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練習自然可以理解。
就比如蘊水罩，楚言正是通過數萬次的苦練之後，纔可以做到如今可以在一瞬間就釋放出來。
洞悉之眼也不例外，想要做到信手拈來，乃至於神不知鬼不覺釋放出去，同樣需要多次枯燥的練習。
對於這方面的毅力，楚言是絲毫沒有問題的。
至於豐富的想象力，則是因爲楚言要將這門術法使用於偵查，乃至刺探之上，所以要將血肉凝聚而成的眼球，釋放在一個足夠隱蔽，但是又不會影響效果的地方。
試想一下，要是一個人看到距離自己不願的一塊木頭上，有一個眼球直勾勾盯着自己，只要不是傻子，自然都知道這個眼球有問題。
但要是這個眼球可以進行僞裝，比如隱藏在一堆果實之中，這樣子自然不會輕易就被人發現。
楚言過去有領兵打仗的經歷，對於如何鋪設陷阱、隱藏行蹤，都有一番心得。
如今將這些心得和術法聯繫在一起，他的腦海之中，頓時冒出一個接一個的點子。
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來，凡人的力量雖然比不上強悍的修士，但是智慧在某種程度上，卻是可以比肩，乃至超越的。
楚言如今就是將自己過去的經歷，和如今掌握的力量互相融合，從而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之後的幾天，楚言和江盼夢繼續趕路。
進入北雲之後，沿途明顯就可以看到諸多修士了，有來自大大小門各個宗門的，也有家族中的修士，散修也不少見。
這些人雖然沒有資格參加國教大選，但是對於修士而言，國教大選是一個可供觀摩、參悟這個疆國最強六大宗門各種心法、術法的機會，要是能從中有所收穫，那就大大賺到了。
畢竟在過去的時候，就有修士從六大宗門弟子的比試中，有所領悟，從而獲得更強大實力，甚至被宗門破例在十六歲之後收入門中的例子。
而且就算不能有所收穫，國教大選也是雲傲疆國，乃至周邊郡國所有修士的一次盛會，能夠參與其中，本就是一份榮耀。
因爲雲傲疆國的都城設在北雲的緣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北雲也是整個雲傲疆國政治、經濟和文化的中心。
所以來到北雲之後，楚言頓時就發現，這裏的繁華程度，要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南雲多林，北雲多山，可是即便如此，進入北雲之後，楚言還是看到，哪怕是山嶺再多的地方，都通有寬闊平整的官道，沿途也設有驛站。
這些驛站，哪怕是在最偏僻的地方，也顯得要比南元郡國邊境的驛站結實寬敞得多。
南元郡國邊境的那個，與其說是驛站，不如說就是一個用竹片和泥巴搭起來的棚子。
來到北雲之後，楚言和江盼夢就重新換回了碎星樓弟子的服侍。
到了這個時候，楚言才真切感受到，在雲傲疆國的土地上，六大宗門的弟子會受到怎樣的矚目。
他和江盼夢無論出現在哪裏，都會有許多的目光關注過來。
凡人望向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修士看向他們，也都帶着絲絲羨慕和仰慕。
身上的碎星樓弟子長衫，就是他們的通行證。
一路暢通無阻的情況下，楚言和江盼夢在七月十六日這天，抵達了雲傲疆國的都城。
之前遠遠望去的時候，楚言就覺得這座城池，如同一條巨龍，橫握大地之上，古老、恢弘、磅礴的氣息轟然而起。
隱約之間，甚至可以看到，城池上空，浮現出金色的光芒，和天穹交接，氣運相連。
“疆國的都城，果然比郡國有宏偉了許多倍。”眼見這一幕的時候，楚言忍不住喃喃自語。
此刻走入城池之中，這種感覺頓時變得更加真切和濃烈起來。
光是雲傲疆國那城牆所散發出來的歷史厚重感，就讓人不禁望而生畏。
楚言和江盼夢進入都城後不久，很快就有碎星樓早一步過來安排的弟子接到了他們。
迎接他們的弟子也和楚言有過一面之緣的外門弟子蔣振。
當時前去素銀山谷的時候，就是蔣振引着楚言去見楊文執事的。
當時蔣振給過楚言一些建議，此次兩人相見，自然少不了一陣寒暄。
那時候楚言還只是學徒弟子，而如今已經是蔣振一樣的外門弟子，並且還將代表碎星樓去競爭國教的位置，蔣振望着楚言的眼神，充滿了羨慕。
經過蔣振的介紹，楚言和江盼夢知道了，原來他們兩人是最先抵達都城的，其他人要明天才會到。
國教大選雖然說是七月十八號，也就是後天開始，但是真正的比賽，還要再等七天，到七月二十五號纔會舉行。
楚言他們雖然來早了，但是也沒有關係，多一天的時間，可以用來熟悉環境。
而且聽完蔣振的介紹，楚言和江盼夢還知道了，雖然說國教大選是在雲傲疆國的都城舉行，但是真正讓六大宗門修士休息和比賽的場所，卻不在都城之內。
“那是在哪裏？”江盼夢好奇問道。
蔣振此刻卻是故作玄虛，滿臉神祕之色：“你們猜？”
江盼夢眨眨眼，想不出來，求助地望向楚言。
楚言沉吟片刻，回憶起之前在遠處遙望都城時的場景，笑着看看江盼夢，再望向蔣振，伸手指了指上空。
“天上？”江盼夢立刻會意，擡頭朝天上望去，但是隻看到綿綿白雲，沒有看到什麼異常。
就在她感覺疑惑的時候，蔣振已經驚歎道：“真不愧是楚師弟，你猜對了，我們過會兒要去的地方，就在這城池正上方的萬米高空。”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呀——”江盼夢眨眨眼，不過話未說完，她立刻醒悟過來：“陣法！”
“不錯。”蔣振笑着點頭，“這一次國教大選所來的修士，不僅僅有云傲疆國境內的宗門、家族和散修，周邊郡國，乃至疆國，也都派來使臣參加，這麼多修士匯聚一堂，爲了防止意外，整座都城內，早就佈下了無數的陣法。
不過當然了，這些陣法中至少九成，都是我們碎星樓負責的。”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蔣振的臉上透出無比自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