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弟子就不敢停。
砰砰砰砰！
現場沉悶的聲響一直不停。
片刻之後，這兩個弟子的臉上，就已經糊上了厚厚一層血污。
地面上，鮮血也濺射出大片大片觸目驚心的血點。
“嗯——你們認錯的態度還挺誠懇的。”戴秋點點頭。
這兩個弟子雖然沒有停下磕頭的動作，但是眼眸之中，卻是齊齊閃過一抹難以抑制的喜色。
“這件事本來也怪不得你們，你們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戴秋又道。
這兩個弟子懸着的心，此刻也開始放鬆一下。
但就在這個時候，戴秋的聲音再度響起。
“可是光、雷二使的死，這個時候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所以——”
剎那之間，這兩個弟子就驚駭欲絕。
他們齊刷刷繃直身子，朝戴秋望去。
眼眸之中，滿是震驚、恐懼。
“堂主，饒命——”
“要怪的話，就怪他們兩個爲什麼死吧。”戴秋搖搖頭，手臂擡起。
“回頭我會幫你們轉達不滿的。”
在場沒有人看清她的動作。
但是唰唰兩聲，這兩個弟子的身子頓時就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他們的胸前，出現了兩個對穿的血洞。
至於心臟，已經被戴秋瞬間捏爆，化作濃稠的血肉濃漿，正淅淅瀝瀝，從戴秋的手掌滴落到地上。
戴秋的目光，落在剩下那個弟子身上。
剩下那個弟子，是負責跟蹤火使的。
此刻他低着頭，身體以肉眼可見的幅度瑟瑟發抖。
“你不用怕，因爲火使活得好好的。”戴秋安慰道。
這個弟子擡起頭，臉上滿是感激，顫抖道：“謝、謝謝堂主。”
他剛說完，就聽到戴秋道：“不過可惜，你卻知道了光雷二使的死。”
這個弟子：“……”
此刻他的心裏直接罵娘。
不是你主動說出來，誰會知道啊！
只是這話，此刻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來。
艱難站起身，這個弟子盯着戴秋，一步步往後退着：“堂、堂主，我一定守口如瓶，你、你放心……”
“不，我不放心。”戴秋搖搖頭，徹底斬滅了他心中最後一絲希望。
這個弟子當機立斷，毫不猶豫，轉身就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
他知道，他這一跑，必然就會背上背叛師門的罪名。
但是背上這個罪名，總比此刻不明不白死在這裏好！
“想逃？”戴秋露出一絲冷笑。
她依舊擡了擡手。
狂奔中的弟子，身子猛地一震。
他因爲慣性的原因，踉踉蹌蹌，又往前衝出去十多丈。
然後站在原地，動彈不得了。
低下頭，這個弟子看到自己胸前出現的一個恐怖血窟窿。
大如海碗，直接洞穿了自己的後背、肺腔和胸口。
傷口的一側，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到一個粉嫩的肉球，正在有節奏地跳動。
這個時候，他聽到身後傳來戴秋冷酷無情的聲音。
“背叛師門者，死！”
砰的一聲，這個弟子的身體四分五裂。
甩了甩血跡，戴秋朝手上那三幅卷軸望去。
因爲自己要求的緣故，這三幅卷軸上面，都分別用特殊的符號，標記出哪一幅記錄的是火使最近這些天的行進路線，哪一幅屬於光使，哪一幅屬於雷使。
因爲戴秋明白，只要自己打開這卷軸，檢查一番。
那麼光使和雷使死亡的地點，幾乎就可以確定了。
運氣好的話，甚至可能推測出他們遇到了誰，進而推斷出死在了誰的手裏。
這樣的話，可要比自己去巡查，然後老師再招魂的風險小得多，也要方便得多。
但是沉吟一番後，戴秋眸中閃過一道厲芒。
她五指猛地一抓。
嘩啦一聲，這兩幅卷軸，頓時化作齏粉。
她再一甩衣袖，齏粉轟的一聲，燃成了灰燼，隨風一吹，瞬間消失不見了。
戴秋轉身，朝着遠處走去。
同時她還在自言自語。
“老師不喜歡比他聰明的人——”
而與此同時，羣山之中，楚言正看着雲霓裳。
雲霓裳的臉頰此刻泛紅，有些不自在地，將楚言剛剛教給自己的話，複述了一遍。
“好像哪裏有點問題。”楚言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是因爲師兄你一直看着我，讓我很緊張啦！”雲霓裳辯解道。
之前楚言已經將兩人如何脫困的解釋，告訴了雲霓裳。
爲了防止雲霓裳說得多錯得多，到時候被發現破綻，所以楚言只讓她說出很少的一段經歷。
其餘的部分，都叫她以自己暈過去了搪塞過去。
就算說出去的經歷，也是半真半假。
如此一來，就要比全部編造的經歷，說得時候要自然一些。
但是楚言也不知道爲什麼，雲霓裳似乎很緊張的樣子，幾次紅了臉頰，也說得結結巴巴。
“我看着你，讓你緊張？”楚言無比疑惑。
“就、就是的啊。”雲霓裳的臉頓時變得更紅了。
因爲年紀還小的緣故，此時的她稚氣猶在，臉上還帶着一絲嬰兒肥。
此刻臉頰再紅撲撲的，看上去就像是一顆熟透的蘋果一般。
再加上她甜甜糯糯的聲音，頓時之間，簡直叫人心都要化了。
可惜的是，楚言卻好像並沒有感覺到。
“哦，既然這樣，那你要多練習幾次，過會兒接我們的人就要來了。”
“好、好的。”雲霓裳點點頭，有一些害羞，還有一些失落。
自己難道不是楚師兄喜歡的類型嗎？
楚師兄喜歡的是那位叫林妙然的師姐，不知道林師姐是什麼性格呢。
好可惜啊，我沒有時間再去深入瞭解，也沒有時間和楚師兄相處了。
如此想着，雲霓裳不由感覺心中有一點點酸澀。
一時之間，就連之前脫困並且和楚言獨處的喜悅，都被衝散了。
就在這個時候，雲霓裳突然身子抖了一下，然後疑惑地擡頭朝四周張望一番。
“怎麼了？”楚言望過來，問道。
“沒什麼。”雲霓裳眨眨眼。
“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吧，剛剛好像有人在看我。”心中嘀咕一聲，雲霓裳就不再去考慮這件事情了，而是專心開始默誦楚言之前讓自己說的話。
楚言此時也沒有發覺哪裏有什麼異樣。
倒是被雲霓裳此時抱在懷裏的英俊，像是發現了什麼，一隻小耳朵動了動，豬鼻子朝某個方向抽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