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修見她的神情依舊緊繃着，安撫她：“你也別太失望了，沒準下一次孕檢，就會有好消息。”
雖然作爲醫生，他說話要嚴謹，不該說這樣拿不準的話。
不過看她在絕望的邊緣，他到底是有些不忍心，只好暫時拉她一把。
喬汐道謝，之後就回了病房。
*
霍氏集團。
霍淮川從光晨回來之後，臉色就一直不太好。
陸沉也摸不清自家總裁的心思，提心吊膽的拿着文件進去，彙報工作的時候小心翼翼，不敢出一絲差錯。
等到他彙報完畢，辦公室裏的氣氛還是凝結的厲害，低氣壓瀰漫在每一個角落。
“……總裁？”陸沉清了清嗓子，“您對這個項目還有什麼問題麼？”
真皮座椅裏，霍淮川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緊緊繃着，眉心半蹙，眸色深沉，辨不清情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輕啓薄脣，聲線偏涼：“把文件放下，我看完後會給意見。”
陸沉：“……好。”
他吞了吞口水，邊在桌子上放好，邊在心裏嘀咕，合着他剛剛說了那麼多，自家總裁一句都沒聽進去唄。
新鮮啊，總裁向來是個工作狂，幾乎沒見過他在工作的時候走神，最近怎麼有點兒頻繁？
他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斟酌着開口：“總裁，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聞聲，霍淮川撩起眼皮，直直朝他看去：“你想問什麼？”
陸沉被這一眼神看的頭皮發麻，嚇得站成了軍姿，搖頭：“沒什麼，那總裁，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可隔了幾秒，他突然開口：“陸沉。”
陸沉立即轉身，恭敬問道：“總裁，您有什麼吩咐？”
霍淮川沒吭聲，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才略顯不耐地命令道：“去查一下喬汐現在住在哪裏。”
不想居然是爲了這件事，陸沉愣了下，這才領命去辦。
很快，辦公室裏只剩下霍淮川一人。
他轉過椅子，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面色沉沉。
喬汐。
這個女人，最近在他的腦海中出現的次數格外頻繁，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種不受控的感覺，讓他心煩。
有時候，他幾乎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而這個女人曾經的所作所爲，仍舊停留在他的記憶裏，提醒着他，這女人有多麼的不堪。
沒錯，不堪。
這纔是他對她該有的標籤。
所以，眼下這個女人所做的一切，大概又是故意的，不過是耍心眼玩把戲罷了。
鬧着要離婚，不肯搬回來住，也不過是爲了欲擒故縱。
“呵……”從脣角溢出一抹冷笑，他緊緊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深邃的瞳仁裏只餘冷厲。
陸沉很快就有了調查結果。
“這兩天，夫人都是住在蘇奕丞的家裏。”他斟酌了下，硬着頭皮彙報道。
就在他的話音落下時，霍淮川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