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言疑惑地看向對方。
在聽到林妙然剛剛對獸妖和合丹解釋的時候，他的確萌生過將這枚丹藥作爲保命底牌的想法。
妖獸的話，他有蜃樓白虎小糖糖。
雖然糖糖現在還很弱小，但是楚言又沒打算現在就使用。
而且使用獸妖和合丹，楚言還有不輸於獸皇閣弟子的天然優勢。
獸妖和合丹講求服用的修士和妖獸至少要心靈相通，這樣子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
有這種要求也是正常。
如果修士隨便抓個妖獸，強行往對方口中塞入一半的丹藥。
那樣一來，妖獸從身體到神魂都很抗拒，到時候合體之後，別說發揮出超強威力了，能不產生排斥反應，就很不錯了。
獸皇閣的弟子能使用獸妖和合丹，自然是因爲他們的御獸從小培養，而且不斷抹去反抗的神識，完全聽命於他們。
所以別說是服用獸妖和合丹了，就算獸皇閣弟子現在讓他們的御獸去死，這羣御獸也絕對沒有絲毫猶豫的。
而楚言的優勢，則是他和小糖糖朝夕相處培養出來的感情。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楚言是從小糖糖出生的第一天，就陪在對方身邊，伴隨着對方成長的。
所以楚言對於小糖糖而言，既扮演了父親的角色，又扮演了母親的角色。
別看小糖糖尚且年幼，而且境界低微，神智未開，但是比起心靈相通，楚言和小糖糖之間通過感情建立起來的聯繫，是絕對不會弱於獸皇閣弟子和御獸的。
正因爲如此，楚言纔有將獸妖和合丹作爲自己一張保命底牌的打算。
但是此刻，林妙然如此劇烈的反應，卻是讓楚言感到驚訝。
不過很快，楚言就反應過來，問道：“會有不良後果？”
“很嚴重。”林妙然語氣乾澀道：“服用獸妖和合丹之後，修士和妖獸兩者必死一方，而且、而且一旦合體，就再也無法分開來了。”
“嗯？”楚言目光頓時一凝。
無法分開，必死一方，那換句話說，就等於說永遠要保持半人半妖的狀態，而且不確定是修士還是妖獸在操控這一具身體。
但是無論是那一方，今後所面臨的，必然都是極爲悲慘的命運。
半人半妖，就意味着既然無法修煉人類修士的所有功法、神通，而且也喪失了妖獸特有的強悍身軀。
更何況，這種形勢的生命存在，本就不該存在於世，如果沒有自保能力的話，會同時遭到人類修士和妖獸的滅殺。
“這樣子嘛。”楚言眉頭皺了皺。
他有些不甘心。
獸妖和合丹是一件大殺器，就如碎星樓的巨濤震山雷一樣，叫人聞風喪膽。
但是這後果，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那有特殊的例子嗎？”楚言問道，不過他怕林妙然擔心，又補充一句，“我答應你不會服用，不過我還是有點好奇，有合體之後，最後沒有哪一方死亡的，或者又重新分開的？”
林妙然拉住楚言的手，柔聲道：“特殊的例子，也不是沒有，不過獸皇閣歷史上，恐怕也只有一人做到了？”
“獸皇閣的天魁之一，要是有機會的話，你會見到的，現在他還保持着半人半獸的狀態，和他的御獸公用身體。”林妙然想了想後道，“不過我的老師對此也沒有再細說，具體什麼情況，她也不是很清楚，總之獸皇閣對這件事好像也挺諱莫如深的。”
“嗯。”楚言應道。
就在這個時候，他見到林妙然一步上前。
這一次，是林妙然主動擁住了他。
“楚嚴，我只是不想你出現意外。”林妙然輕聲說道。
“嗯，我明白，這丹藥不會喫的，你放心好了。”楚言點頭笑道。
楚言習慣在遇事之前，想到各種可能遇到的問題，然後做出應對之策。
如果真到了要服用這丹藥的時候，那就說明他是真的窮途末路了。
真要到了那一步，服不服用獸妖和合丹，其實也已經沒有了多大的區別。
兩人靜靜相擁片刻，林妙然仰頭望向楚言：“現在我們匯合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那個羅天成的身份……”
在楚言將羅天成專程抓去審訊的時候，林妙然就已經大致猜到了楚言接下來的計劃。
問清此次獸皇閣參賽弟子的身份、彼此關係、羅天成平日習慣、所學功法，然後再利用千羅鬼面，假扮羅天成。
只是如此一來的話，林妙然必然就要再度和楚言分開了。
不然的話，如果楚言以羅天成的身份出現，一直陪在林妙然身邊，那必然會惹人懷疑。
“放心吧，這幾天的時間，我是不會離開你的，而且要假扮羅天成，有些準備我還是要做的。”楚言手掌輕輕撫上林妙然的後背。
即便隔着輕紗長裙，依舊可以感受到林妙然身體的溫度。
林妙然的身子頓時微微一僵，再度霞飛雙頰。
不過她沒有掙開，而是將頭埋入了楚言的懷中。
“而且這一次的事情，給了我一個很大的警告，所以我打算讓你的實力再提升一些，這樣子的話，到時候我們分開，我也能更放心一點。”
“怎麼提升？”強迫自己的心臟跳得不那麼厲害，林妙然好奇問道。
“提升境界。”楚言道，“你現在是凝脈境二重小成，以你清玉之體的修煉速度，只要條件足夠，晉升凝脈境二重大成，乃至圓滿，都不需要多久的時間，只要你境界提升了，那麼即便遇到此次的事情，也不會有多大的危險。
而且到那時候，我也會給你準備其他一些東西，也會讓英俊陪着你。”
“我可不是你的打手。”英俊沒好氣道。
“你會講話？”林妙然頓時驚訝地盯着英俊。
“它會的東西可多了，不僅僅是喫和講話，有它在的話，你再遇到獸皇閣的弟子，也不會比這一次更危險。”
楚言的語氣分外肯定，林妙然雖然並不清楚楚言的信心來自哪裏，但是她心中本能地對楚言完全信任。
“不過有一個問題。”林妙然沉吟片刻道：“千神島雖然靈氣相對而言比較濃郁，但是這些靈氣，不足以讓我晉升，我身上攜帶的靈石，也不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