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很明白對方這個問題的意思。
“我出生外島，所見所聞，並不僅限於雲傲疆國，更多的時間，我遊離在外，也正因爲如此，蒼羽門覆滅千神島的時候，我纔可以逃過一劫。”
此時的姬狂神，用極爲冷靜的語氣說着話。
與之前的暴怒相比，這一刻的姬狂神，給人一種更加巍峨，無法戰勝的感覺。
“長年的遊歷，讓我的見識要遠遠超過雲傲疆國的普通修士，特別是你們這些專注於在宗門內修煉，剛剛踏上仙路不久的弟子。”
姬狂神此時冷笑一聲：“在我看來，你們就是井底之蛙。”
被對方冷嘲熱諷，楚言卻沒有動怒，而是淡淡看着對方。
曹峯此刻卻是臉都扭曲起來。
要不是知道自己不是姬狂神的對手，他此時絕對已經反脣相譏了。
就在這個時候，姬狂神又看着楚言道：“你看，你就是和其他宗門的弟子不同，他們的見識，決定了他們的心胸，那傢伙着急了，可是你一點都沒有，而且不僅僅如此，之前所有人面對我的時候，都感覺到緊張、慌亂和絕望，而你卻沒有。
這有你對自己實力有信心的原因，而更多的，我相信是你有過遠超一般人的經歷。”
姬狂神此時不給楚言講話的機會，繼續道：“更重要的，是你擁有的實力，表明了你擁有的傳承，絕對不是來自於雲傲疆國的任何一個宗門。”
這個判斷，姬狂神說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遲疑。
楚言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曹峯和其他尚未昏迷的人臉上，此時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不過接下來，姬狂神卻沒有具體說他是如何做出這個判斷的。
他只是冷冷看着楚言：“雲傲疆國任何一個宗門，都培養不出來你這樣的弟子，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雲傲疆國的宗門中。”
指指腳下，姬狂神又補充了一句：“這一次的計劃，我自認完美無缺，但是現在看來，唯一的變數，就是你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楚言淡淡迴應。
事實上，楚言清楚姬狂神指的大概是自己在歸墟塔中得到的傳承。
楚言如今在碎星樓也已經修煉多年，對於仙路也不是過去的兩眼一抹黑。
所以楚言已經可以感覺到，歸墟塔中母親留給自己的傳承，是要凌駕於碎星樓的。
這是他的祕密，自然不可能輕易告訴他人。
“你不承認也沒有用，我的眼睛和感覺，是絕對不會騙我的。”姬狂神微微仰起頭，“不過我應該感到幸運——”
見楚言露出疑惑的神色，他殘忍一笑，道：“因爲我在你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時候遇到了你，如果你現在是凝脈境三重的話，我絕對不可能是你的對手。”
“廢話那麼多。”楚言擡起破浪劍，指向對方，“今天你必須死，不然一想到那些枉死在你手中的冤魂，我睡覺都睡不踏實。”
“那你不如死在我手裏好了，那樣子就可以永世長眠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姬狂神臉上淡然的神色漸漸消失，那囂張桀驁的眼神，再度化作熊熊火焰，在他的眸中燃燒起來。
姬狂神獰笑連連，伸出四根手指：“那不如我告訴你好了，剛剛我展現出來的實力，不過只是我全部實力的——四成而已。”
“這怎麼可能！”曹峯第一個驚呼出聲。
楚言的眸中，此時也閃過一絲異芒。
如果對方所言屬實的話，那今天還真的有點麻煩了。
“我身上所繫的，不僅僅是姬家的仇恨，還是所有因爲蒼羽門的暴虐而慘死的，兩萬多無辜海上散修的血海深仇！”
姬狂神的神色漸漸變得猙獰，眼眸之中，因爲充血而變得粉紅，進而浸飽了血液一般的鮮紅。
一股股恐怖的氣息，從他身上涌動而出，撞擊在四周的虛空中，竟然傳來了陣陣驚濤拍岸的駭人聲響。
“爲了報仇，我所做的努力，所進行的嚴酷修煉，怎麼可能會輸給你們，更不可能在這裏倒下！”
一聲狂吼，姬狂神面前的空氣，都被震得如同碎裂的琉璃一般，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
他腳下的地面，也在不斷咔嚓咔嚓裂開。
“死吧！八極玄罡真體，二重真罡體！”
轟！
猶如隕石砸地的聲響傳來，姬狂神此刻的氣勢攀升到極致。
他身上的皮膚，此刻也浮現出古銅的顏色，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同時姬狂神胸口、手腕上的傷口，此時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了。
見到這一幕，曹峯驚訝地倒吸一口涼氣，眸中一瞬間爆閃出震驚、絕望種種神色，剎那之間，面若死灰。
楚言眸中精芒一閃，瞬間明白過來。
“和鎮獄神象體、星光霸體一樣，八極玄罡真體也是可以隨着修煉，不斷提升的的！”楚言望向氣勢狂涌的姬狂神，神色越發凝重起來。
他此時可以感覺到，隨着對方展現出第二重的力量，對方的實力，絕對會比之前有一個巨大的飛躍。
“你死定了。”姬狂神獰笑連連，朝楚言大步邁了過來。
此時此刻，他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人的體型，但卻擁有數十米銅澆鐵鑄的巨人一般力量的怪物。
每一步踏在地上，都讓地面如脆餅一般裂開。
甚至四周的虛空，都好似承載不住他的力量一般，隨着姬狂神邁步走過，留下一串人形的凹陷。
這些凹陷，好似亙古就存在的一般。
“赤血魔王臂！”
往前走了幾步，姬狂神一聲大吼，一拳轟出。
“萬里——”楚言正要使用身法走開，就在這個時候，他眼角一瞥，頓時之間，目光一凝。
他的身後，倒着林妙然、沈晴、江盼夢、李修等人。
雖然這些夥伴，此刻都在勉力站起來，但是這一時刻，要是他躲開的話，他的這些夥伴，就直接暴露在姬狂神這狂暴一拳的面前了。
姬狂神好像就是奔着這一點來的。
此時他哈哈大笑，聲音猶如滾滾悶雷。
“楚嚴，我看你怎麼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