薄寂淵一天不解決,他們兩個就無法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