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令夙圖 >第二十六章 傷者失蹤
    司壑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藏書閣,”你又要去啃書了?“

    “沒辦法,我和雲易哥哥對這個世界所知甚少,若再不努力些,恐怕到時真得如了那個梓正的願。”雲初柔聳聳肩,答道。

    “那你呢?”司壑轉身問雲易。

    雲易想着方纔那些人的話,恐怕師父心裏此刻也是不好受的。

    “我昨日裏還備了些飯菜,打算送去給師父,順便多向他請教請教。若他無事,今日便一直待在師父那兒了。”

    畢竟他們的時間有限,須得不浪費每時每刻。

    溫玄感嘆:“你們可真是認真啊,那我就勉爲其難代替你們多休息休息了。”

    “於身法上來說,你們有很好的基礎,但這一個月的時間,也別忘了多修習法術。恐怕到時候他們會在這方面針對你們。”司壑提醒道,“多多結合身法練習法術,對你們二人來說一定沒問題的。有問題也可以隨時來找我。”

    “對啊對啊,還可以找我,”溫玄補充道,“現在大家都是一根繩兒上的螞蚱了,總要互相幫助的嘛!”

    話糙理不糙,雲初柔苦笑着點點頭。

    “不過你們不用過於擔心,新生試煉第一環節並不會太難。正常學習老師所教就好。”司壑擔心他們有太大壓力,安慰道。

    雲家兄妹道謝,四人四散離去。

    天色漸晚,雲初柔從藏書閣出來後,精神還不錯,便復去了小樹林裏消化今日所學。

    藏書閣不愧爲天界所有知識的彙集之所,她也終於理解了爲何崇淵界的結界需得是天界頂頂厲害之處,且對藏書的管理也如此嚴格。

    這些書中所記載的內容包納萬象,若是被宵小得到,後果不堪設想。

    她盤腿坐在石凳上,屏息運氣。

    原本她去讀書是爲了瞭解人族過往,卻沒想到一本本讀下來,收穫巨大。其中的各家心法讓她在瞭解這個世界之餘,也能夠學着自行修煉。不過短短兩日,她便能凝神催動周遭的風力。

    這也難怪雲初柔進步神速,陰雲閣所列書籍,多爲基本心法。雖所有學生都能查閱,但許多學生只奔着其中一派而來,但云初柔爲了查找人族相關的來龍去脈,一本書都不願放過地挨個看過去。倒真的讓她融會貫通起來。

    她欣喜異常,坐在石凳上望着遠處的浣靈川,想起了昨日裏帶她走出困境的琴音,只可惜今日等了許久也未曾聽到。

    昨日那首曲子還沒彈完便被魔族之事打斷了,若有機會,真想再聽一次。

    雲初柔心想着,眼見暮色低落,想來那琴聲不會再出現了,便轉身回了玉荀院。

    剛進院子,便看見了容筵邁着優雅的步子從夜容安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她躲閃不及,只好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容筵止住了雲初柔的行禮,道:“在崇淵界不必理會這些虛禮,如今我們是同學。你只需記得對老師們謙和守禮便好。”

    雲初柔聽聞,也就勢站起來,“殿下是要回來住嗎?”

    她可不想天天在這人眼皮子底下打轉。

    “師父閉關,我還需替他守着入雲閣,暫時不會回來。”

    雲初柔放下了心,不回來便好。

    “可有見過容安?”容筵問道。

    原來是來尋小公主啊,她望了一眼夜容安的小園子,“我與小公主並不相熟,我也是剛回來,未曾見過。”

    正交談間,司壑匆匆走了進來,看見容筵,仿若遇見了救星:“正在到處尋你呢......”

    容筵點了點頭,“我已經知曉了。”

    司壑皺着眉,“這件事可真稀奇,一個大活人,還受着重傷,怎麼就莫名其妙地沒了呢?”

    復又對着雲初柔問道:“初柔,你今日可去過林子裏?”

    雲初柔點點頭,“我剛從那兒回來。”

    “林子裏可有異常?可見到過其他人?”司壑匆忙問道。

    ”未曾。我只是沿着昨日的路線進出,並未察覺到異常,或看見過什麼人。”

    甚至連琴聲都沒有,她心想。

    “這就難辦了,竟然整個崇淵界都找不到。他能去哪兒呢?”

    司壑皺眉沉思。

    雲初柔站在二人中間,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們這是在打什麼啞謎?”

    司壑嘆氣,“昨日那個受傷的曦雲閣學子失蹤了。”

    容筵確認道:“他今日清醒後,容安去見過他。”

    這事兒竟和小公主有關?她也有些緊張起來。

    “今日午後我們報完名,小公主就先行離開了,我再不曾見過她。”

    容筵點點頭,正待開口,卻望向院門口,面色一凝。

    “容安,你去了哪裏?”

    容筵開口竟然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聽不到絲毫的慌張和氣惱。

    夜容安望見三人都站在院子裏望着她,有些慌張。

    ”我就是隨便逛逛啊,怎麼了?”

    看來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小公主,昨日曦雲閣受傷的弟子失蹤了。”雲初柔開口提醒。

    可能是今日聽聞了與夜容安有關的事情,雲初柔對這個外表看起來嬌蠻無比但並無壞心的小公主充滿了憐惜。

    夜容安聞言更慌張了,連忙搖手:“失蹤了?這和我沒關係啊!”

    容筵安撫道:“我並非指責此事與你有關,只是想問你今日爲何去見他?你與他相識?”

    “我......”,夜容安辯駁道,“大家同學一場,何況他......與獸族有些關係,他莫名其妙受了傷,我去見見他也並無差錯吧。”

    說到後面,聲音漸弱,到最後幾不可聞。

    容筵並不答話,司壑見氣氛微僵,開口解圍:“小公主言明來龍去脈便好。”

    “的確,耒澤一族司管獸族,小公主前去探望也不無道理。”

    容筵轉身坐在院中石凳上,示意夜容安:“你今日去見他聊了什麼?”

    “我能跟他聊什麼啊,他剛清醒過來還迷糊着。我就望了一眼,見他沒什麼大礙便走了。”

    夜容安見容筵並無追究之意,才慢吞吞的回憶。

    容筵定定望着夜容安,似在深思。

    夜容安被盯得發虛。

    容筵爲人她再清楚不過,對誰都毫無差別的謙謙有禮,可她對容筵也最是沒底。從小一起長大,他卻從來探不到他的底。

    與之相處,每每做錯事,都讓她如臨深淵。

    他彷彿一尊玉雕的人像,你知道他永遠都不會生氣,可他的舉動,也最是公正冷血。

    若犯錯,必無周旋餘地。偏偏他一舉一動,皆是溫潤有禮,也都循着規章條例,讓你挑不出錯來,心甘情願受了罰,還要對他感恩戴德。

    就如同上次試煉她被欺負一般,他也是雲淡風輕地便出面指證了梓正和他弟弟的罪責,無論梓正一族在天君面前如何求情,他也毫不理會。

    “我真的沒和他說什麼......”

    容筵淡淡開口:“此事,玄明堂會徹查。無論當中發生了什麼,若有違崇淵界規,定不姑息。”

    “若想到有關應鋒的任何消息,即時告知玄明堂。”

    夜容安連連點頭,不敢言語。

    容筵不再多言,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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