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免費的好事。
更何況，他自認和白家的關係並不算好。
對方最後能夠妥協，其實和那一株寶血冰瞳靈芝的關係並不大。
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暗中做什麼手腳。
楚言心中正這麼想着，白家老祖開口道：“這件寶物對於楚大人前去尋找萬念蠻龍，應該會有幫助，所以我就做主讓白舉去將它找了出來。”
楚言目光頓時一凝。
在這之前，他可從來沒說過自己進去邪蠻雨林的目的，是去尋找萬念蠻龍。
這傢伙怎麼知道的？
白家老祖微微一笑，道：“楚大人還請放心，這件事我也是猜的。”
“說說看。”楚言重新坐下來，淡淡道。
白家老祖沒有在意楚言臉色的變化，繼續道：“在這之前，我並不知曉楚大人的實力，但是經過前天晚上的事情，我就可以大致猜到了。
因爲以楚大人你的實力，這邪蠻雨林之中，恐怕也就只有萬念蠻龍，才值得你出手了。”
“那爲什麼我不能是去尋找某種天材地寶，和萬念蠻龍沒有並沒有關係呢？”楚言反問道。
“所以我就是賭一把了。”白家老祖笑了笑，“不過最後我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爲人年紀大了，經歷得多了，一些事情，依靠直覺，還是比較準的。”
楚言默然。
和邪蠻雨林中的妖獸對抗，白家擁有着極爲豐富的經驗。
可能很多事情，只要出現端倪，白家的族人憑藉着以往的經驗，就可以猜測出接下來事情的種種可能。
而白家老祖，作爲經歷過白家最爲鼎盛時期的一員，這種經驗，自然比其他人更加豐厚。
見楚言沉默不語，白家老祖知道對方這態度，就算是默認了。
於是她向白舉使了個顏色。
白舉就將一個事先就準備好的盒子，託在手中，展示在楚言的面前。
這個盒子和裝有玉簡的盒子不同，看上去更新、更奢華一些。
白家老祖解釋道：“這是之前常進及存在我白家的。
常進他冒犯了楚大人，身死道消，那是罪有應得。
這盒中的寶物，現在既然沒了主人，而且我感覺對楚大人有所幫助，所以就做個順水人情，將他贈給楚大人你了。
就是希望大人不要嫌棄。”
老祖說完，白舉將盒子打了開來。
沒有霞光泛出，也沒有靈氣噴涌。
盒子裏面，擺着一片木頭。
準確來說，木片上面還挖了三個眼。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面具。
“萬生鬼面。”白家老祖道：“這面具，是用萬年邪龍的皮製作而成的。”
這面具的名字，就可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因爲楚言曾經得到過一個名字很類似的寶物：千羅鬼面。
不過和那已經損壞的千羅鬼面相比，這面具似乎擁有着更大的力量。
雖然已經大致猜到了這面具的用途，不過楚言還是佯裝不知道：“這有什麼用？”
白家老祖不知楚言心中所想，道：“楚大人您戴上就可以知道了。”
楚言笑了笑，沒有動作。
既然要裝，自然就要裝到底。
如果自己毫不猶豫就拿起來扣臉上了，豈不是就表明我已經知道這面具的作用了？
白家老祖再次朝白舉望去一眼：“給楚大人展示一下萬生鬼面的作用。”
“是。”白舉拿起盒中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他的五官，立刻就像是融化的泥水一樣，變得模糊起來。
但是很快，就開始變得立體。
大約也就是兩三個呼吸的功夫，白舉的面孔，變成了莫瓊。
原本莫瓊還在好奇打量着。
等見到眼前猶如照鏡子一樣，出現了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孔時，她都震驚地一下子站了起來：“這、這怎麼、怎麼……”
一邊說，一邊求助似的看向楚言和白家老祖。
“我怎麼了？”白舉說道。
更讓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他發出的聲音，竟然都和莫瓊一模一樣。
楚言的眼中，也閃過一抹亮澤。
千羅鬼面雖然也可以變化五官，但是聲音卻沒有辦法模擬。
這個時候，白家老祖又開口道：“楚大人，你用神識探查一下白舉。”
楚言心絃一動。
神識探出，在白舉的臉上來來回回掃了三次。
收回神識後，楚言嘆一口氣：“毫無破綻。”
用神識探查，都沒有辦法看出來這個人是假扮的。
這一點，就又要比千羅鬼面高上一個檔次。
白舉這時候將萬生鬼面取了下來，露出自己本來的面容。
而一旁的莫瓊，此刻還處於震驚之中，眼神不停在白舉和萬生鬼面上來回掃視。
“之前常進戴着的那個面具……”楚言問道。
常進當時帶着的，雖然讓人一看就知道是面具，但是卻也無法被神識探查面具之下的面孔。
不過楚言記得清楚，那種探查，是讓人發覺神識被阻隔了，而這萬生鬼面卻不同，戴上它之後，神識去探查，就和探查一個正常人沒有兩樣，你根本想不到，眼前這個人是戴了面具。
“那是常進根據這萬生鬼面，自己研究製作的一個。”白家老祖說道：“傳說之中，萬念蠻龍可一心萬用，並且最爲擅長僞裝。
邪蠻雨林深處，甚至可能一草一木，都是它的神念僞裝而成。
楚大人你進入之後，一定要小心謹慎。
不過萬念蠻龍也有弱點。
就是它雖然可以僞裝萬物，洞悉人心，但是卻沒有辦法看穿自己。”
“也就是說，如果我戴着這面具，就可以阻隔開它的窺探。”楚言說道。
“是這個樣子的。”白家老祖此時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不過我沒有和萬念蠻龍打過交道，這一些都是聽族中仙人提起過。
所以在這方面，可能提供的信息，沒有辦法太多。”
“嗯。”楚言點點頭。
白家老祖：“……”
你這是一點都沒客氣一下，直接就承認我說的話了？
而且原本白家老祖還在等着楚言說出“有勞你費心了”這種話，然後好順水推舟說出第二件事。
結果楚言就是一個嗯字。
“你多說一句話又能怎麼樣啊！”白家老祖心中焦急。
白舉也傻了眼，但是偏偏的，他又沒有辦法插嘴。
就在白家這一個老祖一個族長抓耳撓腮，坐立不安的時候，楚言擡眼，望向白家老祖：“第二件事，是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你白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