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閔承榮微微驚訝:“您要進去,還需要鎮定劑?”

    雲甜甜眼睛一斜,冷光閃爍:“他手腳壞了,好不容易把他手腳包紮好不流血了,他在那裏掙扎,在那裏叫,很明顯,對他的身體不利!”

    “給我一管鎮定劑,我除了能和他好好聊聊之外,還能讓他鎮定下來,不讓他再傷害自己。”

    閔承榮嘴角動了動,沒有說什麼,按照雲甜甜的話去做,給她拿了一管鎮定劑。

    雲甜甜手握鎮定劑,對他道:“不用派人在門口看着我,把裏面的監控關了。”

    閔承榮低頭道:“您放心,您所在的地方,是不會有監控的。”

    雲甜甜聽到他這樣的保證,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躺在病牀上被綁着歇斯底里的薄寂淵見到她,就跟見到救命稻草一樣,赤紅的雙眼,直勾勾的望着她,迫切的呼喚:“甜甜,你來了,快,快帶我出國,去找專家。”

    “我的手筋腳筋,被切斷了一截,只有出國找特級專家,我的手和腳纔有可能恢復正常。”

    “你剛剛就不應該讓他們把我抓走,你應該直接帶我去國外,錯過最佳治療時間,會讓我變得殘廢的。”

    雲甜甜不急不忙的走過去,拉了一個凳子坐下,沒有去看他的眼:“手筋腳筋切斷了一截,無論找怎樣特級的專家,都恢復不到曾經正常。”

    “而且你這是二次傷害,就像別人醫術再精湛,臨牀經驗再豐富也無法幫你恢復的巔峯期。”

    薄寂淵赤紅的雙眼盯着雲甜甜:“你是不願意幫我嗎?甜甜?”

    雲甜甜隨手掀開蓋住他的被子,把他的手臂拉了出來,手上的鎮定劑,舉起,對着他的手臂紮了進去。

    薄寂淵錯愕:“你給我打的什麼?”

    鎮定劑全部注入他的胳膊裏。

    雲甜甜才擡起頭看着薄寂淵,嘴角輕勾:“鎮定劑,你的脾氣太爆了,給療養院造成了困擾,給我造成了困擾。”

    薄寂淵難以置信的望着雲甜甜,眼裏的浮光閃爍,恍若雲甜甜是一個背叛者。

    雲甜甜把針拔掉,隨手丟在旁邊的垃圾桶裏,把他的手臂放進了被子裏,目光落在他的眼中:“不用震驚,也不用不相信。”

    “爲什麼?”薄寂淵全身的力氣被抽離,只能躺在牀上喘息,使不起來任何一絲力氣。

    雲甜甜勾起的嘴角帶了諷刺:“爲什麼,我一直以爲你愛研究,我沒有和你學同樣的專業,所以你愛不上我,是我活該。”

    “因此你要離婚,就離婚,你想回來,我隨時掃榻歡迎,你要什麼,我有的,我都給。”

    “可是你怎麼對我的呢,你踐踏我的心,踐踏我的愛情,其實這些都不重要,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薄寂淵心頭顫巍,眼睛越發的紅:“甜甜,沒有愛情,我們之間有親情,我答應過老師會照顧你,絕對會好好照顧......”

    雲甜甜眼睛溼潤了,笑的打斷他的話:“你是答應我父親照顧我,可是這麼多年來,明明是我在照顧你。”

    “我照顧你的爹媽,我照顧你家族的生意,養着你一大家子,是我到頭來得到了什麼?”

    “薄寂淵,你知道你最大的錯誤是什麼嗎?”

    薄寂淵呼吸變得急促,黑色眼眸中全是慌亂,他從來沒有想過雲甜甜會不信任他,也沒想過雲甜甜會這樣。

    在他的心中,雲甜甜的父親,是他的老師,是一個研究員,身份檔案在華夏是隱祕的。

    他們曾經在一起有過不少美好的記憶,哪怕他不愛她,也把她當成妹妹,也對她有親情在。

    可是現在雲甜甜眼中不再對他有迷戀,依賴,而是破空的失望,難過,以及責怪。

    “你不知道,沒關係,我告訴你。”雲甜甜滿眼的冷漠,颯然:“你跟任何女人在一起,我都不會反對,也不會阻止,因爲我沒本事把你留在我身邊,我只怪自己,也不怪任何人。”

    “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我的兒子,你明知道他是我的命,明知道他是我活下去的勇氣,你還揹着我動他。”

    “薄寂淵,這就是你所謂的你還喜歡我,把我當成一家人嗎?”

    “他胡說,我沒有動他。”薄寂淵竭盡全力的否認:“我承認,我承認我動了別的女人,我動了你的好朋友南苑。”

    “可彥卿是我的兒子,就我唯一的兒子,唯一的繼承人,我又不是瘋了,我會動他。”

    雲甜甜身體向他傾去,眼中冷芒傾瀉:“薄寂淵,你隱藏的身份跟我的父親姓,我的父親很感動。”

    “其實這只是你的一個手段,一個藉着我父親往上爬的手段,我父親知道,我也知道,但是你的成就漂亮。”

    “能爲華夏做貢獻,不管我的父親還是我,都默許了你這種行爲,甚至還感到榮幸。”

    “可是,這些都是取決於你沒有動我的兒子,你動了我的兒子,這一切一切的舊賬,都得翻出來重新算。”

    “我沒有。”薄寂淵歇斯底里的否認,可是鎮定劑打在他身上藥效已經上來了,早已沒了力氣,只能躺在牀上,用一張嘴,來證明自己:“我沒有動他,是他自己,是他自己要爲科研事業做貢獻,自願躺在我的實驗臺上的。”

    “他現在好好的,你就知道我沒有對他怎樣,倒是他,爲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把我這個親生父親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但他是我兒子,我也沒有怪他。”

    “甜甜,你要相信我,我們一起長大,你對我是瞭解的。”

    雲甜甜手撐在牀上站起來,眼神如刀刃,冷漠如冰霜:“就是因爲我對你的瞭解,所以我無法相信你,而且我的兒子我瞭解。”

    “你口中所說的無關緊要的女人,是他的命,是他想爲之過一輩子的女人。”

    “所以,薄寂淵,我不會讓我的兒子揹負殺父的罪名,你的死,只能我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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