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封閉的車內蔓上一陣熟悉的烈陽曝曬的乾燥氣味。
他感覺自己渾身都熱了起來,一時間像是呼吸不過來,瞬間在alpha懷中軟了身體。
蕭知凜低低的笑聲從頭頂傳來,彷彿是因爲嗅見他身上不自覺散發出的信息素味道。
“凜...你鬆開......”
宋言涼原本習慣性想喊他凜哥,可是腦海中忽然迴盪起方纔凌汛甜蜜輕柔喊他的聲音,又僵硬地止住換成了別的。
按理說平日蕭知凜不是這麼遲鈍的人,可現在卻不知道是不是惡趣味上心頭,忽然將乾燥溫熱的手掌扼在他細瘦的下巴上。
緊接着他低頭,嗓聲勾人:
“怎麼不叫凜哥了?”
宋言涼耳尖一紅,感覺彷彿有一簇電流竄向全身,讓他頃刻間呼吸一燙。
躲不過就只好接受,他這會兒刻意側過頭去,微微擡眸仰視他,語氣可憐:
“不想跟別人一樣喊你。”
“這就對了。”蕭知凜的手微微下滑,順着衣角鑽進去:“想要什麼,要自己開口拿。”
宋言涼努力壓制着將要出口的聲音,喘着粗氣說:
“我不想跟別人共享你的稱呼,不想看見別人跟你親密的樣子,我想、就我們兩個。”
蕭知凜垂眸看着這雙眼尾泛紅的眸,其中不加掩飾的信任和不經意間透露出的單純讓他心跳加速。
而宋言涼方纔的那番話無疑再次將他這麼多日來的思念都再次翻了出來,叫他一時間竟難自持。
火熱的脣齒相接,Omega發出一聲低吟。
“涼涼,是不是喜歡我,嗯?”
“怎麼這麼乖,怎麼弄都不拒絕。”
alpha低啞的聲音急促而又深沉,使得他完全招架不住。
恍惚間,一道鋒利抵上了後頸最爲脆弱的腺體。
宋言涼身體微微一顫,繼而被alpha緊緊抱住。
鋒利的犬齒刺破腺體,濃郁的alpha信息素注入其中,逐漸同暴雪的清香融爲一體。
“蕭知凜......”
後頸的疼痛感還未消,宋言涼已經感到有些昏昏欲睡。
可直到疲憊地閉上眼,他也並未將勾着alpha衣角的手鬆開。
蕭知凜輕輕吻上那道還未消失的傷痕,擡眸間,從反光的車窗上看見了自己此時的狀態。
裏面的alpha眸中是絲毫不掩飾的佔有和陰鷙,彷彿一頭潛伏在黑暗中的野獸,在終於捕獲獵物時露出了強烈的饜足。
不過多時,車門終於被打開。
蕭知凜率先從車上下來,繼而又轉頭回去,將已經沉沉睡去的Omega抱在懷中。
少年身上的衛衣有些凌亂,原本頭上扣着的鴨舌帽早就不知道丟在哪裏,髮絲微微遮蓋住精美有致的側臉。
此時一截腕骨分明的白皙手腕垂下,像是一隻在風中顫抖薄翼的脆弱蝴蝶。
草草洗漱完,蕭知凜險些在浴室中獸性大發,但最後看見少年疲憊的模樣還是選擇沒有動作。
洗洗乾淨上牀以後,他摟着宋言涼閤眼,終於感覺戰場上的畫面逐漸遙遠了起來。
蕭知凜被外面撒入的光芒給照醒,睜開眼以後發現牀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他坐起身來,確定房間裏空無一人後點開終端。
很好,一條消息都沒留下,直接偷偷跑了。
正當他滿心憋屈時,那邊的宋言涼揹着包走進社團,很快便引來了一陣驚呼。
“我靠不是吧!”白予珩手上的酸奶差點倒了出來,盯着來人一臉訝異:
“請問您哪位啊?”
他這話一說,旁邊的維達和瑪爾都笑了起來。
真不是白予珩太誇張,雖然平時的宋言涼都穿的格外保守,可今天這穿着連帽衫戴帽子口罩眼鏡的架勢,倒真是叫人認不出來。
“......”
宋言涼口罩下冷着臉,只感覺後頸一片痠疼。
笑了半天,白予珩總算回過神來慰問他:“你這是怎麼了,裹得這麼嚴實。”
他問完以後,旁邊的維達一驚:“不會是臉破相了吧!”
此話一出,在座的人皆是一驚,瑪爾瞪大雙眼:“別烏鴉嘴啊!”
宋言涼無奈:“沒破相,就是有點冷,你們不是對臺詞嗎?我這樣也能對。”
“真的嗎?”
白予珩顯然不太相信,但這會兒也沒膽子冒着惹他生氣的風險去追問。
參與這次舞臺劇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演花演草演樹木的路人甲。
這天難得都湊齊了,幾人在教室內規劃出了舞臺的大小,然後開始了彩排。
“oh,我親愛的丈夫,你爲什麼這樣英俊,叫我每天起牀都忍不住想要親親你~”
白予珩做着誇張的肢體動作,一下子惹得旁邊的維達導演險些笑出聲音。
宋言涼一臉冷漠地插着兜,然後語氣平淡無波地開始背自己的臺詞。
“噗哈哈哈哈哈哈——”
旁邊的維達和瑪爾聽見都忍不住笑了。
聽見導演都破功了,幾個蹲在角落的路人甲也終於不憋了。
宋言涼:“......”
白予珩也摸不着頭腦:“有那麼好笑嗎?我跟這位冰山對戲感覺毫無壓力,我演的這麼好。”
維達扶着瑪爾的肩膀,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你不懂,這就叫反差感,觀衆看見你說話這個勁肯定會習慣,等到了言涼這忽然冷硬起來,就顯得你特別搞笑!”
“......”
白予珩委屈巴巴:“我就是個搞笑的角色,一片忠心終究是錯付了。”
等彩排結束了,幾個主演都確定好了基本的走位和臺詞互動。
學校的迎新晚會在下週就開始,維達原本還想弄個鼓舞士氣的聚會。
奈何白予珩急着回家一趟,而宋言涼也有別的事情,於是最後便定成了表演結束再聚。
結束以後宋言涼和白予珩結伴朝着門口走去,原本準備一起約着去一趟主城圖書館。
可在一出校門,宋言涼看見立在門口的兩道矚目身影后,表情忽然冷了下來。
白予珩跟在他後面,嘴裏正念叨着自己要買的書,看見他停下以後追着視線看去,然後驚訝道:
“那不是上次來接你的帥哥嗎?怎麼跟宋凡爾混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