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望還美滋滋的看着她問道:“師祖,你這個藥丸有沒有什麼副作用?吃了這麼多,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太上老君眨了眨眼睛笑着,指了指腦子:“那倒是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就是喫多了,記性不太好,反正,被雷劈過的腦子,自來也是差勁的很,跟我這幾顆小藥丸可沒多大的關係。”二人笑的十分的心照不宣。

    笑夠之後,老君又看向相望:“說說你弄的這麼慘是怎麼回事啊?衣衫襤褸的,哎呦呦,真是不忍直視。”

    相望揮揮手一臉鄙夷道:“別提了,被紅羅那個蠢女人給算計了,魄兒下山後,她便來了,說魄兒遇到了危險,我便半信半疑的隨她去了,哪成想哪成想……”

    老君的八卦小心思現在是相當的爆棚,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哪成想怎麼了?”

    相望臉色十分難看,不想再說下去了。

    老君糾纏不放,相望才尷尬的脫口而出:“就是差點失了身,行了,你一個老神仙問這些幹什麼?不怕擾了你的清修啊?”

    老君聽的津津有味,把清修拋到了九霄雲外,他說:“跟紅羅啊?”

    相望臉色一紅,那七零八碎的畫面又落入腦海,他不吭聲了。此生,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他不說但是老君等着聽,相望擡了擡眼皮,轉身敷衍道:“我還不是擔心魄兒的安全才上了紅羅那賤人的當嗎?我怎麼可能看的上她,你別亂猜。”

    太上老君一直“哦哦哦”的神情,就是我聽着你的解釋,但是信不信在我自己的樣子,我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你也管不着,我的言語絕對的是對你信任滿滿,但我的表情你自己體會。

    太上老君人前人後判若兩人的模樣,也就這兩個徒孫知曉了,平常時間,他裝的還都是挺大神範的。

    相望無語,看了看太上老君那副很是挑事的神情,搖搖頭也不解釋了,問道:“那北帝若是回來了怎麼辦?”

    老君不管是坑起徒弟還是徒孫絲毫不含糊的道:“就告訴她狐魄兒死了吧,嗯……上山採藥,墜崖而死,摔死的,被野狼吃了,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相望瞠目結舌的看着老君,“她若是真死了,聽到這一翻措辭,也定能把自己的墳刨了,爬出來和你對峙信不信?”

    太上老君拍了拍相望的頭,“小徒孫,還是你懂事。”

    相望淡定的說:“師祖,我都三萬多歲了。”

    百草居:

    一隻九尾白狐前前後後將百草居方圓百里都找了個遍,幾天了,不見一點人影。

    百草居內,白狐化成人形,看着仙丹靈物閣內的凌亂,眉頭深鎖,心中一陣忐忑。

    相望滿身狼狽滿眼猩紅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呢?”白無泱直接開口。

    相望愣了愣,沒想到這就回來了。

    他說演就演,瞬間癱軟的坐到了椅子上,手撫上了額頭,搓了搓那猩紅的眼睛……更紅了。他手抵在鼻尖,似是很難開口。

    “我問你她呢?”白無泱的聲音驟冷。

    相望慢慢的把手拿下,滿面淚光的看着他,哽咽的道:“死了。”

    白無泱:“…………死了?怎麼死的?”

    相望又抽泣了一下:“墜崖,採藥去了,不慎跌入懸崖,待我趕到之時,正巧看到一隻野狼離開的背影,前去查看時,只撿到了這個。”

    相望伸開手,手中是染上鮮血的一隻耳墜。白無泱接過耳墜,死死的握在手中,壓着怒意道:“三魂七魄總有吧?”

    相望的手撫上眼角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白無泱轉過身去,大步的離開,眼角處紅的似是滴血。

    相望看着人影遠去,擦乾了眼角的餘淚道:“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他要是再不走,我恐是編不下去了。”

    “你不說話,效果更好。”一團煙霧散盡,太上老君笑容滿面的站在他的旁邊說:“這大概就是天意吧。”

    五百年的沉睡,狐魄兒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是夢迴也是遺忘……

    相望花海花開四季,不曾凋零,淡藍色花瓣兩兩相望,偏偏是隔着尺寸的縫隙恰巧是你碰不到我,我也碰不到你的距離。不知是不是因爲受花種的影響,這花兒顯得也有些孤單落寞。

    狐魄兒的夢中百味雜陳,眉頭舒了又皺,皺了又舒,還沒來得及欣喜便又生出一縷悲傷,還沒把悲傷撫平便又很快的將其遺忘,笑意剛牽起的嘴角,淚水便將它隱藏,瞬間的茫然,便覺夢的荒唐。

    與其說是夢了一場,倒不如說是喚醒了一段被遺忘的記憶,記憶的深處掩埋下去的傷疤,正在被慢慢撕裂出了口子,忽感涼意襲來,瞬間驚醒坐起,一瞬的惶恐,一瞬又忘的徹底。

    五百年,春去冬來間山河變了樣子,五百年,尋一個念念不忘的人也是很長的日子……

    自那日,白無泱離開了百草居,便隻身一人返回了天界。

    凌霄殿內,天兵慌慌張張的聲音驚醒了玉帝。

    玉帝正了正衣襟道:“鬼哭狼嚎的喊什麼?怎麼了?”

    天兵直接撲倒在地,手抖了抖說:“北帝回來了,直奔天牢。”

    “……”玉帝驚到了,但他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泰然自若的問道:“回來了?回來了他去天牢做什麼?”

    “是,是回來了,可北帝他不是以帝君的身份回來的。”天兵說完,立刻又低下了頭。

    “那他是以什麼身份回來的?”玉帝聽的一頭霧水。

    “是……是……”天兵難以啓齒。

    “吞吞吐吐的,是什麼你倒是說呀?”玉帝着急的問道。

    “是狐妖,九尾狐妖。”天兵看了一眼玉帝又急忙把頭低下。

    “啊?”

    玉帝驚的又坐到了龍椅之上。

    他平緩了下情緒繼續追問:“算來,這北帝去人間也有千年,這細算下來,就算他爲狐,也應該是仙了,怎麼還是妖?”

    天兵又擡頭看了一眼玉帝不再言語,心想:這你問誰呢,我小小一天兵怎會知曉。

    玉帝看了眼天兵又掃向衆仙,最後直接開口:“老君可知曉此事?”

    老君點了點頭,微微笑道:“北帝歷劫,自然不與尋常之狐,乃爲雪域狐王之九子,生來既是仙根,仙骨,仙脈,可化形,有仙法,生而九尾甚得狐王喜愛。可這九子性格實在是……一言難盡。”

    “我就知道還是那個德行。”玉帝嘆了口氣:“你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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