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令夙圖 >第169章 宿醉之後
    容筵一隻手還墊在地上,另一隻手搭在了雲初柔的額間,幫她慢慢揉着。在觸到雲初柔額頭略帶有熱意的額頭時,他有些怔忪。看來今晚真是喝了太多了,竟然做出這樣失禮的事情來。但手下未停:“現在可好些了?”

    雲初柔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一打岔,早就忘記了方纔自己和容筵輸了什麼,只是覺得他按得十分周到,將腦袋向容筵側過去一點,十分享受地閉上了眼睛,揚起嘴角:“力道不錯,再揉揉。我先眯一會兒。”

    容筵從未見過如此情緒外放的雲初柔,若是她明日想起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爲,恐怕會不好意思見人吧。不過......他看了看其他人,這幾個今日也差不多將能丟的人都丟光了。

    等他挪開手再看向雲初柔,她已經闔上眼沉睡了過去。因爲距離很近,每一次平穩的呼吸中帶出清冽的獨特酒香,溫溫熱熱地灑在他的微舉着的手上。酒氣上涌,雲初柔面色緋紅,好似那日早晨,他在天衢山見過的朝霞。他眸色微閃,覺得有些暈。果然這酒後勁極大,連他也覺得有些醉了。

    他起身,微微遲疑後,還是俯身抱起了雲初柔,將她送回了她自己的榻上。大家靈力深厚,在外面睡一晚上,雖不會着涼,但酒醒後也決不會舒服。至於門外那幾個嘛......幾個大男人在地上睡一晚上倒也無妨。

    容筵心安理得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了下來。方纔清甜的酒香好似還在鼻尖盤桓,他翻了個身,趁着酒意沉沉睡去。

    第二天直到申時末,玉荀院中才漸漸散去酒氣,甦醒過來。溫玄因爲睡在草甸中,晨間身上鋪滿了清露,他睡夢中覺得有些冷,便繼續來回翻滾着,直到尋到了一處暖和點的地方,這才靠着繼續睡了過去。午後醒過來,發現司壑也剛剛甦醒,二人互相看着對方,眼神從迷離道震驚,而後意識到各自在抱着對方取暖這件事,立刻推開對方,司壑被駭得低喝了一聲,溫玄也尖叫起來。

    這兩聲一高一低的聲音,才徹底打破了玉荀院的平靜。雲初柔猛地起身,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裏,昨天發生了什麼。腦袋還是暈暈乎乎的,但門外的吵鬧聲不絕,她撐着暈暈乎乎的腦袋挪到了門邊,推開門,就看見司壑與溫玄二人衣衫凌亂,正在互相拉扯。

    她似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一下子醒了過來。眼神再掃到院中的杯盤狼藉,還有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雲易,她才漸漸回想起昨天的事情。

    可司壑與溫玄......這是怎麼了?

    容筵這時已經打理好了自己,一身利落地走了出來,“你們二人,可是覺得昨夜更深露重,太冷了,所以抱在一起互相羣暖了?”

    司壑與溫玄兩人面上一陣青紅,紛紛別開腦袋,不看對方。雲初柔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真真直不起腰來。尚未完全甦醒的嗓音還帶着些許沙啞,但云初柔絲毫不理會,笑得毫無形象。

    溫玄怒瞪雲初柔一眼:“你個沒良心的!自己回屋子睡,都不知道把我們也擡進去嗎?”

    雲初柔靠在門邊,挑眉打趣:“我一個姑娘家,隨隨便便進男子的房間不太好吧。再者說了,你以前不一直嚷嚷着要找機會體驗一次露宿的感覺嗎?我怎好拂了你的意?”

    不過......她到底是怎麼回房間的,其實她也不大想得起來了。她最後的印象,好像是......在看星星?

    難道是雲易哥哥?可她一看雲易,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呢。若是他將自己扶回了房間,自己應當也能夠走回自己的房間吧,怎得還會睡在院子裏呢?這麼一想,好像只有容筵是和她一樣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的。

    不會吧?雲初柔目瞪口呆,不可置信。自己昨晚究竟出了什麼醜?能勞煩這位神佛不侵的聖人將自己送回房間?天吶......看他那幸災樂禍的眼神,一定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吧。

    容筵溫煦地看着雲初柔看着自己,而後表情逐漸凝固,心中暗笑不已。他並不給雲初柔詢問機會,擡步朝院外走去。

    司壑躲開溫玄的拉扯,面色不虞,看到容筵的動作,忍不住詢問道:“大清早的你去幹什麼?”

    凌雲仙尊還沒回來,又是放假的時候,容筵又跑出去做什麼?無論如何可不能讓他將自己的這副糗樣告訴別人了。雖然按照以往容筵的性格來說,定然不會多嘴多舌。可容筵如今今非昔比,真猜不准他到底會做些什麼奇怪的舉動。

    容筵似是看出了司壑眼中流露出的危險信號,笑着回道:“明日我要去參加祭典神界部分的排演,我先去風臨堂問問具體情況。今年說不準他們二人也要一同參與排演”,說着,揚起腦袋示意依舊猶如石化的雲初柔和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尚未清醒的雲易,“再者說了,現在已經不是早上了。”

    看着司壑一臉茫然的模樣,容筵提醒道:“現在已經申時末了,若你們現在規整規整,所不定還能趕上喫一頓晚飯。不過......”容顏看了看院子裏無精打采的衆人,“看你們這副模樣,還是將院子收拾完了各自回房間再睡一覺吧。”

    一提到這個,溫玄與司壑頓時覺得腰痠背痛,渾身僵硬。就這麼在地上睡了將近一天,恐怕是天君和仙主,也是承受不住吧。二人從諫如流,不再糾纏想要離開的容筵,走到桌邊想要喚醒雲易,可雲易毫無甦醒的跡象。

    “雲易這小子,看不出來啊,酒量竟然是最差的那個”!溫玄一邊與司壑擡着雲易往他院子裏走,一邊哈哈嘲笑。

    雲初柔十分護短:“那還不是因爲他身上有傷還沒好?你們昨晚那樣灌酒,正常人都會醉好嗎?”

    司壑與溫玄將雲易放回了他房間的榻上,雲初柔伸手探了探雲易的脈搏,緊蹙眉頭。

    “怎麼了”?溫玄見狀從雲初柔手中接過了雲易的胳膊,搭上了雲易的脈搏,難道真的喝出問題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