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衆人紛紛點頭。
楚言搖了搖頭：“其實這裏一點都不適合修煉，因爲三聖山連同它周圍數百里範圍的山脈，都靈氣稀薄。
越靠近三聖山的地方，靈氣就越稀薄。
三聖山周圍的那些山脈，樹木都明顯要比遠離它的，要長得矮小。
而等到了三聖山的山腳下，幾乎都感覺不到靈氣的存在了。”
之前衆人都在趕路，並沒有發現。
此時經過楚言提醒，紛紛站到靈舟的船舷上向下張望。
仔細觀察一番後，衆人就注意到，果然如楚言所講的那樣。
遠離三聖山的樹木，明顯高大參天。
而距離越近，就越矮小。
“就是因爲三聖山中央的那些東西嗎？”蘇雨情皺起眉頭。
她精通陣法，自然也就擅長觀雲望氣。
此刻凝目望去，頓時就在那不斷翻涌的紫黑色雲霧中，彷彿看到滾滾大軍，旌旗揮動，萬馬奔騰，屍山血海。
強大的衝擊，讓蘇雨情忍不住驚呼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等站穩身形之後，她頓時發現，自己背後，竟然沁出了一層冷汗。
看到衆人望向自己的驚疑目光，蘇雨情深吸一口氣，面色凝重道：“三聖山的中央，有很……不好的東西。”
“就是楚言你說的，強大的殭屍在那裏面的緣故？”林妙然望向楚言問道。
“我想應該是的。”楚言點點頭，“我看完了碎星樓所有關於三聖山的資料。
這三聖山很早之前，的確是被修士關注過。
因爲乍一眼望去，的確顯得鍾靈俊秀，是個修煉的寶地。
等發現這裏竟然靈氣如此稀薄之後，也有修士很奇怪，前去探查了一番。
但是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樣的事情，其實也不是特別罕見。
所以時間久了之後，這三聖山也就沒有修士來關注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楚言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如果不是這一次天涯宗出手，三聖山的祕密，恐怕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被人所發現。
我看的資料裏面，也只有一句提過。
那還是大約距今四百多年，宗門中一位前輩留下的遊記。
他也不過是提了一句，大意是三聖山峯險，多鳥飛而不過。
意思是三聖山很先要，很多鳥都不能飛躍過去。
其實現在看來，那些飛不過去的鳥，應該都曾試圖從這三座山峯的中央穿越過去。”
楚言這時候望向蘇雨情：“蘇師姐，以你的經驗來看的話，能看得出來，三聖山中央，可能是什麼嗎？”
三聖山中，藏有強大殭屍，甚至可能是這一次殭屍之亂的起始點，基本上可以是確定的了。
楚言此刻既然這樣問，自然不可能是問關於殭屍的廢話。
蘇雨情平復了下心情，重新望去。
片刻之後，她重新呼吸一滯，然後搖頭，面露歉意：“看不出來，但是我能感覺到一股除了災厄、荒涼、悲哀、廢棄的氣象，存在其中。
除了兵甲，還有魚龍亂舞。
衆人之中，蘇雨情陣法和觀氣實力最強。
此刻她這麼說，衆人都沉默不語，目光深深，望向那片吞吐的雲霧。
“到了裏面，不僅要面對殭屍，還要提防修士……”片刻之後，李修淡淡開口。
“現在在這裏想太多，也沒有實際上的幫助，反而容易讓自己患得患失，我們的準備，已經做得很充分了，到時候進入裏面，應該不會出現大的問題。”楚言看向衆人，“我相信你們，更何況，還有我呢。”
楚言這麼一講，衆人對於未知未來的壓抑心情，頓時放鬆了很多。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曾碧往前走了一步。
楚言見她似乎有話要講，於是問道：“怎麼了？”
曾碧露出爲難的樣子，輕聲開口道：“我應該沒有辦法，再往深處去了。”
“嗯？”楚言目光一凝。
曾碧沒有解釋，她而是伸出食指和中指，凝聚靈氣，向前探去。
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中，猛地炸出一團閃光。
啪的一聲，就彷彿是一團閃電，在曾碧的指尖，衆人的眼前猛然炸開。
聲響和光亮，都讓猝不及防的衆人吃了一驚。
而曾碧本人，也被逼得往後倒退了兩步。
楚言則在這個時候，往前跨去，指尖凝聚靈氣，在雷光還沒有退去的剎那，快速在半空撥劃了幾下。
這些人中，懂得陣法的蘇雨情和江盼夢，看到他的指法，頓時都眼睛一亮。
下一刻，隨着楚言動作的停止，剛剛雷電爆炸的地方，出現了一層淡淡的光膜。
這光膜初看並不起眼，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過去的話，就會發現，這哪裏是一層光膜，而是一堵牆！
而且這一堵牆，越靠近三聖山就越厚。
此刻見到這堵牆，曾碧和衆人都不禁變色，楚言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我早就應該猜到了。”楚言自言自語一聲，然後轉頭望向衆人：“你們有什麼感覺沒？”
衆人如楚言預料的那樣，並沒有特殊的感覺。
見到楚言的目光投向自己，曾碧道：“前兩天的時候，我就感覺到，虛空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礙我前進。
最初的時候，我並沒有在意。
但是今天，我感覺到這股阻力明顯變強了。
甚至剛剛那一下，我感覺就像是有一雙手，在把我往相反的方向推過去一般。”
“天涯宗設下的禁制。”曾碧話音剛落，楚言就立刻接口道：“看來這一次，三聖山中，地元境之上，是不可以進入的了。”
“天心不可入。”曾碧略一沉吟，點點頭道：“不過也有道理，若是天心出現的話，怕是就沒有其他弟子什麼事情了。”
“是的。”楚言吩咐道：“既然如此的話，你就在這附近待上一段時間吧，到時候根據具體情況，我可以要你做其他的事情。”
“好。”曾碧答應下來。
吩咐完曾碧後，楚言轉頭望向其他人，不禁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現在看來，我們可能會有一些麻煩了。”
“嗯？爲什麼？”芙蕊不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