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淮川面無表情,只涼薄道:“二十倍。”

    這下,喬汐的面色不由變得更白,跟紙一樣。

    她毫不懷疑,霍淮川爲了給高錦沂出氣,會找專人開出鑑定抄襲的文件,然後朝她索賠合約簽訂價格的二十倍賠償款!

    可她哪裏拿的出這麼多錢來?

    別說二十倍,就是將合約簽訂的價格全數奉還,她都做不到。

    晞晞的病情不穩定,這筆錢隨時都可能派上用場!

    高錦沂好整以暇地欣賞着她難看的臉色,如果有尾巴,此刻一定已經得意地翹到天上去了。

    隔了一分鐘,她才裝作好心地嘆了口氣。

    “其實也不用這麼麻煩,喬汐,我知道你現在缺錢,我也不想爲難你什麼,這樣吧,只要你肯出面澄清這首歌是你抄襲的,我是因爲不知情,被矇騙了,所以纔會將作詞作曲人改成自己,就可以了,這樣,既不用讓淮川難做,你也不用破費,事情也能得到解決,豈不是兩全其美?”

    喬汐看着她狀似無辜的嘴臉,眸光寒涼,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霍淮川看不到,可她看得清清楚楚,這個女人的眼睛裏,分明寫滿了志得意滿。

    是啊,霍淮川這麼偏幫着她,她的確有得意的資本。

    而自己,什麼都沒有。

    見她不吭聲,高錦沂眨了眨眼睛,拽住霍淮川的袖口,輕輕晃了晃,柔聲徵求他的意見。

    “淮川,你覺得呢?這樣做行不行?”

    霍淮川沉默了一瞬,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半點兒溫度,犀利的眸光不留情的看着喬汐,從喉中滾出一句無情地迴應:“可以。”

    這兩個字,就如同一把利刃,在喬汐的心裏狠狠的劃開一道裂痕。

    本就千瘡百孔的心,再一次破開了一個大口子,冷風呼嘯着灌進來,激得她渾身冰涼,如墜冰窟。

    她想要笑,可嘴角卻像是被凍住,怎麼扯也扯不開。

    這時,一道手機鈴聲打斷了凍結的空氣。

    霍淮川從口袋裏摸出來看了眼屏幕,隨後冷着臉繞過喬汐,朝外走去。

    須臾,病房裏,只剩下喬汐和高錦沂兩人。

    “嘖嘖嘖,”高錦沂忽然一改剛纔柔軟無辜的小白兔嘴臉,彎起了嘴角和眼睛,欣賞般地打量着喬汐的臉,“真想拿個鏡子給你照照,讓你看看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麼的難堪。”

    喬汐一聲不吭,指尖刺進了掌心裏,生疼生疼,卻遠沒有心裏疼。

    “怎麼?剛纔不是還挺能說的麼?現在說不出話了?是不是看到淮川這麼護着我,心痛得快要無法呼吸了?呵,喬汐,你還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我早就跟你說過,淮川心裏愛的人是我,爲了我,他做什麼都願意,如今你也看到了,爲了給我解圍,他甚至可以拿霍氏的人頂包,你也該死心了吧?”

    死心?

    是啊,她不是早就死心了麼?

    可爲什麼心還是會這麼痛?

    這一刻,她好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突然覺得很疲憊,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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