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父我們緣起上古時 >第35章 他不一樣
    諾大的一顆水杉樹,瞬間仙霧嫋嫋的化作一老者,還是那副樹枝子纏了滿身的樣子笑眯眯的說:“小道士啊,不知你可聽過一句這樣的話沒?”

    白無泱挑了挑眉,恭敬的行了個禮,“願聞其詳。”

    水杉爽朗的哈哈一笑,手撫上自己的鬍鬚,轉身大步的離開了,唯剩那渾厚有力的聲音迴盪在他的耳邊,“山川有意氣化仙,天地無心魄無緣,一遭紅塵萬般念,確是無緣勝有緣。紅塵散盡千般願,唯有一願天可全,一死已赴全天顏,一縷輕魄震蒼天!一身狐骨狐不在,滄海桑田年復年。”

    “小道長,你且走好每一步啊……”

    白無泱眼中多了一絲茫然。

    “也走了?”

    什麼叫做一身狐骨狐不在,滄海桑田年復年?

    他皺了皺眉,轉身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而房中的人、正瑟縮的蜷在一個角落,口中緊緊的咬着那條淡紫色的髮帶,額間豆大的汗珠亦不知何時早就慌不擇路的落下,衣衫也不知何時開始了凌亂不堪,那身白衣上,到處都是血漬的抓痕,指尖也在不斷的滴着鮮血,那眸中霧靄的神色,看起來真是狼狽極了。

    恰巧此時,白無泱推門而入,滿臉錯愕的他皺了皺眉立刻就跑了過去,“怎麼了?”說話間,已經將她擁在了懷裏。

    狐魄兒渾身突然戰慄的更加厲害,猛的推開了他。

    紅羅給她施的惡詛,霸道又強勁,她本就意志不堅定,從鈴音鬼道逃出來,還忍了這麼多個時辰已然達到了她的極限。

    白無泱即便是再不諳世事,可當他看着她眼中那一團團壓制不住的□□裸的邪火時……也已是再明白不過了。

    遂目光又向下掃了一眼她的衣衫和指尖,心跳徒然漏了半拍,一陣陣心悸突的就在心中此起彼伏的盪漾開來。

    狐魄兒強忍着一絲清明看了他一眼,忍着劇痛,咬緊了髮帶,拖着身子又連連後退,退到退無可退的位置後,才渾身顫抖的扯下了口中的髮帶虛弱的說:“師父、你先出去,我一會兒便好。”

    白無泱眸光微蹙,看着她的模樣,他已經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他有些難以啓齒的開口:“你怎麼、”

    狐魄兒極盡崩潰,冷汗涔涔的流淌,不僅溼透了她的臉頰,也浸溼了那白色的衣衫。

    她再次落魄的懇求道:“師父,快出去吧,求你,快點出去,不要看我,我堅持不了多久了,求你……”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不堪,骯髒透了的樣子!

    白無泱閉上眼轉身踏出一步,倚靠在了房門上。

    房內,她輕輕的低吟着,即便是她已經壓的極低極低了,他依然能聽的清晰,刺的他也是極痛。

    狐魄兒毫不留情的在給自己放血,指間的血不足以讓她恢復神智,那就放腕中血,總之,這渾身上下就差被她自己割的傷痕累累了。

    忽的房門開了又關……

    她就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隨之那密實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脣齒間,本就顫抖戰慄的她,早已沒了清明,驚愣了片刻,恍惚間只聽得他蹭着她的耳邊低語了一句,“我見不得你這樣的疼。”

    可神志不清的狐魄兒此刻也早已沒了更多的理智,只是出於本能的覺得自己很是狼狽,不想再讓他看她,便又胡亂的撿起剛纔丟在地上的髮帶,一頓慌亂的蒙在了他的眼睛上,嘴裏還碎碎念着,“別看我、別看我,一下下就好,我不能害了我的師父,抱歉、抱歉!”

    白無泱本就被她的行爲也勾起了一股無名之火,當聽到這翻話時,更是怔住了,他現在看不見,只能靠摸索,他雙手撫上她的臉頰,壓着情緒啞聲道:“看着我,我是誰?”

    他感覺到狐魄兒輕微的搖了搖頭,白無泱的眉宇微微一皺,順勢將她帶入懷中,吻的侵略又霸道,離開的瞬間才又似有似無的說:“你怎麼還能不知道我是誰?找我找了那麼久,怎麼可以受個傷、便是說忘就忘了的?”

    他一瞬間便扯下了自己眼睛上的遮擋物,狐魄兒慌亂的大喊一聲不要,趕緊扯了扯自己已經凌亂的衣衫……

    這一世,她在他面前狼狽的次數已經太多了,除了他,當然她也不想在其他人的面前因爲這種事情狼狽不堪了。

    白無泱再次將她禁錮在懷裏,心中狠狠的痛了一下,“哪有那麼多要不要的,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誰還是不願意相信我是誰,你是在自欺欺人還是真的將我忘的乾淨!”

    他反手扯下了自己的髮帶遮住了她的雙眼,“若真是不願意看,那便蒙上你自己的眼睛吧!”

    心中既有火種,就不怕不可燎原……

    待他衣衫褪去又穿好時,她也已經穿戴整齊的縮在一餘之地,安靜的睡了過去。

    白無泱將她抱起,放到了榻上,又替她蓋上了被子,才靜靜的坐在了她的旁邊。

    他碰了碰她的眼角、

    那雙如水波的眸子,裝的下的唯一人矣、

    可、不知熟睡的人醒後,可還會記得剛剛的那一場意亂……

    幾日後。

    一縷陽光灑到了書案上,狐魄兒的兩指輕輕的握着筆桿咬着筆尾,一隻腳還搭在了桌子上,懶懶散散的低着頭瞧着,一會這兒加一筆,一會又那裏加上一筆,琢磨的很是認真。

    白無泱端着雞湯走了進來,放到了桌前又低頭掃了一眼,眉頭不由得一皺,一股醋意涌上心頭。

    這紙上的畫,談不上多好,但也不至於太差,一眼便能看出她畫的是個看起來挺威風的一名男子,而這雙桃花眼也是畫的尤爲傳神,但這個男子不是他,遂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你不是不喜歡畫在紙上嗎?”

    狐魄兒也沒太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盯着畫道:“他不一樣。”

    白無泱的神色僵了僵,盛湯的動作一頓,“不一樣?哪裏不一樣?”

    狐魄兒依舊是沉醉在畫中,左一筆右一筆的說:“把他畫在紙上他不會生氣呀。”

    “……難不成我會生氣嗎?”

    “啊?”狐魄兒這纔回過了頭。

    “他不會生氣,我就會生氣嗎?之前的那些鬼畫符裏面畫的不是我嗎?”

    狐魄兒先是看了看他端着半碗湯毫無其他動作的手,又眉宇一顫看向了那張清冷俊俏的臉,莞爾一笑道:“這張臉,若是畫到了紙上,我可是怕更多的人覲見呢。”

    白無泱又掃了她的畫一眼,將成好的雞湯遞到她的跟前,便冷嘲熱諷的道:“還真是多慮了,就你這佳作,在哪裏畫,都畫不出那人人覲見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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