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彥卿握着方向盤的手一緊,沒有回頭,沒有望雲甜甜,目視着前方,眼睛眨都不眨。
雲甜甜像被抽光了力氣一樣,癱坐在車椅上,露出一抹自我嘲弄:“我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辣,兒子,你說是吧?”
賀彥卿默了很久才道:“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情,爲什麼要去計較?”
“您現在可以去任何地方看極光,看星空,不必爲他們傷懷,不用跟他們生氣,不值得。”
想隱瞞。
隱瞞不了。
他的媽媽縱橫商場多年,從細節,到大方向,都掌握的穩穩妥妥。
只要她懷疑,就能從蛛絲馬跡中抽絲剝繭,找出她想要找的一切。
這麼優秀的女人,他真的不明白他的父親怎麼就喜歡不上她?
一邊殘忍地在她剛生完孩子還沒有滿月,就跟她提出離婚,給一點補償,一走了之。
一邊又享受着她的愛,享受着他叫他爸爸,一家三口的天倫之樂。
雲甜甜呼出一口氣,微微閉上了眼遮住了眼底深處的悲傷:“兒子,你不應該隱瞞我。”
賀彥卿認錯道:“抱歉。”
雲甜甜嘴角一欠:“不是你的錯,你爲什麼要對我道歉,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相反的,除了在愛你爸爸的這件事情上,我執迷不悟過,我無理取鬧過,其他的,我都沒有錯過。”
“現在想想,挺噁心的不是嗎?”
賀彥卿沉默半響,爲了讓自己的媽媽不誤解自家的小孩,他決定把真相告知於她:“噁心的只有他一個,沒有別人,他對南苑實行了催眠。”
閉着眼睛遮住憂傷的雲甜甜,猛然睜開眼睛看着賀彥卿,“催眠?”
賀彥卿額首:“是的,催眠。”
雲甜甜頓了許久,緩緩笑開:“我忘記了,他主攻研究,副修心理學,以及催眠。”
“他對人性的拿捏,讓別人對他有好感,比任何人都要來的有優勢。”
“沒想到他把這種優勢用在了我的朋友身上,南苑最開始其實喜歡的是白盛明。”
“爲了嫁給他,做了挺多的事兒,帶了不少嫁妝來白家,白家能有今天的壯大,她功不可沒。”
“沒成想她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從高樓上墜落下去,對了,她的女兒,你的小妻子知道這件事情嗎?”
“她不知道,我也不想讓她知道。”賀彥卿淡淡的說道,毫不掩飾對自家小孩的愛:“南苑因爲受到催眠,竭盡全力的想讓我和她離婚。”
“主導的人是薄先生,薄先生想要星星的腦袋,做人體試驗,開腦,看看她爲什麼會從一個渣渣變成一個優秀的寶。”
雲甜甜眉頭擰起來,越擰越深,張口道:“你的意思是你父親在進行人體實驗研究。”
“把南苑催眠,第1次方便自己的研究,二是讓她現在回來,破壞你們的感情,讓星星和你決裂。”
“是......”
“那他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
吱一聲。
賀彥卿猛然踩了一下剎車,車子停了下來。
後面跟着的車輛,發出刺耳的鳴笛聲,以及謾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