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令夙圖 >第五十章 參與資格
    感激不盡?容筵覺得自己可沒聽出任何感激不盡的味道來。

    他微微一笑也不計較,施施轉身朝着遠方的神侍點頭確認:“玉荀院四人蔘加最終試煉。”

    “且慢!”人羣中傳來阻攔聲。

    一位尚雲閣的學生大着膽子站出來質疑道:“入雲閣何以能參加新生試煉?這不公平。”

    其他人見有人出頭,紛紛附和。

    開玩笑。崇淵界每逢五年纔會舉行一次新生選拔,也就是每隔五年纔有一次新生試煉。這是多少學生等了許久的機會。若有入雲閣的學子參加,那他們還有什麼機會?

    司壑倒是很相信容筵解決此事的問題,雙臂一抱等着看戲。若他沒把握解決此事,也就不會站出來說要參加了。

    果然,容筵朝着質疑的學生微微一笑,十分和柔:“崇淵界自設立新生試煉以來,並無明文規定不允入雲閣學子參加試煉。”

    “那還不是因爲......”那個質疑的尚雲閣學子連忙止住了話頭。那還不是因爲入雲閣學生少之又少。而且都已經登閣到入雲閣了,也每人會再舔着臉參加新生試煉擋別人的路。

    但他不敢說,容筵的陽煦守禮給了他開口阻止的勇氣,但若一股腦連這種話都說出來,自己可沒那麼蠢。於是話到嘴邊生生拐了個彎:“你沒有報名!”先前都沒看到他與玉荀院一起參加試煉,定是沒有報名。

    司壑搖搖頭,有點感慨此人的愚蠢。先前容筵開口時,玉荀院三人便已經想到了容筵定是報了名的。他最爲守禮不過,若是沒有報名定不會站出來解圍。

    容筵伸開手掌,一枚最終試煉的玉牌靜靜躺在他的手心:“我報名了。而且也獲得了試煉的認可。”

    這下質疑的人們都被噎住了。總不能真的開口將心中所想說出來吧。進退維谷間,沒想到是容筵先開了口。

    “我知道諸位同學的擔心。無非因爲我現在屬於入雲閣,大家擔心會影響你們的成績。”

    衆人左顧右盼,無人敢對上容筵洞悉一切的溫和但有力的眼神。

    容筵輕笑:“我剛入雲閣,嚴格來講與曦雲閣學生並無太大差別。若曦雲閣學生也能參加,那麼對我同理待之即可。

    更何況,諸位只想到了自己,可曾也考慮過,玉荀院也有兩名新生。他們的同伴現下身受重傷昏迷不醒,還未查清其中來龍去脈。他們拼盡全力經歷常人難以想象的磨難,此刻贏了比試卻不能參加最終試煉,這也有失公允。”

    容筵這番話有條不紊,層層遞進。倒是讓那些人不知該如何開口辯駁了。

    他說的有道理,雖然容筵現在屬於入雲閣,但陵然仙尊月餘前就開始閉關的消息無人不曉,他肯定也沒學得什麼,自然與曦雲閣的學生差不多。甚至有些在曦雲閣待了許久的學生,其法力修爲應當還在容筵之上。畢竟容筵一年一登閣,細細算起來,在崇淵界統共也就待了五年時間。

    但還是有人得寸進尺:“無論如何,你都是入雲閣的。但凡曦雲閣學子想加入最終試煉應當鎖一環,入雲閣怎麼着也得鎖兩環吧。”

    雖說有的學生跟着所拜之師修習,會選擇不登閣。拜了師的陽雲閣學子水平或許與有的曦雲閣學生水平相差不大。但畢竟曦雲閣是除入雲閣之外的最高等閣,在新生試煉中,爲了保護其他學生,會給曦雲閣學生手腕上套上一層鎖,這鎖環的作用便是限制他們的法力發揮。若法力修爲降低,那麼有些高階法術自然也不能施放。

    這也是方纔開口阻撓的多爲尚雲閣學生的原因。曦雲閣學子法力被降,那他們便會是最終試煉裏最厲害的選手。可半路殺出個入雲閣容筵來,他們自然是不願的。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容筵現今與曦雲閣學生法力修爲差距不大,若鎖兩環,是可以削弱他的實力,有些強人所難了。

    容筵卻是一副頗有道理的模樣,贊同道:“同學言之有理。我既爲入雲閣學生,應當恭恪己身,爲試煉的公平出一份力。”

    司壑皺眉,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這無理的要求?容筵今日到底是怎麼了。

    先前起了刁難之意的學生面面相覷。這麼一來,也沒什麼可阻攔的理由了。雖說是容筵,但鎖上兩環後他的法力恐怕也與尚雲閣學生差不了多少。況且他們這些習慣了使用高階法術的人,恐怕對低階法術的熟練度也並不如他們高。再加上兩個人族,玉荀院對他們構成的威脅並不大。

    見衆人再無異議,神侍低頭將玉荀院四人姓名填上,繼續唱唸名單。

    醫官囑託雲初柔每日要去醫局治療,而後便帶着夜容安與溫玄回了醫局爲他們療傷。

    諸事皆畢,容筵與陵然仙尊回了入雲閣,餘下的玉荀院三人一路無言回了玉荀院,卻沒有注意到人羣中梓正嗜血的眼神。

    ***

    剛進院子,雲初柔示意雲易掩上房門,將試煉境中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二人。

    雲易聞之心驚:“怎麼會如此兇險。”他好後悔當時沒有一起跟過去。

    “雲易哥哥不用自責。當時一切未知。況且我聽溫玄說,夜獸若遇敵人,會與敵人一般強壯。你來也不過是徒添傷口罷了。反倒是你在那邊幫司壑下穩了最後的棋局,才讓梓正他們的陰謀沒有得逞。”

    司壑皺眉深思:“這麼說來,梓正他們的確嫌疑很大。在對局過程中,他出言挑釁,言談中皆是勝算。後來得知使我們贏了比試,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這麼一來容筵的行爲就能說得通了。”司壑靈光一現,想到了容筵方纔在衆人面前所言。

    “他是懷疑梓正他們使用了什麼非比尋常的手段,讓小公主現出了原形?可這麼一來也太危險了吧。若是他們處置不當把自己搭進去......”想到當時的場面,雲初柔不寒而慄:“我覺得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太偏激了。”

    “但不得不說,梓正院落中那三個新生的法力較之三日前都有很大的提升。”雲易補充,他當時便非常疑惑,何以三日之內他們的修爲突飛猛進。

    司壑:“沒錯,若從動機倒推,小公主平日裏爲人雖嬌蠻,但若說想要至她於死地讓她身敗名裂的,我只能想到梓正一人。”

    雲初柔沉吟不語,她覺得這件事兒實在是蹊蹺異常,總覺得他們忽略了什麼重要的部分。

    想了半晌,緩緩開口道:“不管怎麼說,太子殿下這番安排應當也是爲了將計就計。無論是誰設了今日這局,他既沒達到最終目的,一定還有後續動作。現下其他人皆身受重傷,只餘我一人知曉當時場面。對幕後黑手來說,最終試煉是最好的時機。”

    滅口的最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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