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令夙圖 >第二十八章 壘澤一族
    司壑問道:“這個八卦棋若是第一次接觸,的確挺難理解的,若有問題儘管問來。”

    雲初柔一邊回憶,一邊擺棋子,“也就是說,一方執陽棋和日棋,一方拿陰棋和月棋。執棋者需要儘可能湊成化象和演卦,讓對方的棋子儘可能化爲己方棋子並鋪設道路,以供自己的主棋通過?同時可以設法湊成空亡,讓對方的主棋迴歸原位?”

    司壑心中感慨:真是聰明,“沒錯,大致上是這樣。”

    “那麼在試煉中,我們便是要根據敵方的棋路走勢判斷他下一回合會走哪步棋子,然後提前控制住這枚棋子,讓他在回合內無法使用該棋子?”雲易問道,他更關心如何在陣法內克敵取勝。

    “是的。但同時也要根據對方棋路猜測我會如何下,並提前在相應棋子上進行防守,以免對方控制我們的棋。

    同時你們還需注意,別看棋盤這麼小,陣法裏的世界,可是非常大的。中間還有一條河作爲棋盤中點劃分雙方棋盤位置。你們在練棋之餘,還需多修習御氣飛行。也不用練到多厲害,只要能提高你們的腳程即可。”

    “所以,人手分配非常重要。”雲易思索着,他想到溫玄。溫玄懼高,在陣法中肯定走不了太遠。

    “我們四人入陣,兩人一組,一組出擊,一組防守,這樣倒也不用來回跑,空費時間。”

    “雲易哥哥說得對,我們現下就應該分配好各自的任務,兩兩一組進行練習,在比試中也可以更好地配合。”

    “我對這個棋倒是比較感興趣,可以試着多練練。明日也可問問小公主的意願,看她是否願意猜棋。我們一起猜棋也未嘗不可。”

    司壑想到夜容安,有些頭痛:“她倒是會下八卦棋,但若是要她猜棋,恐怕有些難度。”

    “總要先問過她的意願纔好,若是她真的願意,到時我們一起猜棋,也可以提供多一種思路,倒也是一種進攻的方法。”

    “雲兒說得有道理,我也不能只埋頭苦練武藝技法,我跟你們一起對弈。我雖不擅長這個,但到時能幫到一點也是好的。不過司壑兄與溫玄兄相熟,於猜棋一事上,還是要多仰仗他了。”

    正討論間,溫玄有氣無力的進了院子,靠在樹邊,氣喘吁吁地接話:“沒問題,別的我不敢說,但猜這小子的棋,我沒什麼問題。”

    雲家兄妹趕忙往旁邊挪了挪,把靠近樹的座位騰了出來。

    “辛苦溫玄兄了,人可是找到了?”

    溫玄擺擺手,扶着石桌齜牙咧嘴地坐下,緩了口氣才說道:“人的下落倒是找到了。”

    “他藏去哪裏了?”

    司壑不解,明明整個崇淵界都翻了個底朝天,他究竟是躲在哪裏。

    “別提了,”溫玄擺擺手,把棋盤推到一旁,拿過水壺盜了一杯水,“沒找到那小子,倒是發現了被困在陣法裏的一個風臨堂神官。”

    “那小子可真能耐,他清醒後聽聞了家中遭遇,便打暈了一個今日恰好要回神界的小倌,假扮成人家拿了牌子混了出去。還造了個陣法,把人家困在了裏面,就困在他休息的那間屋子裏。”

    “怪不得遍尋不着,真的是燈下黑了。”司壑感慨。

    “這下玄明堂的人也說不清了。咱們崇淵界一向是進難出易,玄明堂的人光顧着盯着外面了,沒想到還有人會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混出去。爲着這事兒,恐怕兩邊又有得說道了。”

    溫玄一想到那些神族和仙族的老師們又得脣槍舌戰一番,就覺得有趣。

    “還不知魔族爲何盯上了壘澤族,他現在跑出去,不是更危險嗎?”司壑很是不解。

    “他留了一封信,說只是去料理後事。”想來他也清楚,若光明正大說出來,崇淵界定不會讓他出去送死,溫玄心想。

    “那邊現下情況還不明瞭,仙族的人都去追魔族了,神界的人忙着找魔族來的路,查各處的結界。只留下幾個人守着大青山壘澤族的居所,就如當初夜族之事一般......”司壑說着,又替溫玄斟滿了茶水。

    溫玄茶到嘴邊,卻又放下杯子,望了一眼夜容安的院子,放低了聲音問道:“容安可還好?”

    三人對視一眼,也不能瞞着他,雲初柔斟酌着字句開口道:“太子殿下剛來過,詢問了小公主一些情況,並未說太多,小公主看來也是受到了驚嚇,早早去休息了。”

    溫玄有些傷感。

    “壘澤一族通獸語,負責掌管所有的獸族,她聽聞消息有些難過,也是難免。”

    “唉,偌大一個仙族,一夜之間,竟然就什麼都沒了。聽聞,壘澤一族所在一直都很隱祕的,沒想到竟然也被魔族給找到了。”

    雲初柔最能感同身受不過,她擺弄着棋子,一邊想着家人,並不言語。

    雲易問道:“這壘澤族很緊要嗎?魔族爲何會攻擊他們?而且還是用這麼殘忍的法子。”

    ”據聞,壘澤一族可與獸族交流,是以,無論天衢山、天界還是人界,世間所有的獸族都歸他們掌管。想想光人界都有那麼多獸族,想來是非常要緊吧。”雲初柔說道。

    “壘澤族,主要是起到獸族之間的調節和監視的作用。以免有些獸族爲了些蠅頭小利轉投魔族麾下。就如當年的夜族轉投魔族一般。”司壑補充道,一邊重新將棋盤擺好,示意雲初柔和雲易兩人來一局。

    雲初柔一邊與雲易下棋,一邊思考着。

    難道魔族是爲了打獸族的主意?畢竟控制住了壘澤族,便等於控制住了許多獸族。

    可既如此,又爲何要趕盡殺絕呢?

    她搖了搖頭,覺得這兩日自己的精力太分散了,自己大仇未報,竟然還有心思管別人。還是好好準備眼下的試煉吧,全力以赴的修習纔是最重要的。

    思及此處,便開始全神貫注地聽着司壑的指導下起棋來。

    溫玄見三人的注意力又開始放在了八卦棋上,再無八卦可聊,便回去歇息了。靠着雙腿跑了一天,真的是累煞他了。

    於棋藝一道,雲易的確是比不過雲初柔。幾局下來,雲初柔摸索出了其中技巧,便將雲易殺得片甲不留。

    司壑作爲老師,甚是欣慰。離開前便與二人商定,自明日起,雲初柔可以開始與他對弈,而云易也要多練習,起碼能與溫玄差不離纔好。

    看到雲初柔對八卦棋很感興趣,雲易便一直陪着她走棋。看着面前女子全神貫注的模樣,他有些心酸。

    雲初柔給了他足夠的自由,讓他自行修習。他爲了以後能夠保護好她,成日泡在師父那裏,每日只有上課和晚上才能見到她。

    不知他不在身邊的時間裏,雲兒是如何度過的。

    雲易轉念一想,這樣也好,無論是讀書、修習還是下棋、試煉,總也能讓雲兒忘記傷心事,這樣也是好的。

    只要她有興趣,無論做什麼,能陪着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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