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價值的玉器,要麼是一整塊極品大料,要麼就是有着歷史和頂級藝術價值的加持。
從秦風背的包來看,裏面顯然不可能有大的玉料。
至於值三億的單件玉器,那是極爲稀少的。
而且,若真是值三億,怎麼可能就由這麼一個年輕人拿過來鑑定?
像他們帶來價值過千萬的玉器,都有保鏢等候在外面。
因此,在愣了一下後,這些來鑑定的人全都嘲弄笑了起來。
“年輕人,不要在這裏找樂子,小心被打斷手腳丟出去。”
“就是,價值三億,你還真敢說啊。”
“估計又是一個在潘家園上當,自以爲淘到寶的傻小子。”
“你們這些搞接待的怎麼回事?什麼人都往謝大師這裏帶,還想不想幹了?”
許茹見火燒到自己身上,頓時低着頭,不敢作聲。
秦風皺了皺眉,冷聲道:“閉上你們的臭嘴,井底之蛙,我要鑑定的這塊玉,價值十億以上。”
這些人一愣,隨即鬨笑起來。
“十億,這怕不是個傻子。”
“莫不是十億越南盾?哈哈哈。”
“小子,我們打個賭,你帶來的玉要真值十億,不,只要值三億,我王同偉就叫你爺爺,要是不值,你叫我爺爺如何?”
“有意思,加我一個。”
“還有我……”
這羣人似乎找到了樂子,全都開始起鬨。
“都是客人,大家別開玩笑了。”這時,許茹有點看不下去,鼓起勇氣道。
“喲,你把一個傻子領過來,本身不就是在開玩笑?”
“他是你兒子吧,這麼維護?”
那幾個人,頓時不滿地把槍口對準了許茹。
許茹臉色漲紅,雙手絞在一起,敢怒不敢言。
“行,這個賭我接了,不過,你們輸了,就叫這位小姑娘奶奶吧,以後看到她,記得躬身行禮讓道。”秦風冷聲道。
這時,謝大師非但沒制止,反而大笑道:“有趣,那老夫就做個見證人好了,小友,快把你要鑑定的玉器拿出來,若真的價值三億以上,老夫免收你的鑑證費。”
秦風從揹包裏拿出一個普通的盒子,遞給了謝大師。
一看到這盒子,那些人更加相信,秦風帶來的玉器不可能會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謝大師戴上了手套,打開了盒蓋。
只是看了一眼,謝大師的神情頓時大變,整個人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一開始隨意拿着盒子的手,也視若珍寶一般變成了捧着。
“都他媽死了嗎?還不快滾過來。”謝大師大罵道。
立刻,他的兩個助手跑了過來。
“拿防摔布在下面託着,把玉護送到鑑定臺上去,要是磕了碰了,老夫把你們骨頭都拆了。”謝大師緊張道。
兩個助手立刻拿出一塊防摔布展開,一人一邊放置在謝大師手下。
這一舉動,令得那幾個打賭的人,全都懵了。
“不會是……真的吧……”
“肯定不是了,這是謝大師敬業。”
“對對對,無論是真是假,用對待真品的方式去對待鑑品,謝大師真是高風亮節啊。”
幾個人讚道,但神情顯然也緊張了起來。
秦風卻是老神在在,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點了一支雪茄。
而謝大師只看了一眼,那通透的玉質,那宛若藝術般的雕工,仿製品是達不到的。
他的心中撲通撲通直跳,天鳳玉的來歷,謝大師當然知道,那可是明朝馬皇后傳到末代皇后手中,代表着母儀天下身份的物品。
不管其歷史意義,還是藝術價值,世上罕有玉器能比。
若能證明它爲真,十億隻是保守價格,真要拿去拍賣,十三四億也絕對有人買。
謝大師坐到了鑑定桌前,四周的防彈玻璃落下。
他拿着這天鳳玉,神情越來越激動。
“完美,太完美了……”謝大師喃喃道。
“快,叫老李和老張過來開開眼。”謝大師道命令道。
立刻,一個助手開始打電話。
沒過多久,兩個銀髮老者帶着各自的助理,衝了進來。
這玉器鑑定行,之所以有名,是因爲有三位大師坐鎮。
那幾個打賭的人,臉色開始有了變化,從一開始看笑話的心思,變得忐忑起來。
“李大師和張大師怎麼也來了?”
“或許……是謝大師讓他們過來看樂子的吧。”
三個玉器鑑定界的大拿,三顆腦袋幾乎頂在一起,癡迷地盯着那塊天鳳玉。
過了一會兒,這塊天鳳玉被收了起來。
然後,四周的防彈玻璃打開。
三位大師一起走了出來,走向了秦風。
秦風也掐滅雪茄,站了起來。
“過份啊,真是太過份了。”謝大師痛心疾首地對秦風道。
“不錯,你小子,怎能如此……”
“簡直是個混帳。”
另兩位大師,也是大聲斥道。
那幾位打賭的人,對視一眼,忐忑頓去,變得這神采飛揚。
“你這小子,到底是拿了什麼垃圾來糊弄人啊,看看把三位大師氣成什麼樣子了?”
“竟然到這裏來找三位大師的樂子,簡直是不知死活。”
“對了,你他媽的輸了,快叫我們爺爺,我們等着認領一個大孫子了,哈哈哈。”
這幾個人,全都譏諷大笑。
這時,那塊玉裝在原來的盒子裏,被幾個助理如臨大敵一般推了出來。
“三位大師,這小子竟敢拿破玩意來浪費你們時間,我王同偉這就砸了這玩意兒,你們消消氣。”那叫王同偉的中年男子,衝上前,就要去拿推車上的盒子。
“爾敢……”
“混帳,你要敢動一下,老夫弄死你。”
“抓住他。”
那幾個助理如狼似虎地衝出來,一把將這王同偉按在了地上。
“你好大的狗膽,敢毀壞這無價之寶,老夫踹死你。”
“找死,這要是破了點皮,你都罪無可恕。”
“如此珍品,舉世無雙,你膽敢破壞!”
三個老頭,嚇得臉色發白,竟然衝上前對着王同偉一陣亂踹。
其餘人,全都驚呆了。
那許茹,也是捂着嘴,眼睛大睜。
三位坐鎮的大師,雖然脾氣都比較古怪,但總歸還是帶着老藝術家的氣質。
而他們現在竟然對人拳打腳踢,這簡直太顛覆了。
半晌,王同偉鼻青臉腫地爬起來,整個人都是懵的。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