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莫大的威壓籠罩着整個房間,簡予柒沒有擡頭,反而是微微抿着薄脣,等謝老太太先說話。

    說到底這件事情還是要交給老太太自己來處理。

    “……有什麼證據嗎?”

    謝老太太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終於不再端着一張笑臉,反而是恢復了平日裏在老宅中不苟言笑的模樣,詢問簡予柒詳細的內容。

    能夠讓簡予柒說出來的話,就絕對不僅僅是一個猜測那麼簡單,也不會是空巢來風。

    “毒是下在了蓮子羹裏的。”

    “我們找到了嫌疑人。”

    第一句話讓謝老太太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識的不願意懷疑,對自己如此貼的餘初柔竟然會是下毒的嫌疑人。

    可緊接着簡予柒便知道對方會誤會,於是連忙解釋。

    “我並非是說餘夫人便是下毒的兇手。”

    “恰恰相反,正是因爲蓮子羹只是夫人才會做的,所以兇手也應該是想將嫌疑引到夫人身上纔是。”

    門外的餘初柔忽然停住了腳步。

    她面色複雜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這一扇門,原本擡起的手不知道應該敲響還是重新放下,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離開。

    最近她已經不做蓮子羹了。

    因爲下毒的事情。

    只是在來到謝老太太房門之前的時候,餘初柔還在想要不要和對方坦白,有人下毒的事情。

    結果猶豫再三,餘初柔終於來到門前打算告訴對方這一事實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聽到了簡予柒這樣一番說辭。

    餘初柔的內心五味雜陳。

    不過最多的是感動。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那樣的對待了簡予柒之後,對方竟然還能夠如此寬容的來爲自己進行辯護。

    這實在是意料之外的情況。

    餘初柔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門前。

    而屋內簡予柒和謝老太太的談話,則還在繼續。

    “那是誰?”

    謝老太太順着對方的解釋繼續詢問了下去。

    “……柳豐雅夫人。”

    簡予柒最終還是吐出了這個人名。

    這是現在所能夠確認的嫌疑人之一。

    至於謝良翰,簡予柒現在還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所以也不會告訴謝老太太。

    同時也因爲謝良翰是謝老太太的兒子,所以她也不想將這一殘忍的事實擺在對方面前。

    可是這樣的可能性已經用不着簡予柒來解釋了。

    因爲當聽到柳豐雅的名字的時候,謝老太太心中便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估算,她的臉色相比於剛剛進來的和善,早就已經黑的可以滴水了。

    這種被至親之人背叛的感覺或許是家族之中的常態。

    但卻絕對不應該成爲用來傷害親人的武器。

    至少簡予柒是這樣認爲的,但無法避免的事還是會發生。

    謝老太太沒有表現出怎樣的悲傷,反而是冷靜的點了點頭,示意簡予柒自己知道了,而後她嘆了一口氣,沒有讓簡予柒爲自己進行今天的治療,反而是擡起手來疲憊的揮了一回。

    “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謝老太太的話中滿是疲倦。

    或許即便簡予柒沒有明說,謝良翰也會是參與人之一,但是憑藉着一個母親對自己兒子的瞭解。

    或許這件事情的答案早已經在謝老太太的心中形成。

    簡予柒沉默着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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