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這秦風爲什麼到天城宗來。
只是,這種事情,不是他該考慮的。
於是,吳四海立刻聯繫上頭,而且是急切之下,直接跟老祖宗聯繫上了。
天城老祖宗沒有想到,秦風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上門,而他竟然沒有提前推算出來,想必是被人遮蔽了天機。
所以,他沉思了一會兒,命令道:“讓他進入,告知他古伊麗正在參悟之中,不能被打擾,然後帶他去走問劍路。”
吳四海心中一驚,問劍路,是天城宗對一些有恩怨,但又不是什麼生死大仇的修士準備的,不涉生死,只論輸贏。
只要擊敗守關之人,就化干戈爲玉帛,成爲天城宗的坐上客。
吳四海可不敢質疑老祖宗的決定,立刻對秦風恭敬道:“秦真君,請跟晚輩來,古祖師正在參悟,所以,請您先走問劍路。”
秦風對天城宗也是有所瞭解,自是知道問劍路的事,此時聞言,也在自己預料之中,便微笑道:“還請帶路。”
吳四海帶着秦風進入城門,和以往一樣高聲道:“恭迎月仙宗秦風秦真君。”
秦風就在吳四海身後,看着城門之中兩排弟子,也感覺到了其中的劍意在涌動。
此時,早就期待萬分的魯青等千位弟子,同時舉劍,劍光沖天,劍意爆發。
“恭迎月仙宗秦風秦真……”這千位弟子同時高呼。
但卻在瞬間,他們的聲音戛然而止,手中的劍,更是握都握不穩,全都鐺鐺掉落一地,他們的臉色,更是帶着無法控制的驚恐。
而那些來往出入的天城宗弟子,也全都呆住,震驚地扭頭望來,一個個全都石化。
秦風也不由得一怔,沒想到迎接儀式會是這樣,他看着這千名弟子中,只有幾位能持住劍,其餘都是臉色變換,目光中帶着驚懼。
就似乎,他是一個絕世魔頭一樣。
一時間,這城門周邊,變得一片死寂,氣勢極其怪異。
吳四海臉色一變再變,大聲喝斥:“放肆,你們竟然如此失禮,還不立刻向秦真君賠罪。”
魯青等弟子,立刻行禮賠罪。
不過,很多弟子情緒依然處於驚懼之中,賠罪聲此起彼伏的,一點都不整齊,反而一片嘈雜。
秦風卻是淡然道:“不必苛責,無妨。”
秦風負手前行,以他如今的境界,豈會和這些普通弟子講較。
他只是有些好奇,爲什麼天城宗的弟子對他這麼恐懼,按理來說不應如此,除非有意爲之。
吳四海見這些弟子心神已經亂了,短時間怕是恢復不了,他生怕丟更大的面子,讓宗門失了體面,不由厲聲喝斥:“幸好秦真君大度,這纔不追究,還不快退到一邊去。”
聞得此言,這些弟子如蒙大赦,趕緊撿了飛劍,退到了一邊。
隨即,他們心中充滿了羞愧和自責。
但同時,他們也都想知道,秦風到天城宗來幹什麼。
此時,那原本進進出出的弟子,也全都散了去,四周一片空曠。
天城宗,這是將自己當磨刀石了,用來磨鍊弟子的心性,這也太離譜了吧。
吳四海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帶着秦風前往試劍路。
就在這詭異的沉默氣氛中,秦風與吳四海走出了城門,天空蔚藍,上面的雲朵,都是劍形,如同劍意所化。
“秦真君,請。”吳四海說完,身形一晃,朝着一座山峯飛去。
此時,那羣弟子,這才如同虛弱了一樣。
“這就是秦風啊,也就這樣啊,沒有三頭六臂。”那魯青開口道。
“也就這樣?魯青,你剛剛快要嚇尿了吧。”一位弟子嗤笑道。
“李遠東,你比我更不堪。”魯青憤怒道。
就在這時,郭真真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聲道:“剛剛吳長老,是不是說要帶秦真君去問劍路?”
“難道說,我們天城宗是要與秦風化干戈爲玉帛?”許雄喃喃道。
誰都知道,一旦走上問劍路,恩怨都算是一筆勾銷,而若是勝了,更能成爲天城宗的座上賓。
“不知道會是哪位老祖守關,是古祖師,葉祖師還是李祖師?”這些弟子心中想道,根本沒有將普通真君算進去,在他們看來,只有一劫真君有這資格了。
“本宗三大一劫祖師,古祖師是其中最強大的一位了,她都敗了,只怕葉祖師和李祖師,獲勝的把握也不大,總不可能老祖宗親自出馬吧,那本宗臉面何存?”
“也不能這麼說,上次一戰,已經過了幾百年了,古祖師更上一層樓,而葉祖師和李祖師,也同樣更強大,我看我們這次是穩贏的。”
“不管贏還是輸,這種級別的劍鬥,若能見得一次,那都算造化了。”
這些弟子議論紛紛,意見不一。
……
“倒是沒有想到,秦風會自己上門,這次看來得和他過上幾招了。”李玉炳看着葉靖道和天圓真君道。
站在一旁的,還有一位普通真君孫得勝。
若是上門的是其他的普通真君,讓孫得勝去便是,勝負都無所謂,就算輸了,也沒有人會小瞧天城宗。
但是,來的卻是秦風,他雖然是普通真君,沒有渡第一次衰劫。
不過幾百年來,宗門都在用秦風做磨刀石。
若是由得他輕易通關,豈不是顯得天城宗不如他,原本他是磨刀石的,卻會變成一把真正斬斷弟子道心的心魔之劍。
“李師弟,是你去,還是我去?”葉靖道淡淡道,自信透體而出。
而這時,那孫得勝卻是踏出一步,大聲道:“李真君,葉真君,不如讓弟子先與他鬥上一場,待他勝了弟子你們再跟他鬥,免得落人口實。”
葉靖道思索了數息,道:“得勝言之有理,就你先上,據說他除了一劫靈寶,還有普通靈寶,想必會以普通靈寶與你比試,得勝你未必沒有半點希望。”
孫得勝點頭,就此前往問劍路守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