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手掌,自然也極爲龐大。
此刻白花花一片,投下碩大的陰影,就朝楚言拍了下來。
就算是一頭強壯的犀牛,此刻恐怕也會被拍成一張肉餅。
楚言哈地笑了出來,驟然擡腳,朝着拍來的手掌踹去。
砰!
咔嚓!
手掌應聲碎裂大半。
巨大的力量,讓這石人的這條胳膊,都直接從肩膀的位置折斷。
這條胳膊,崩碎開來後,直接貼着石人的身子,向後飛了出去。
而楚言此時也已經高高躍起。
剎那之間,縱身到石人胸前的位置。
這一刻,楚言眸中精芒爆閃,如夜空中奪目的星辰。
“千龍破軍!”#@$&
腰身一扭,猶如蛟龍出海的一腳踢去。
砰!
轟!
石人的胸膛頓時深深塌陷下去,重達萬鈞的身子,更是騰空而起,將身後的宮殿大門砸得四分五裂。
道道恐怖的裂紋,此刻噼裏啪啦,朝着四周的牆壁蔓延開去。%&(&
地面震顫,沙塵飛卷。
悶雷般的聲響,震得人心臟都要停止跳動。
不知情的人見到這一幕,搞不好都會以爲這是地震來臨。
大門碎裂之後沒多久,一道道倉皇失措的人影,從宮殿的兩側出現。
楚言斜睨一眼,就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
晉升爲宗門的精英弟子後,可以得到一座宮殿和方圓五十里的產業。
但是精英弟子更多的時間還是需要用來修煉的。
宮殿的打掃,產業的維護、整理,自然就需要人來做。
而做這些的,就是宗門賞賜給精英弟子的奴僕。
這些奴僕說白了,就是宗門中的雜役弟子。
對於雜役弟子而言,成爲精英弟子的奴僕,或許能夠成爲他們更進一步,成爲修士的機緣。
畢竟地元境的精英弟子,從指縫裏漏一點修煉的天材地寶給他們這些真武境的雜役弟子,就足夠他們往更高的層次邁上一大步了。
也正因爲如此,哪怕是做人奴僕,雜役弟子們爲這個身份,都要爭得打破頭。
此刻從宮殿兩側跑出來的,自然就是聽到動靜,趕過來查看的雜役弟子。
他們現在的身份,是負責維護梅雲鶴產業的奴僕。
原本他們還罵罵咧咧的,畢竟這裏是梅雲鶴的地盤,他們還有一點狐假虎威的架勢。
但是等見到砸破大門的石人的時候,他們張着的嘴巴,就發不出什麼聲音了。
等再見到楚言將另外一個石人的腦袋一腳踢飛,彷彿是炮彈一樣砸在他們不遠地方的時候,這羣奴僕直接抱着腦袋,尖叫着逃得乾乾淨淨了。
很顯然,他們已經意識到,這不是他們這個層面能夠介入的爭端了。
這羣奴僕的逃散,正好省了楚言的麻煩。
反正現在梅雲鶴不在,他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邁入大門的同時,楚殿下不忘踢碎了玉雕的門檻。
入門之後兩根靈石雕琢的柱子,楚言原本想一把推倒的。
但是想了想後,他伸手一抓,將這兩根柱子塞進了迴音環。
然後他就在這宮殿裏逛了起來。
屏風,一掌拍碎。
桌椅,直接橫掃,炸成齏粉。
就連牆壁,都被楚言砸得滿是裂紋。
而那些對於修煉有幫助的天材地寶,楚言則一個不留,全都塞進了迴音環裏。
偌大的宮殿,一時之間,被楚言搜刮得乾乾淨淨。
此時此刻,一眼望去,這宮殿竟然給人一種搖搖欲墜、家徒四壁,幾乎心酸得要落下眼淚的感覺。
不過楚言覺得還差了些什麼。
雙眼所能見到的寶物,都已經被他裝走了。
但是這些東西,未免也太常見了一些。
楚言知道,拋開人品不提,梅雲鶴在修煉方面,用天才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
碎星樓近百年來,除了楚言自己這個妖孽,就屬梅雲鶴天資最高了。
就算是目前同樣是地元境的蘇雨情,在晉升地元境方面,都比梅雲鶴多花了好幾年。
這樣的天才,自然得到老師的寵愛。
楚言纔不相信,梅雲鶴的老師,碎星樓十八天魁之一,星耀宮的主人吳長遠,不會賞賜自己這個弟子一些更高級別的寶物。
可是這偌大的宮殿,要尋找一個不確定存在的密室,的確不是那麼容易。
而且鬧了這麼久,楚言估計着梅雲鶴也該得到消息,現在正氣急敗壞往家趕呢。
略一沉吟,楚言出門抓住了一個奴僕。
這奴僕是雜役弟子,現在也不過就是真武境,此刻正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梅雲鶴平時在哪裏練功?”
這個弟子臉如白紙,抖如篩糠,哆哆嗦嗦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楚言揪着對方的領子搖了兩下,這個弟子竟然雙腿一蹬,翻着白眼暈了過去。
“膽子這麼小?”楚言皺了皺眉。
這個時候,旁邊的角落裏走出來一名看上去和楚言差不多大的奴僕。
他看上去也有些畏懼楚言,但還是鼓足勇氣走上前來,朝楚言一拱手:“楚師兄,我知道梅雲鶴平時在哪裏修煉。”
楚言掃了對方一眼。
這個弟子看上去有點臉熟,但是楚言一時之間卻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對方。
“你認識我?”將手中暈倒的那個奴僕丟到一邊,楚言朝對方望去。
“雜役弟子陳曉天,見過楚言楚師兄。”名叫陳曉天的雜役弟子,不知道爲什麼,此刻顯得頗爲激動。
話音未落,他已經紅了眼眶,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朝楚言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做完這一切後,他摸一把眼淚,才繼續道:“三年之前,妖獸來襲,我是江河村唯一倖存的村民。
之後我想拜入碎星樓,當時我跪在山門之外,只求碎星樓能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
但是因爲年齡太大,無法開脈而遭到拒絕。
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是楚師兄開口,爲我爭取到了這一個機會。”
說完,他又重重磕了一個頭。
經過陳曉天這麼一提醒,楚言記起來了,當時是有這麼一回事。
回來山門的路上,在側門看到有人跪在那裏。
因爲聽說對方是江河村的村民,跪在那裏已經幾天幾夜之後,泛起惻隱之心,於是爲對方說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