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希範心中一驚,竟然是姜家小姐。
雖然現在姜家因爲後繼無人的原因,有點走下坡路的跡象,但怎麼說也是一等世家。
東方家族這些小姐公子還真是無法無天啊,這要擺在明面上,那可是捅了大婁子。
“秦先生放心,姜家小姐在東方家族,可是貴客,誰要敢動她,那麼誰就要承擔兩大一等世家交惡的責任。”金希範的聲音很大,大到讓幾個暗中看熱鬧的一等護衛,頭皮發麻。
而幾個東方家族的小姐公子,也是臉色大變,現在回憶起來,感覺似乎玩大了。
這時,秦風伸手揉了揉姜豆苗的腦袋,道:“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等會兒姐夫給你把場子把找回來。”
姜豆苗伸手抓緊裹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呆呆點了點頭。
秦風跟着金希範,進入了東方家族內院。
一個涼亭裏,有一個老者對着一個棋盤,正在琢磨。
老者身後,則有一個穿着傳統長袍的中年男子,正在給他扎針。
涼亭百米之外,有幾個護衛正在警戒。
“東方家主,聽說你的一位護衛給你介紹了一個神醫過來?”中年男子一邊扎針,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夏神醫不要介意,金護衛跟了我多年,他一片好心,老夫也不好拒絕。”老者淡淡道,目光卻仍然盯着棋盤。
“我怎麼會介意?若是對方真能治好東方家主,我是求之不得,就怕一些掛羊頭賣狗肉的江湖騙子,不僅醫不好病,反而讓病情更嚴重。”夏神醫開口道。
東方家主撥弄着棋子的手一頓,目光陰翳。
他知道他的病,撐不到兩年了。
只不過,對於東方家族來說,他這老頭子,能多撐一天,對家族的平穩過渡都十分重要。
若是他原本能活兩年,被治了之後,卻只能活半年,那對於整個家族的打擊都是致命的。
“既然答應了,就讓他看看吧,不是還有夏神醫把關嗎?別人老夫信不過,但夏神醫,老夫是絕對信任的。”東方家主開口道。
夏神醫聞言,頗爲受用。
就在這時,金希範帶着秦風走了過來。
“拜見家主,這位是秦神醫。”金希範開口道。
東方家主掃了秦風一眼,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一個看着三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能是什麼神醫?
“等着吧,夏神醫正替我扎養心針。”東方家主淡淡道。
“家主,扎養心針應該也不妨礙讓秦先生看一下的。”金希範道。
東方家主還沒有說話,夏神醫便冷聲道:“金護衛,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我扎養心針時,不可讓他人打擾到家主,否則,出了什麼意外,你負責嗎?”
金希範臉色難看,夏神醫這帽子扣下來,讓他心中十分窩火。
東方家主每天都扎養心針,而扎針時,家主幾乎可以做除了運動外的任何事情,現在這麼說,分明就是在針對。
但是,他也明白,他在東方家主心中的地位,是遠不如夏神醫的。
“秦先生……”金希範望向秦風。
秦風卻是擺擺手,站在一邊看着夏神醫扎針。
很明顯,夏神醫對他有敵意,是想要維持自己在東方家族超然的地位。
夏神醫見秦風屁都不敢放一個,露出一臉譏色,只有肚子裏沒貨的人,纔會忍氣吞聲。
真正有實力的神醫,那可是一個比一個架子大。
而且,傳統醫門德高望重的神醫,即使現在很多不會嚴格履行三跪六求九拜的方式,但那也需要三顧茅廬去求醫的。
一般這種自己找上門來的,要麼是江湖騙子,要麼是醫門很普通的弟子。
自然,夏神醫根本不把秦風放在眼裏。
“閻王門的六九養心針,以六針和九針一個循環,要相互呼應的,夏神醫根本沒有構建出循環,恐怕這養心針,也僅能起到一個安慰效果。”秦風突然淡淡開口。
此話一出,東方家主猛然擡頭,目光灼灼。
而夏神醫一愣,隨即惱羞成怒。
“你懂個屁的六九養心針,你是閻王門的嗎?竟敢大言不慚。”夏神醫怒聲道。
“我不是,但不代表我不懂,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明知道這六九養心針就是個空架子,浪費時間而已,卻每天都要扎針,這很不好!”秦風開口道。
夏神醫臉色鐵青,額頭有冷汗冒出。
這六九養心針,的確是空架子,他這麼做,當然是穩固自己的地位,告訴東方家主一日不扎都不行。
他也立刻意識到,今天若不把這姓秦的小子踩下去,東方家主怕是再也不會信任他。
到時,不僅僅是自己,整個閻王門的聲譽都會受到影響。
而東方家主雖然不動聲色,注意力卻已經從棋盤上拉了過來。
事關他的身體,他怎能不注意。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膽敢質疑我夏青峯?我乃閻王門正統,杏林國手之一。”
“六九養心針也是我閻王門不傳之祕,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你倒是說說,你哪門哪派?”夏神醫額頭青筋暴露,憤怒得跟要喫人似的。
“扁鵲一脈,靈醫門。”秦風淡淡道。
夏青峯一愣,靈醫門?
靈醫門和閻王門同爲扁鵲一脈,也都是傳統醫門中的名門,事實上,靈醫門在地位上,還要略高於閻王門。
“你是靈醫門?那吳四海是你什麼人?”夏青峯一臉不信地問道。
“他叫我師祖。”秦風道。
夏青峯一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如同聽到這世上最好笑的事。
那東方家主也是皺眉,他原本還想聽聽秦風怎麼說的,現在看來,是江湖騙子無疑了。
這時,夏青峯笑容一收,冷聲道:“混帳東西,你對我閻王門的六九養心針胡言亂語,我夏青峯念你年輕,可以饒了你,但你膽敢口出狂言,說吳神醫都要喊你師祖,簡直是大逆不道,饒你不得。”
說罷,夏青峯望向金希範,帶着冷笑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